第6章 兰陵王(2)(1/2)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更啦!小夜酝酿了好几天,终于撑文了。撒花!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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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鬼!
大大小小的坊间都在传着这件事。
“那屋子是真的有鬼啊!也不知是当年的那个谁?”茶寮酒肆中,闲来无事的人叽叽喳喳地说着。
“还是别说这种话,毕竟现在朝廷是禁忌那件事的。”
“哎呀,真是作孽啊!”
“那还能怎样?”
红衣掠过窗外,静立在屋下。
“主子。”捧着古旧的昆仑奴面具,女子低头跪在他身前。
苏远安静地接过,往自己头上戴去。片刻后,他又摘下,狠狠地砸在地上。
“咚”,木质的面具裂了开来,有些无辜,却依旧狰狞。
“是有其他人也来了吗?”
“是。”女子并不多话。
他垂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关节细微地动了动,才看清青青紫紫的毛细血管如网般密密地附在莹白的表皮下,血肉可见,似只要轻轻一下,血液便会流到外面。
“趁着回魂日,让他回去吧……”
“是。”女子应一声,先一步离开了。
***
“啊,今天天气真不错!”晏谦甩了甩宽阔的袖子,临风而立,倒真是衣袂翩翩、浊浊人世佳公子也,“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自认应景地吟了一句,却不知根本没有人理他。
“萑,还在想着那件事情?”伊祁端担忧地望着一脸神游在外的赵萑,史无前例地良心大发,“别想了,就算是真的,你想想就有用了吗?”安慰归安慰,端眼底有浓浓的沉思。
“是怨灵吗?这还是有可能的。”凉飕飕地飘来一句,华清依旧专注于新近的一批订单。
赵萑能说什么呢?一个两个其实没把这事当件事。想想那狰狞的面具人,他就后怕,那要不是幻象,自己早被“咔嚓”了。自己活着虽好事没做多少,坏事却也不曾干,要真那什么了,比那怨灵的冤屈恐有过之而无不及!
“咦?不是说已经有人买了吗?怎么……”华清的一声惊呼招致另三个脑袋一齐聚了过来,好奇地盯着他手中的纸片。
“房契?”
“城西?”
“鬼……”
“怎么会在你这儿?”异口同声,难得这三人会有如此一致的看法啊!
“哈,那好歹也是……嗯,李……不对,光以现在文人对那位谁谁谁的崇拜,这座屋子还是能卖个好价钱的。”华清单手在算盘上拨着,打得叮当响。
“不是钱的问题。”
“那是谁给你的房契?”
“鬼屋你也卖,良心被狗吃了!”
“靠,你们有完没完?!”怒,这三可不可以不要这么一口一句把他吃得死死的!不对,有谁镇得住他?
“你们管我怎么来的,总之,现在那屋子是我的!”嘴硬地不睬他们,玉华清心里也微微纳闷,貌似前天用一个仿造的昆仑奴面具换的。
***
这屋子伊祁端已经探访了多次,前前后后里里外外,前厅、中庭、花厅、中院、厢房、后院,除了破些旧些,倒看不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惟一要说是古怪,便是那中庭开得艳丽灿烂的金盏,这里应该无人打理许久了。
奇怪啊奇怪,金盏又属阳性,该不会有阴邪之物才是!
红衣在他身后的不远处飘摇,漫天的血丝张狂着黄昏的寂静,缱绻难当。
***
“苍天!——”
他一直都是温文尔雅的,甚至在他人眼里是懦弱的。可是,那不代表他是永远忍气吞声的。那十年,他又有做错什么啊,要苍天这样对他!
“侯爷,您还是……”酒沽被颤微微地呈上,金黄的酒液打着圈,不安的人心。
利落地抓起,回首望一眼角落里的泪人儿,决绝地一饮而尽。
“从嘉哥哥!——”想扑过去,却只是无力地爬了两步,他只给她背影,再不肯回头。
“你走吧。”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吧。
“不,不要……”索性当年便是一死,再无如今的心死肠断。
“噗”!
死亡的阴影在鲜红盛极时,决然到来。
怨吗?你还怨吗?如果放不下,就跟上吧,那里有很多人,不,很多鬼,都在怨啊!跟上,跟上了,就不会不甘了……
面具,从始至终,他只看见一只面具,或苍白,或漆黑,或狰狞,或温雅……只有一只面具。
***
高大的身影跨过了门槛,挥开两边的仆从,直往厅中而去……
“你说什么,不会的,王怎么会这么想?”他摇着头,原本整齐的冠已经歪向一侧,“怎么……”
“王爷,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功高盖主,祸必降之。”门生劝着,他沉默了。
十日后,他又策马上阵,鼓声如雷,阵歌点点,金墉之下羽箭若飞,面具后的脸却只有无限悲哀,眼前一切不是他所愿。
他的母亲还在自己王兄的手里做人质,亲人间的感情,除了母爱,他从未感受过。他的父王在世时极少见他,而他的母亲连个名份都未曾得到过。为何要这样对他?!猜忌,怀疑,他从来只想带着母亲归隐,但乱世当前,他也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为何还要逼他,那是他的亲人啊!
《入阵曲》在鼓点下响起,他戴着面具举长枪冲入突厥的阵地,若死在阵中,倒更好吧。
“咚”平,“咚”仄;“咚”仄,“咚”平平,“咚”仄;“咚”平平,“咚”仄……
是谁?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为何不回答!
高肃。累了,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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