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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仇和怨(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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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别人是怎么划分这两个敌人的,明知道这两个敌人的敌意不在一个水平线上,我还是不大在意。

记得在看过的一本书里面,说可以不知道自己的朋友,但一定要知道自己的敌人。这么说的作者一定是个恩怨分明的人,活得不用想就知道会很累。

好在人不都是这样的,有人说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利益小时需要朋友,利益大时则需要敌人,敌人的敌人也是朋友。由此看来,在势力人的眼里,利益里的敌人才是自己最大的敌人。

我一直是对利益不大在乎的,还没到为了利益给朋友两肋插刀的地步。更不用说吃人不吐骨头了,这个变态对人来说太难了,大多利益的追求者都做不到。这样的结果对求利的人来说也是件好事。总得让几个不求利益的人活着,让只能得到蝇头小利的人,慢慢来吃。

这样说来我和求利的人大多没有冲突,尤是喜欢利益大一些的人。但对只计较小便宜的人就不行了,包括老板。非但不行,还有点苦大仇深。在几个求利能力太弱的人看来,我还是吃了属于他们的肉。在我看来,是他们不知道自己能得多少,或者应该怎么得才合适。反正我得的那些,都是我做出来的。

有仇不报非君子,报仇是不管女子和小人都想做的事。不同的无非是方法的合法和违规,使用的技术在区分时的高下而已。在对目标的打击上是一致的,没什么两样。只不过君子看起来名正言顺,听起来冠冕堂皇而已。我也知道这么说是绝对不好听的。

和我有仇的人不多,有怨的不少。在几个身边挣钱最少的人里,古老应该是对我恨之入骨的一个,要不也不会用那么恶毒的话诅咒我,不得好死还不算是最难听的。

刚到路口的时候,老二在闲谈时,对我说古老拣了三千元还给了失主,古老说当时还不知里面有钱,拣了兜就扔在车上,知道的时候人家已经找了上来。失主给他一百元他没要。老二说古老傻,我却对古老肃然起敬。那可是在二十年前,日工的工钱一天才二十元。

在以后有活的时候,我开始有意招呼古老。古老体力不行,干活最多一般化,性格再特立独行。在二三十人里让我推到前边,和我合作的人大多都有想法了。如果那一次古老不和我吵起来,我还没想不理他。

揽完活找人的时候,我先问他去不去,听说是一百八十斤一袋的玉米,古老说不去。于是我又找了六个人,找完骑车和老革命一起在头前走了。过了两个路口回头一看,古老在身后跟着,后边一个人也没上来,问古老后边的人呢,古老显然知道后面没人,心里有气竟然对我来了。我一听不再理他,只好转身在路口又找了几个不认识的,干活当然也不行,一个人定量时连秤都上不去。好不容易才把活干完。回来一问大伙,体能说一看他去,就谁都不去了。

从此以后,我有活不叫他了,古老也知道这一点,再去时就选在大家都走时跟在后边,经过几回以后,我就听到了这样的事:那次我没去,几个人走后古老在后面跟着,跟到一半时大伙进了胡同。古老的眼睛和我一样不好,跟丢了。等到大伙回来才笑着说为了甩掉古老进了胡同,后来古老知道了,就再也不跟了。后来实在挣不到钱,不得不出去打工,出不去的时候,只好回来硬挺。

换了地方以后,我自己觉得没意思,就把路过的古老找来做伴。后来古老看不上我的时候,说我跟着他过来的,我笑着不回答了。开始的时候,合作得很好,那时我还能干动装卸。我求过古老给我运过一回东西,他只要了我给他工钱的一半,我也把喝大了的他送回去,第二天把他喝醉时给我的一百元还给了他。

后来我干不动装卸了,在路口呆的时间长了,送货的次数多了起来,这让主要靠送货挣钱的古老极为不满,他对我说干装卸挣钱,我说这个我知道,但我干不动了。古老说干不动也得干,我听了就不是心思了。后来我对老革命说古老是为了我好,让我多挣点,我出去以后,他也能多挣。但我干不动了还让我去干,这就有点过了,干不干还得我自己说了算吧。体能听了说要让古老尝出甜酸来,可不容易。

这个我也知道,但古老也不容易,能不分开最好,和我合作古老绝对不会吃亏,把钱看得极重的古老应该清楚。当时只是有点分歧还没敌对。古老也老当益壮,可能是看出我也干不动了,高兴时还能对我说不服就干活比一下。后来母亲病重,我不在路口的时候多了,古老这回总算如愿以偿当家作主了,可惜的是真到了把机会给他的时候,他还真压不住阵脚。于是吃就过来和他抢上了。听古老说还打了他两个耳光。我听了以后没说什么,对古老要和我合作把吃挤走也不支持。我觉得自己没必要给古老当工具。古老之前的表现让我很失望。就对他说路口又不是你家,谁爱来谁来呗。

听我这么说古老对我完全失望了,我认为他是自找的。看到吃挣钱后,拿出来数的时候更不是心思。那天下午刚来,我对他说等会吃又来数钱了,一起说笑的几个人也说,我重复了一句,不想古老就骂上我了,我听了以后笑了,说骂的好,古老又骂了一会。后来没人的时候我问怎么了,古老摆手不让我说。从那时起,我觉得确实不用说了。

第二天古老在没人时去卖店,我看他去后就走了。回来后他给我水我没要,后来又去买来冰棍,直接撕开包装给我,我只好接了,但却再也不想原凉他了,骂我的时候,恨不得我死了都不解恨。干活的时候,我出力还比他多。我得欠他多少还不完啊。我知道他活得也不容易,但他马上就要退休有保证了。而我也累了,很累很累了。不管他是我敌人还是朋友,我都不想要了。

当然这是我的想法,在他那里就很难说了,我说很难是让人意想不到,有时都哭笑不得:记得有一次古老主动说起了另一次装煤和卸煤,那次我也记得,也是在十多年前,我和古老一伙,歌手和老二一伙,歌手干活也不行,但老二还是好样的。那个活干了两天,一共挣了一百,在当时已经很高了,所以现在还记得很清。每天是头午一车一挂下午也是,连装带卸,卸的时候也是隔着墙往里扔。当时都是载重五吨的汽车,却要拉上十五吨的煤。主车要比挂车大很多。我和古老头午干完主车,按说下午就该干挂车了,可我看到无论装车还是卸车,在主车的我和古老都比挂车先干完,就一直没换。那时和古老还不熟,但我还是把老板第一天给的工钱都给了古老,说第二天的再给我。

我很奇怪古老会提起这件事,想来是忘了和谁一伙的吧,所以我说出那次是我和他一伙,并说出还有谁以后,他的热情就小了很多。过后我和歌手也说过这件事,歌手很奇怪没干过我俩。当时我和歌手也不熟,但知道歌手的心眼很多,要不也不会和老二一伙了,只是他没想到老二在装卸时能和我一较高下,在卸煤时就不行了,所以后来再遇到在大医院卸了两天的煤,他就和我一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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