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盼时间裂缝（二）（1/1）

修道院大门紧闭，石墙上垂落的一条花藤在风中颤抖。昏暗的内室，弗莱的声音蕴了火气，穿过狭长的通道隐隐有回音。

“年轻人做事就是欠妥当！您想过万一有什么意外，您的处境会如何？”

“他做得一点儿都没错，他妹妹在那里。”

秋晴反驳他，一手麻利地除去安东尼手上的绷带，她惊喜地发现伤口已开始结疤，赶紧替他换上新的纱布。

“谢谢。”安东尼道了声谢，他从不考虑自身的安危，甚至可以忽略死亡。他只是遗憾那把匕首没能再扎深几公分。安东尼对弗莱的话不置可否，顾自走向窗口，巴黎的天空呈现出惯有的阴郁，一只乌鸦从视野里低低地滑过。

秋晴靠在窗口，看一方阳光从大块乌云里漏下，照亮不远处的楼房。她指向一幢灰色建筑，脱口而出，“那里以后会有一座新建的图书馆。”

安东尼亦不惊奇，只是问道：“什么样的图书馆？”

“非常宽敞，墙壁都是玻璃，采光非常好……”

“你怎么知道？”

弗莱上前打断，“我只知道，德国人已在巴黎的东北角埋下炸药，准备炸毁那里的铁路。”

秋晴退出内室。暗淡的走廊里，她看见詹妮坐在墙角，一点壁火跳跃于额头，执拗的眼神穿透黑暗，让人发怵。詹妮见秋晴出来，冷冷地掷过一句话，“安东尼是不会喜欢上你的。”

叛逆的女孩喜欢拨弄是非，秋晴克制自己，微笑着，“你不是他，也不是我，所以我们的事情不是你说了算。”

“我见过，见过安东尼是怎么对他喜欢的女孩子的。”詹妮斜着眼，观摩秋晴的情绪。

秋晴饶有兴趣地等着她接下来的话。一点火光停在詹妮的瞳仁，她颇为得意，“如果安东尼喜欢一个女孩，他会带她参加各种舞会，给她买各种各样漂亮的衣服和珍贵的首饰。而你什么都没有！”

秋晴呼了口气，持以同样的微笑，“要是我不需要这些呢？”

“没有哪个女孩子会不喜欢！”秋晴的冷静让詹妮来了气，她暴躁地叫着，“你得不到就说你不需要，这是借口！”

秋晴摆摆手，表示满不在乎。詹妮继续叫嚷：“安东尼就给艾丝黛儿买了好多好多漂亮的裙子和珠宝，满满一屋子！他是不会给你买的，一件都不会买！”

“你听着，詹妮。”秋晴正了脸色，火光映亮她纠结的眉心，她从没这么认真地对詹妮说过话，“你可以冲我发火，在我面前提艾丝黛儿，但请你别在安东尼面前提起她……你明白吗？”

“我还知道，爱一个人不仅仅是给她买漂亮的衣服和首饰，”詹妮狡黠地一笑，“还会经常亲吻她，不停地对她说‘我爱你’。”

秋晴一愣，这个女孩伤人的本事不简单。她有点把持不住自己的心情，蓦然转念一想，忽然触动了什么，眉心愈发纠结。“艾丝黛儿……”她轻念着，“有关那笔财产，也许……”

“詹妮，”秋晴抬起头，同样狡黠地笑着，“我又没见过艾丝黛儿满满一屋子的衣服和珠宝，所以不能相信你的话。”

詹妮的呼吸急促起来，“当然有！艾丝黛儿被抓走以后，安东尼就没再回来。我妈妈把艾丝黛儿的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藏起来了！”

“藏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