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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苍啸月(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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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白微垂眼睫的平静目光让他快要发疯,被这样温柔无言地看着,仿佛被一把软剑贯穿了心脏,迟迟才发觉流了血......

他拉起江月白的手。

江月白也没有任何抗拒地让他拉着——似乎在履行方才“你当然可以”的承诺。

藏松低头看着手指修长弧度优美的手,心里拧着难受。

以前这只手会宠爱地摸摸自己的头发,可现在这只手不知道摸过多少脏东西。

藏松收紧手指,与这只手暧昧地指节交错。

心里却如刀割。

对方能一再纵容自己,恐怕早就纵容过别的人更过分的事情了。

“......你这算什么道义什么大爱”他用力抓着江月白的手,从愤怒变得委屈,又从委屈重新愤怒,一贯风度翩翩的玄衍君子此刻甚至不再称呼老师了,深情又怨恨地喃喃着,“你的爱未免也太泛滥多情了吧你是四海为家的散修游医,你怜爱可怜人,可以,但你连那种肮脏下贱的蛇妖都要爱连这种恶心的魔族也能爱!你这是正邪不辨,黑白不分!你被他们染脏了知道吗你也脏了知道吗!你根本不是爱世间可怜人,你根本就是......”

藏松咬住了牙,因为声音几乎带了哭腔。

可江月白仍然面色平静。

“......轻浮放荡!”藏松低声恨恨道。

话音还未落,四周同时响起了两声尖刀出鞘的声响!

柳韶真拔出了剑!

景驰拔出了弯刀!

刀光剑影又瞬间被强大的魔气覆盖。

藏松支撑不住骤然的魔息压顶,从单膝跪地被压为了双膝跪在地上。

穆离渊要气疯了。

听到江月白被这样形容,他恨不得当场就杀了这个人!

但有人比他们更快地出了手。

一声凌厉的鞭响划破了幻境云烟——

藏松感到手腕剧痛,鲜血飞溅里侧脸和脖颈一片火辣!

寂灭琴的弦鞭是顶级凶器,藏松整张脸霎时间血如泉涌!

翻倒在地时,他看到自己藏在袖中的琴弦银鞭不知何时被江月白握在了手里。

他一时没想通,为何自己认主的宝器会被老师轻而易举收服使用。

江月白抽出的一鞭毫不留情,

几乎是可以杀人的力道。

藏松头晕目眩,满眼都是粘稠的血红。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江月白却一脚踩在了他被魔息浸染流血的肩膀!将他重新踩回了地上——

“说得很好,仙家的正道确实不允许怜悯妖魔,”江月白把弦鞭弯折,一点点滑过藏松脸侧流血的伤痕,“我是正邪不辩,黑白不分,有愧正道。”

“主人......”

听到江月白这样形容自己,穆离渊心里很不是滋味。

“可正邪本来就是不分的,花草眼里牲畜是邪恶的,牲畜眼里人是邪恶的,但这些东西在天地自然眼里,便没有邪恶了。”江月白轻声说,“你说旁人下贱,但在我眼里你们都一样。”

江月白俯身掐住了藏松的脸。

微微用力,让他的眼睛对着自己脚边的花草。

“今日我想摘哪朵花,不是因为它美不美,而是因为我心情不错,”江月白语调缓慢,像是在教这个学生最后一堂课,“因为整片花园都是我的,每一朵也都是我的。”

藏松有些怔愣。

他听不太懂这话的意思。

但他感到了极其寒冷的杀气。

“包括你。你也是我的。”江月白一字一句说着,“我觉得你需要修剪了。”

江月白松开了手,藏松猛然跌落在地。

“天机令是你们天机组织的惩戒信物,玉轩是你们天机组织的人,”江月白拿出了藏松身上的天机令,转了个身扔给柳韶真,“玄衍要用天机令牌惩戒你,现在你也可以惩戒他。”

“谁胜谁负,看你们造化了。赢的人再来找我。”

......

柳溪镇的医馆成了两个凶兽的角斗场。

取命的厮杀,是最顶级的血腥表演。

数万人争相围观。

可这场厮杀所为的人早已经离开了。

大漠的孤月与别处不同。

高悬在夜幕时显出几分苍凉,落下的月光又给荒凉大地笼罩下一层单薄的温柔。

恭迎狼王的呼喊是沙漠里独有的浪潮。

万千群狼啸月,沸腾了野性的晚风。

大漠的夜寒冷又滚烫。

这是另一种别样人间。

神殿高耸,殿前的垂纱仿佛天神垂落的衣摆,在晚风里四散飘开。

神殿穹顶是开阔的天穹,月光旋转着被聚拢成一束,照在王座。

“大漠的狼王骁勇英武,应配天山上最璀璨的明珠。”

“这位远来之客比明珠还要璀璨。”

“穹顶转动,是天神的应允。”

智者解读了神明的意愿,恭敬地躬身。

得到了狼王的一个笑容。

景驰回过头,看向江月白:“神明说,该用红宝石做一个更宽敞的双人王座。”

穆离渊扯了下嘴角:“神明说做一个软和点的,方便我主人躺着。”

周围敬神的乐声与虔诚的祷告都戛然而止在这句不正经的调侃里。

穆离渊听了太多景驰的情话。

说得太尴尬的他从来不打断,他巴不得对方多说点,让江月白厌烦。

但这种说得委婉浪漫恰到好处的,他是一定要打断的。

听得他想揍人。

景驰盯着穆离渊:“王宫有数不清的侍从,不再需要跟班了,你编入我的狼骑,去征讨远方的国度吧,那里才是男儿的战场。”

“不好意思,我是魔族,”穆离渊说,“怕一不小心现出原形把你的部下们当点心吃了,杀敌不成反倒自损,还是算了。”

“你的原形,”景驰皱眉问,“是什么”

“是......”穆离渊打算胡扯一个,他本就是故意想给景驰找点不痛快的,但侧过头时发现江月白也在看着他,仿佛很有兴趣地等他说出一个答案。

他只得清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认真回答道:

“生气的时候就会变了,到时候你们看看就知道了。”

......

狼王回宫的十日后,神殿举行了盛典。

日光下的神殿与月光下的神殿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色彩。

沙漠强烈的日照给神殿的壁画涂上鲜艳奇异的颜料。

宽广的四壁绘制着大漠深处神秘的沙漠之眼,沙漠之眼中倒映着满天星河。

像是一面奇异的镜子。

镜子又反射出与日光同样夺目的光泽,照亮其余悬挂着的彩色画幅。

智者询问天神,得到了“勇士出行”的吉日。

景驰要穿过危险重重的沼泽,前去沙漠之眼寻找明珠。

数百名侍从与成千上万的狼骑都在欢呼,提前恭祝狼王的胜利。

江月白坐在殿前,他穿了盛典的服饰,袖边与衣摆绣着金纹,金色的日光勾勒出优美身廓。

迎光朝拜的人群伏地再起身时,被日光刺得恍惚,几乎分不清哪个才是神明雕像。

狼王走近江月白身侧。

在大漠落日余晖下是极美的剪影。

穆离渊在浩荡的欢呼里盯着他们两个。

放在以前他是要杀人的。

但如今他不会了。

他像是一个懂得了潜伏的猎手。

江月白留在身边的人不多了,能讨欢心的没有几个。

景驰是个凡人,他不是,他总能熬死景驰的。

发疯只会更快被厌恶丢弃,乖巧懂事才是最管用的杀器。

太阳落山的一瞬,景驰回过头,那双锐利的绿眼睛盯住了人群里的穆离渊,似乎是来自同类的警惕。

也许狼王的想法一样——英勇的狼体格强健,有了凌霄画雨的医治和天神的眷顾护佑,能够长生不老,总能熬过其他人。

临行前,狼王对着神殿说出了一句誓言:

“等我拿到沙漠之眼的明珠,就会回到这里迎娶我的王后。”

最后两个字他说得格外缓慢,格外深情。

这样的深情似乎得到了天神的回应,四周慢慢旋转起了微风。

而后逐渐变作了狂乱的大风,卷起漫天的沙尘!

人群为神明显灵而欢呼,

神柱倾塌时欢呼声才骤然停止——

变作了惨叫。

纱幔被狂风撕裂、宫殿开始剧烈地摇晃、黄沙海潮般恐怖地起伏着......

匍匐在地的人们纷纷从地上爬起,想要逃离从天而降的巨大风暴。

可紧接着疾风乍止!

天地陷入死寂。

这一瞬间所有人都感觉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束缚住了身体,在原地一动不能动!

甚至连眨一眨眼都做不到。

数道金银交错的细流在沙地里弯曲爬行,由远至近。

众人惊恐地望着逐渐逼近的不明物体,却没法后退躲避。

蜿蜒的水流迅速穿过人群,长了眼般向着江月白而去,一口咬住了江月白的长靴!

景驰与穆离渊齐齐变了脸色。

水流扭曲着缠绕上江月白的脚踝和小腿,仿佛柔软的绳索,一圈圈旖旎地攀爬着,从身后缓慢地爬到江月白的胸口,

交错,又分开,

好似有生命的触手,经过某些部位还会极度暧昧地流连,而后继续蠕动着向上......

最后缠住了江月白的脖颈!

这样诡异的一幕令所有人瞠目结舌。

景驰瞪大了眼,憋得满脸充血想要挣脱开无形的束缚,可只把自己的双臂蹭出了血。。

穆离渊试着调动了一下魔息,却发现全身经络都被冻住了一般滞塞。

汩汩水痕在江月白的衣衫上缠绕了几圈,而后骤然绷紧!

拖着江月白一路向后,将他猛然摔在了神殿内的宝座里!

神殿里僵直站立着无数侍从,却只能睁大眼看着这幅恐怖的场景,什么声音都发不出。

数道发光的细线渐渐汇聚成两条粗壮的水流,如同两只巨型触手从后方交错着拥住了江月白的脖子,而后忽然收紧——

像是一个掐住咽喉的动作。

江月白似乎被弄疼了,微微仰起头,轻吸了口气。

拉长的颈线暴露出颤抖着的喉结,又被银色触手更加旖旎地抚过——水痕沿着颈线滑下,停顿时模仿出轻微揉捻的动作,再继续滑下......

穆离渊用变幻体格的法术挣脱开了身上无形的绳索,顾不得被束缚勒出的伤痕和满身的沙尘,飞速追进神殿。

冲进神殿时刚好看到那只恐怖的触手伸进江月白的衣衫。

他深吸口气压制住狂乱的心跳,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而后从旁边僵立的侍从腰间抽出一把长刀!提在手里,大步向里走。

“别过来。”

江月白被缠着脖颈的锁链勒得微微后仰,只能微垂眼睫看他。

眼睫上还挂着细微的汗滴。

这样的眼神在王座的宝石光晕里显得极度温柔。

但看得穆离渊心尖一痛。

他不仅没停,反而猛地拔开了刀鞘!

“听话,”江月白的嗓音很轻,甚至是哑的,在这生死万钧的时刻仍然维持着温和耐心的口吻,“先离开这里......”

穆离渊隐约觉得不对:“为什么”

四下奇怪的氛围和江月白奇怪的反应让穆离渊神经紧绷,不由握紧了手里的刀柄。

他感受到了从未感受过的危险。

越靠近宝座,他就越迈不动步子,似乎有千斤的重石压住了脚面,把他僵硬地固定在原地。

宝座之后,一个高大甚至庞大的躯体在夜色里缓缓显形。

轮廓很模糊,像是水流凝结而成的怪物,浑身都在滴落金银光泽的液体。

穆离渊活了几千年、见过三界各种妖魔鬼怪,但他也无法形容出对方的状态——因为它根本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东西。

水流蠕动,仿佛某种奇怪的金属在摩擦:

“好一个‘他身体不好,来不到这里’。”

这道嗓音在神殿内有诡异的回声,缓慢又沉重。水流慢慢从后方包裹住江月白的身体,好似一个极具压迫意味的拥抱。

“‘给爱人寻药’,寻什么药,谋杀用的毒药吗。”

穆离渊呼吸急促。

因为他从这几句话里明白了什么。

江月白身前的衣衫已经完全被解开了,水流触手放肆地抚摸着,在冷白的皮肤留下标记一样的红痕。

金属光泽的水流似乎是烫的,因为江月白的脸侧全是滑落的细汗,原本松散的碎发此刻全部沾湿着贴在了脖颈。

“敢来这个地方,”江月白用了私语般的气声,“你好大的胆子。”

穆离渊不仅呼吸急促,浑身都开始作痛。

因为压制他的束缚勒得更紧了,更因为意识到了这个突然出现的怪人的身份——让他极度的妒忌和痛苦。

高大的怪物俯下了身,黑暗中出现了幽绿色的眼睛。

“无情的负心人,”水流凝结成的侧脸轮廓从身后贴着江月白的耳畔,“抛夫弃子,还要用这么深情的理由做借口。”

水流触手搂过了江月白的脸,用强迫的姿态与江月白深入地接吻。

“不用找毒药了,我来这里给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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