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仙侠修真 > 扮演美强惨师尊后我飞升了 > 第81章 花池漾

第81章 花池漾(1/2)

目录

“师尊,求求你别赶我走。”

“对......”听到这四个字连在一起从江月白口中说出来,穆离渊迟了很久才过回神,自语般重复了一遍,“离渊见月......”

江月白的心思原本不在探知剑名何意上,他的心思全在“这把好剑并非归他所有着实可惜”这件事上。

然而听到身侧人不对劲的语气,他就立刻明白对方意思了。

“见月,”江月白反手横握剑柄,看了看剑身背面,状似不经意地问了句,“这剑名和我有关”

“三界都传,北辰仙君剑开天门那夜,世间‘云开见月明’,”穆离渊回答得倒是非常正经,“天下苍生都想见一见九天之上的月,我也不例外。”

“好剑藏得这般深,半点锋芒不露。”江月白震了下手腕,长剑瞬间归鞘,划出一道带着厉响的银光,“韬光养晦,还是扮猪吃虎”

“都不是。”很久,穆离渊才开口回答,慢吞吞地说,“顺其自然,该拿出来的时候,就拿出来了......”

“我看未必吧,你今夜明明是专程让我看你的剑。”江月白冷笑了声,转头瞧向他,“这剑不普通,什么来历,讲吧。”

穆离渊垂下眼,小声道:“和师尊的剑是一对......”

江月白动作微顿:“什么”

“和师尊的剑是一对。”穆离渊又小声说了一遍。

沉默须臾,江月白道:“我知道你有很多事瞒着我,不愿说真话,过往恩怨我也没兴趣深究,但有关剑的,你骗不了我。”

“我没有骗师尊......这把剑是很好的剑,真的,不信师尊可以试试看,”穆离渊说,“我知道师尊破天劫的剑举世无双,两把剑一剑双生,威力不相上下......”

这句话他说得乱七八糟的,因为半真半假的话最难说,有些事他希望江月白明白,但有些事他希望江月白还是永远不要记起来。

“很好的剑。”江月白重复了一遍,问道,“那你说说这把剑是如何做出来的炼剑之法是什么”

“用的是......”穆离渊回答,“活人的心。”

他知道江月白深谙炼剑之道,这个答案说慢一点都会让对方起疑。

江月白又问:“怎样炼。”

“折磨,背叛,欺骗,给希望再摧毁,最后亲手杀死这颗心......”穆离渊缓缓说,“凝聚世间千百种爱恨情仇的剑心......绝世无双,无可替代。”

江月白失笑:“真够残忍的。”

“一剑双生”的说辞他不怎么在意,这小骗子的花言巧语多了,总想跟自己扯上点理不清的牵连,但这个炼剑之法他是信的——最极致的剑心当然不是金刚铁石之类。

而是生死与爱恨。

那把破天劫的剑他能笃定就是生死性命炼铸的,对方这把剑若是人心爱恨铸成的,的确与自己那把剑不相上下。

江月白走近了几步。

穆离渊以为江月白伸手是要将剑还给他,也走近了一步,却冷不防被掐住下巴抬起了脸。

“你叫什么名字。”江月白问。

“我......”明明是个最简单的问题,穆离渊却先是呆愣,而后是犹豫,“我的......”

“不是怪我不问你的名字么,”江月白微微眯眼,瞧着面前人支支吾吾的模样,“我现在问了。”

“我、我......我的名字......”穆离渊磕磕巴巴半天,忽然说了句,“我忘了。”

江月白:“......”

“啊,不是,”穆离渊赶忙又道,“我只是有点......”

江月白松了手,合剑归鞘:“你过来。”

桌上纸张未收,江月白拿起笔递向身侧。

“说不出来,”江月白话语简短,“写总行吧。”

剑是最能吸引江月白的东西,更何况是这样一把好剑,江月白自诩从未对任何人的任何东西感过任何兴趣,但今夜一览宝剑风采,他承认的确对这个相赠动心了。

这一点动心就足以抵过之前几月的相处,让他愿意将这个人留在自己纸笔的记忆里。

穆离渊接过笔,指腹捻着笔杆的花纹,却迟迟没有落笔。

江月白盯着他的动作,心道:这小家伙又要玩欲擒故纵那套花样了。

果然,下一刻,穆离渊放下了笔。

他思索一下,把笔递还给江月白:“我想让师尊来写我的名字。”

“别闹了。”江月白没接,“你没告诉我,我如何写。”

“嗯......两个字......”穆离渊语气带着点拖沓的犹豫,听着像是在跟江月白玩什么猜字游戏,“师尊很熟悉的两个字,应该每天都会想到几次,也许梦里还会经常梦到......”

“好好说话。”江月白打断了他。

“我在好好说,师尊......”穆离渊话音越来越缓慢,似乎鼓起勇气在做最后的决定,“如果我说,我的名字,就是......”

江月白负手立在旁边,等着他往下说:“嗯,是什么。”

“就是......”

“就是......”

穆离渊挠着头一连结结巴巴说了几个“就是......”,说得江月白想要敲他的头。

“就是师尊的剑名——”穆离渊豁出去般,飞速说了出来。

说完这句他又怂了,忐忑地抬眼看了看江月白的脸色,弱弱道:“师尊会相信吗......”

他背在身后的手指绞着衣衫,指头都捏出了汗,像是个学堂里做错事观察老师表情的学生,观察着江月白的表情,惴惴不安。

漫长的死寂。

良久,江月白才开口:“好玩么。”

穆离渊愣住了,额角全是细汗,有些手足无措:“我......不是......”

“我是不是......”面对这句责问,他紧张到说话都磕磕巴巴,“说、说错话了”

“说你的剑名与我有关,又说我的剑名与你有关,好一个离渊见月,天生一对,”江月白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语气里却是冷笑,“你是不是觉得我要了你这把剑,就再也没理由丢下你这个人了。”

穆离渊心里“咯噔”一声,慌忙道:“我没有那个意思!绝对没有......”

“我对你还不够好么。”江月白收了桌上纸笔,“还要你再想这种伎俩。”

“我没有......”穆离渊想解释,又怕江月白更反感,几乎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我没有想用这把剑绑住师尊,我只是实话实说......”

“我累了。”江月白打断他的话,叹了口气,“你出去吧。”

穆离渊大脑一片空白,僵在原地。

江月白只是说了淡淡的几个字,他却觉得被一把冷冽的长刀贯穿杀死了。

江月白没再看他,转身收拾东西。

山下木房里陈设简易,并没有很合适储存剑的地方。江月白将剑收进自己的剑匣,走到屋子最里面,把剑匣放在了角落的架子上,犹豫一下,又给架子四周套了一层守护阵法。

仔细安放好剑后,江月白重新走回来。

穆离渊没有离开,而是抱着膝盖蹲在门口的窗户

江月白走近了几步,发现他在用手指拨弄地上积水里的小叶子玩。

江月白:“......”

地板凹陷的地方积了雨,手指碰一碰,积水里的几片小叶子就互相碰撞着旋转。

江月白又向前走了一步,靴底压扁了水里的叶子。

旋转着的小叶子全被踩碎了,穆离渊抬起了头。

“我不是让你出去么。”江月白说。

穆离渊的眼睫很长,半垂时就像睫毛浓密到沉重得抬不起一般,整个人都看起来很没精神,蔫蔫的。

“我不想出去......”他小声说,带着点乞求。

“时候不早了。”江月白盖灭了桌边的那盏烛灯,“我要休息了。”

穆离渊立刻拍拍衣摆沾的水点站起身:“我可以服侍师尊休息的,我保证会让师尊......”

“不需要。”江月白冷冷拒绝,“你在的那晚我睡得不舒服,手酸肩痛,今夜我不想有人打扰。”

“好吧,那我什么都不做,我就在......”穆离渊蹲回了窗下,“我就待在这里,很安静,不打扰师尊,可以吗。”

“被人盯着睡不踏实。”江月白转身端起桌上另一盏烛台向里走,放在床边矮几上,“这里的床没床幔,我怕做噩梦。”

“一定要赶我出去吗......”穆离渊托着侧脸蹲在墙角,上方窗缝扫进斜雨,几滴雨珠挂在睫毛,“外面还下着雨呢,师尊,难道我淋成落汤鸡师尊看着就开心了吗。”

“出门走段路就有收容帐。”江月白的态度有些待答不理的冷淡,在榻边坐了准备解衣,“现在应该还......”

“我不走!”穆离渊忽然起身大步走过来,猛地抱住了江月白,堵在颈肩衣衫里的声音闷闷的,“除非师尊把我打晕了扔出去。”

“别闹了。”江月白深深吸气,这个拥抱像是绳索缠绕,勒得他有点喘不上气,“先把手松开。”

“我没有胡闹,我没有骗你,我刚才说的全都是真的,”穆离渊埋在江月白颈间,闻着熟悉的气息,却感到极度陌生,“我不是故意说师尊的剑名逼师尊对我好,也没有想靠这把剑缠住你......”

他只是想将那把自己元魂为剑灵的斩天之剑交给江月白而已,别的他什么都没奢望。

可他骗子的形象已经在江月白心里生根了,说真话过分深情,对方不信,用轻松玩笑的口吻表达,对方更加不信。

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了,”江月白语气里透出一丝疲惫,手放在穆离渊肩头,“你松手。”

几经折腾,身心俱疲,他本来叫人进屋是要为杀戮阵一事好好教训这小子一番的,结果被胡搅蛮缠了这么久,现在已经没有任何耐心再陪这个幼稚鬼玩。

江月白从不会对谁动怒,疲惫与厌倦就已经是极度到顶的反感了,穆离渊深知此点,他甚至能感到江月白放在自己肩头的手掌有微微的寒意。

“我知道师尊不会信我......”穆离渊从江月白肩膀抬头,眼底不知何时漫开了几丝淡红,连他自己都没发觉,“我本来不想提我的姓名,我什么都不想说的,可我也有忍不住的时候,尤其是你这样看着我......”

——这样冷情漠然,略带厌倦的眼神,

只用一眼,就和杀了他没什么区别了。

江月白微微仰头错开了视线:“出去。”

“对不起......对不起......”穆离渊语气瞬间软了下去,“我不该说这些......我不说这些了......师尊别赶我走好吗......”

“我再说最后一遍,”江月白掌心寒气缭绕,几乎是杀气了,嗓音极冷,“出去。”

......

后半夜的暴雨更猛烈,到处都是雨打层林的沙沙声,反倒显得山谷间更加寂寥,仿若天地间万里无人,只剩下风雨。

穆离渊不想去别的地方,但也不想离得太近再惹江月白不开心,出了院门一个人坐在小路边。成股的雨水从路旁房屋上破败的瓦片间倾泻而下,打湿了穆离渊的黑发,又顺着领口往里灌。

冷夜冷雨,他第一次可笑地感到点“无家可归”的意思。

过往岁月漫长,他却从没像今夜这样狼狈过,魔界做万千魔修簇拥的尊上、人间做相识旧友新朋的逍遥客、远离尘嚣时他做安心陪伴小圆的父亲......哪里都有落脚之地。

因为他在等心上人,每一天都满怀希望,每一天都攒下了许多情话要在相逢时说。

如今他见到了心上人,却什么都不能情真意切地说了。

但也不怪江月白,他确实很多事情都在故意说谎。

根本没有什么“一剑双生”、什么“不相上下”,破天劫的剑只有一把,就是他自己。

离渊和见月是同一把剑的两个名字,“离渊”是江月白取的,“见月”是他取的。

剑灵是他的元魂,祭剑挡天罚,天劫毁剑等于毁他元魂。

可若如实相告,江月白或许会出于怜悯不舍得用这把剑而亲自上阵,那样的事他不愿再经历第二次。

“老师你......”踏水而来的脚步越靠近越迟疑,凝露停在穆离渊斜前方,弯腰歪下脑袋,小声问,“你不会是......苦肉计失败,被赶出来了吧”

穆离渊抬起脸,湿水的黑发粘在脸侧,眼角的伤痕在雨水里浸泡出了更多的血,将深邃的眉眼衬出几分悲伤落寞来。

“怎会如此!”凝露有些替老师心痛惋惜,“你明明已经这样装得这样可怜了!阁主好狠的心,竟让你出来淋雨!”

“不怪他,是我做错事了。”穆离渊眉眼挂着雨水,十分狼狈,可嗓音却异常的平静沉稳,“他罚我是应该的。”

“你受了伤,就算做了天大的错事,也不该这个时候罚你呀!”凝露撇嘴,“而且你不就是装装可怜吗这是情|趣啊,阁主也太不解风情了!”

“所以你到底做了什么过分事”凝露按捺不住好奇,撑伞坐在他身旁,抓住时机套近乎,“你别怕,说出来,我帮你出出主意。”

见对方迟迟不说话,凝露又道:“说出来嘛!我毕竟跟了阁主这么多年,说不定还是能帮上些忙的!相信我嘛!”

“师尊以为我要用一样很珍贵的东西绑住他。”穆离渊垂了下眼,雨顺着眼睫弧度向下滑,极慢地说,“我当时看着他的眼神,很害怕,我知道他那瞬间想我永远消失。”

江月白对谁都是心怀怜悯的,但不是没有原则,绝对不会忍受要挟意味的索取,他们两人在对待“要挟”这类事上态度相似,他很懂江月白所想——没了赠剑人,才能真正拥有剑。

拿本命剑名调侃谈情、用一把好剑道德绑架,哪一个都是江月白的逆鳞。

方才那一闪而过的杀气不是假的。

“别啊,你别放弃啊,”凝露虽然没太听懂,但大概知道这人是被阁主抛弃了,按住穆离渊的肩膀为他加油,“以前也有很多找上阁主纠缠的,阁主从来都是冷淡应付,这次对你已经很不错了,我觉得你还是有些希望的!”

穆离渊没说话,滑到眼角的雨水落了下来。

凝露见他似乎没有被安慰到,于是继续卖力安慰:“你真的不一样,以前来找阁主的什么人都有,有登仙册上赫赫有名的大能,还有特别特别漂亮的美人姐姐,我当时见到就心想,我要是阁主,我通通都要!可阁主对谁都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哪怕对方再殷勤。阁主和我们说他之前受够了那些凡俗纠缠,这次在缥缈阁避世就是要修清心道悟剑的,谁也别想打扰。但你出现那几天,阁主竟然为了你彻夜未归,我一下就慌了神,怕你是个耽误阁主修道的狐狸精......”

“那是因为我带了孩子,他不忍心把事做绝。”穆离渊深呼吸一下,又微微叹出口气,“现在他知道孩子是假的,那点怜悯也没了。”

这句话冲击力太大,以至于对方说完话好一会儿,凝露才突然瞪大眼睛——

“什么假的孩子不是你生的”凝露大喊一声,“你一直在骗阁主!”

穆离渊单手撑在额头,遮住了眼,没说话。

“你好大的胆子啊......你、你竟敢戏耍阁主你知道阁主是什么人吗他动动手指就能让你死无全尸!你竟敢拿这种事骗他”凝露又震惊又愤怒,她是欣赏长得好看的,但不能忍受品质恶劣的,若这人真和阁主夫妻一场,现在装可怜是情|趣,但若一开始就是谎言,那这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你知不知道你当初带着孩子可怜兮兮,阁主还因为你自责难过,你只在乎自己有没有得手,怎么不在乎阁主会不会难受你太自私了!想得到阁主的人多了,没有一个人像你这样手段下|流!”

凝露狠狠骂了一通,仍旧不解气,先前的好感和突如其来的真相反差过大,让她有种“自己好蠢竟被戏耍了”的愤怒。她气鼓鼓把伞收到自己头顶,不想再给这个骗子打伞。

穆离渊沉默地低着头,雨水顺着发丝滑到眼角,又沿着眼尾往侧脸流。

“喂!你有完没完能不能别再装可怜了你再做什么我都不会同情你了!”凝露气呼呼抓着伞柄,强忍住揍人的冲动,“我是因为阁主接受了你才勉强接受你!要是阁主讨厌你,我也不会对你客气!给你一天时间,收拾东西离开!不然一天之后我再见你,手里拿的就不是伞,是棍子了!”

“我不走。”穆离渊嗓音很哑。

“你!”凝露气得呛住,“你果然足够无耻卑鄙厚脸皮!”

“是啊,我不是什么好人,”穆离渊抹了把脸,笑了一下,泛红浸湿的眼尾诡异地透出几分邪气,“原形毕露,不把坏事做尽,怎么能走。”

凝露对这番嚣张的话语怒不可遏,先前她还以为是错觉,原来这人果真满肚子坏水!她从台阶一跃而起,抄起雨伞抽向穆离渊侧脸——

手中虽不是剑,但这一击既快又狠,足以逼得对方慌张应对,露出无意识的真实招式,不用多,两三招凝露就能判断出这人到底何门何派。

然而下一刻她就傻了眼。

穆离渊根本没躲,硬生生挨了她一抽,脸上瞬间多出了道狰狞的血口。

糟糕。

对美人心计颇有研究的凝露心里大呼不妙,这一道血口子足够这个狐狸精到阁主面前装柔扮弱告一状了。

凝露自认不是好欺负的,岂能让对方奸计得逞,既然这状肯定要告了,那她干脆破罐破摔打爽再跑,看到时候谁更吃亏。

“行啊,能硬撑着不还手那你就撑,谁也不会可怜你!”凝露左手掐诀右手握伞柄,强烈的灵流贯穿伞身,在最前端化作剑鞭,“阁主冷落你、罚你,全是你活该!你做什么都不该骗阁主!没人能这样骗阁主!这几鞭是替阁主教训的!你可别......”

谁知刚出手三道剑鞭,凝露忽感伞头一沉,她立刻往回收伞,却动弹不得。

“你们阁主有没有和你讲,你出剑的动作有点问题,”穆离渊握着伞一头旋转了半圈,凝露的手臂也不受控制地跟着拧了个角度,“如果这是一把真剑,应该向外扫,不要向里带,不然对方稍一卸力,伤的就是你自己了,你用手摸摸,你脖子左边都被伞尖划破了。”

“阁主说过,但我......”说到一半凝露反应过来,顿时面容扭曲,“你不还手,还有心情教我怎么打”

“为什么要还手,你不是替你阁主打的吗,”穆离渊叹了口气,“如果他这么打我,我会很心疼。”

凝露心情有些复杂,实在不明白这人到底是狐狸精还是真深情了。

僵持片刻,凝露摸了摸自己作痛的脖子,抽回伞,转身又站住,犹豫几次,最终走了回来:“算了!安慰的话都是假的,我说实话吧,其实......”

凝露咬着嘴唇,一副很难过的表情:“其实阁主那样的人......根本不会对谁动真情的!你别看他现在好像是挺喜欢你,但过几年他就全忘了,一点都不记得了。我以前每次想到将来有一天阁主会抛弃我,就会偷偷抹泪,但我后来想通了,我只要像阁主一样无情就不会被伤到,我现在正在努力,你也想开点,放弃纠缠阁主吧,和我一样做个不动情的渣女!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我可以帮你留意着,缥缈阁年轻男弟子多着呢,有样貌好的有身材好的,虽然跟阁主没法比,但是消遣解闷足够啦,起码先让你暂时忘记痛苦嘛,再过几年,你就彻底走出来了。”

穆离渊不想打扰一个好心小女孩的兴致,只笑着叹了口气,仰身枕臂躺在了流淌雨水的台阶上,一条手臂遮住了上半张脸。

冷雨如瀑劈头浇下来,将他完全淹没在寒冷里。

他已经心甘情愿困在“江月白”这三个字里一千年了,要他忘记这个人,除非他死了。

就算他真的要死了,死前也要把自己烧炼成能挂在剑上的骨坠,永远陪着江月白。

日月山庄地处大陆最东。

微风拂过天幕,驱散雾霭,一轮皎月高悬墨蓝夜空。

萧玉洺到达日月山庄地界时已是夜深,然而此处灯火通明,车水马龙,山脚下的茶楼客栈住满了宾客,没有一间空闲。

天劫与山河器在仙门内早已不是秘密,日月山庄也有意招揽能人强者提前进入山河器空间,这是共赢——修士们想要生路,日月山庄主人想要权力,进入山河器需一缕元魂作压,到时天劫毁去三界,山河器内新天地开辟,日月山庄主人便能凭借空间掌权者的地位建立新世界新秩序,这些修士们都成了麾下臣民。

然而仙门的秘密也只是仙门的,不能透露到妖魔两界,甚至连仙门所辖的人界城池也都瞒着,越少人知晓,分割这块天地秘宝的进程就越顺利。

故而日月山庄对外只宣称是召集仙门能者赴日月山庄参与武试,按名次可得圣灵台嘉赏。

圣灵台武试,最早可追溯到七百多年前的沧澜门武宴——仙门武宴是仙门最大的比试盛会,有无数仙门新秀与高手同台竞争,获胜者不仅可以得到第一仙门的嘉赏,还能拜入沧澜门,自己挑选师从何人,这种级别的盛会作为仙门传统持续了上千年。

晚衣仙子任掌门时,沧澜门作为至高无上的第一仙门合并了大大小小数百门派,大陆各处皆有分院,当年的掌门人是风光无限传说无数的晚衣仙子,晚衣仙子飞升前主持的最后一届仙门武宴就在日月湖,夺魁者由晚衣亲赐“圣者无名,灵归天地”玉牌,领赏台便有了圣灵台这个名字,一直延续至今。

数百年过去,沧澜门下属各派分分合合,而今日月山庄靠着日月湖底的山河器称霸,勉强算是复刻了当年第一仙门的几分风采。

日月山庄傲慢不待客,只有仙门名流有资格住进提前安排好的居所,其余普通修士和散修都只能挤在几十里外山脚下的人界客栈,屋子全满了便坐露天院子。

萧玉洺暂时不想暴露身份,也混在普通修士里,在客栈院子挑了个角落,招手问小二要了壶茶和几盘点心。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