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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鄱阳的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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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黎取过阳剑,递给张自悦道:“老弟,你瞧瞧,這剑是你的吗?”张自悦抽出长剑,轻轻一弹,剑身立时发出一声清吟,好似玉磬。

“好剑,好剑,可惜张某甘于贫乐,无缘宝器。”

“你呢?”宰父绒问道。

姜漆雨摇摇头,道:“不是,我刀已被你们扣下,剑我不会用。”

义好仁道:“姜少侠,丑时你在何处?”

“房中。”

义好仁立时沉下了脸,掏出一支小拇指长的小箭放在桌上,道:“那客房门门顶有个机关,房门只要从里面打开就会触到机关,朝对面屋顶射出这支短箭,你的房门上面没有箭。你去哪了?”

近十双眼睛紧紧盯着姜漆雨,好似夜幕林中泛着幽光的野兽的双眸。

突闻一女子柔声道:“我见到他了。”众人闻声望去,竟是江湖第一歌伎,吕馫玉。

郎黎一见,便恨恨瞪了她一眼,吕馫玉登时有了几分怯意,可话已出口如已发之箭,踌躇之间泪水盈眶,令人怜爱。

义好仁道:“吕姑娘有话便说,莫要吞吞吐吐的。”

吕馫玉这才缓缓道:“我丑时见少侠出门便走入花园,之后见他躺在花园之中,直至听到夫人大叫,他才离开。”

白砾山笑道:“姑娘深夜出来做甚?”

“这……这是夫人……”

她话未说完,义好仁已摆摆手示意她不用再说,又对白砾山道:“此乃义某家事,阁下便不要多问了。”

姜漆雨见事已被道破,微笑道:“在下生于阔野,长于草野,不懂礼数,生怕得罪了主人,这才隐瞒。”

“你是客人,算不上什么得罪。”

众人的双眸立时又投向张自悦,张自悦猛地将剑朝地上一掷,剑立时没入石板两寸有余。“确是好剑,可惜我却从未有过这样的好剑。”他长叹一声,笑了笑,双目中映出吕馫玉似是闪躲般避开了他的眼镜。

“那时,你在哪里?”义好仁问道。

“花园。”

“吕姑娘,你在花园可曾见过他?”

“没有。”吕馫玉摇了摇头。

“那你遇见过什么人吗?”义好仁又转向问张自悦。

“没有,就我一个人。”他亦摇了摇头,此刻郎黎已收起两柄长剑,走到张自悦身旁,缓缓道:“老弟,你且随我来。”张自悦一笑,应了一声。二人刚跨出门半步,姜漆雨突然大声道:“我有一事请教,若是杀错了呢?”桌上众人皆侧目瞅着他,一滴滴冷汗从双鬓划过,世间似是凝固了,整个大厅静得如一片隆冬的池塘。

良久,义好仁负着双手,淡淡道:“杀错了还能再杀,但立义堂,不能倒!”

二人来到后院,张自悦面朝鄱阳湖,双手已被细绳缚于身后。晨光熹微,湖上微风带起许些涟漪,早起的渔人已泛舟湖上,点点白帆似野鸭鸥鹭飘荡于天地之间。

“你若要逃,并不难,可惜……”

“相信我,我此刻要走也不难。”

“难道,你想死?”

“没有人会想死的,我只是觉得真相终会大白。”

刀影已起,只待刀影一落,无论真想如何,只不过多杀一人,立义堂绝不能倒……

刀影下又多了个人影,那人影摆摆手,刀撤了。后院里又只剩下两个人。

张自悦回首,见义好仁坐在他身后的石头上,他已不像适才那个气势逼人,铁骨铮铮的汉子。他茫然望着远方,望着那刚露头的朝阳,似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义好仁捂住胸口,他感到胸口如火烧般的剧痛,这痛苦不单单源于那道十七年前的疤,更源于他的心。

“吕馫玉告诉我。昨夜你是和珊儿在一起。”义好仁缓缓道。

张自悦点了点头。

“你走吧。你们都还太年轻,而我,已经老了。”

张自悦回到隆兴城外已近午时。他走进“隆兴第一楼”见那个精明的掌柜已不在桌前,于是退出门外,却见一枝火红的石榴花自二楼窗户探了出来,紧接着又撒出许些甘霖。

掌柜的左手提着一柄铁剪,小心的修剪着窗边的一盆石榴。他近似青色的双眸颤动着,“咔嚓”一声剪落一枝刚长出来的新枝。掌柜仔细的盯着半空中那褐青向接的新枝,直至它落到地上,才抬起双眸盯着另一条新枝淡淡道:“少侠,找我何事?”

张自悦此时已走到掌柜身后,他上前捡起掌柜脚边那根新枝,笑道:“掌柜的已经知道了?”

掌柜轻叹一声,笑道:“知道什么?知道你不但是是钟合还是张自悦?我这人总能从一些普通的事物中看出些东西,即使是我不愿看到的。因此找我算命的人也不少。”

“那你看,我如何?”

掌柜回首看了看眼前面带笑靥的年轻人,亦笑道:“你不像人,你像一片落红,是个无根的玩意儿。”

张自悦点点头,叹了声不错,他望着掌柜右边空荡荡的袖管,道“在下还不知前辈的名讳呢。”

掌柜捏住自己右半身仅剩的肩头,笑道:“往事不堪回首,在下莫回。”

“哈哈,一个莫离一个莫回,我俩还真是有缘。”

窗外传来一阵马嘶,又闻一女子道:“姨娘,我先回堂里了。”莫回探出窗外,见楼下的果是义珊,便招呼道:“小姐,不坐坐了?”

“不了莫大叔,我还赶着回去练功呢。”

这时张自悦也站到了窗边,义珊一见他,脸上不禁泛起一阵潮红,她呆了数秒,双唇一抿,扭头鞭马而去。

莫回大笑几声,拍拍张自悦的背,道:“走!我们下去吧。她姨娘是我这儿吕姑娘的闺中密友,女人总有说不完的话,我们两大男人也不便听。”

“她姨娘是?”

“那女子名叫陌雪,她娘死后三年,义好仁纳的唯一一个小妾,曾经还是隆兴府第一歌女哩。”

二人笑出门去,正好撞见一位美妇。妇人身材婀娜,双眸如一湾清泉,平静下似又有暧昧涌动,义珊虽然青春貌美,却如何也比不上如此女子的风韵的。张自悦看着不觉痴了。女子头动了动,头上的金簪上玉环相碰,发出“叮”的一声,张自悦这才如梦初醒,轻轻一笑。

“夫人,我们不打扰了,”莫回说着,轻描淡的行了个礼。陌雪嘴角一扬,回了个礼。

原来这位就是陌雪,张自悦笑着,回忆着女子的面容。他不禁想起昨夜,如此美人被泼了一身鲜血又是何等惊悚、妖艳……

义珊适才策马而驰眼见城门就在眼前,便渐渐慢了下来。“为什么莫大叔会和他在一起?难道他是来打听我的?难道莫大叔已全盘托出?”念及此处,她面上不禁又泛起一阵潮红。这时,义珊突觉脑后一阵劲风袭来,当下提鞭回抽,打落两枚金钱镖,又翩若惊鸿一跃而起,人霎时已在数丈之外。她回首望去,却见一身着粗布衣的蒙面男子正手握短剑,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那男子亦是一跃,猛地欺身而近,霎时间已此处数剑。义珊虽避过六七剑,可这人一剑快似一剑,这第八剑她已是万万避不开了,眼看这一剑便要刺去她的眉心,生平琐事,就连父亲出门前的一句叮嘱也如墨画涌上心头。

突然,只觉一人抓住了她的衣领向后一扯,但见一条黑影一闪又闻“当!”的一声,短剑已残,蒙面人惊恐的望着眼前这位少年,按理来说适才那一刀他已被劈作两半,但刀还在鞘中,少年没有拔出刀。

义珊亦望着他略显消瘦的脸,此时她脸上不禁又红了,她认识他,他是她父亲的客人,姜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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