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相反的(1/1)
零没有睡,坐在房间磨砂着指甲。他是个有着相当洁癖的男人,所以这张床他并不怎么睡的习惯,更何况他似乎平时也不怎么睡觉。这一路上太过于顺利了,他回到房间就开始思考这段旅途发生的事,于是就准备在床等待变故的发生。
所以当窗外的笛声响起的时候,零一个当场去世倒在了被窝里,裹成一个球,聆听着周围的声音。旁边的钟声,窗外的笛声,还带着点点吱呀吱呀的,什么东西走在地板上的声音。他的刚才搓指甲的小刀被放在了衣袖中,等待门被撞开的一刹那。
零决定主动出击,他如同没有一滩液体般,顺着被子与床之间的间隙流到了地板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零盯着门缝处,他将手放在门缝上方,感受着气体的流动。
“呼”的轻轻一声,零猛的把小刀刺进柚木做的门里面,门后传来了悉悉嗦嗦的动静,刀柄处流出了暗红的鲜血。零一脚踹倒了门,但是门后什么都没有,地上的血迹。零屏住了呼吸,将身体贴进了黑暗之中。
他摸不清楚敌人是谁,以及敌人的所在地,干脆就先潜入黑暗,打破敌暗我明的僵局,先去找花。但是这摊移动的阴影,却并没有找到……其他的房间,也就是说,房屋的格局已经改变了。
零重新出现在台阶处,首先可以确认的是楼上的房间门位置完全改变了,就连刚刚自己踹开的门也消失不见了。大厅内也变得奇怪了起来,但是大体上没有什么变化,尤其是地上的熊皮。零试图将心脏的跳动抑制住,来听到更多的声音,但是确实是没有其他的人在这间房子里。也就是说,零,在不知不觉中被困在了另一间房子里面。
所以去找那名侍者似乎也不可能了,真正的侍者恐怕早就给人杀了。其实从出城开始,零就感觉有人在跟着自己,但是他先入为主的认为侍者是自己人,所以在楼上等待刺客,殊不知“侍者”的早就布下了局。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自己房门的那个人就是在触发转移。所以转移的目的是什么?控制住自己,不让自己和其他人见面?
现在他也没工夫去想花和霍巴顿的安危了,毕竟趁现在似乎还没有危险,尽快找到回到原先房间的方法才是关键,不然担心再多花和霍巴顿也得不到帮助。他抬头看着巨大的天窗,窗户外明月高照。不对劲,刚刚似乎并看不到月亮,雾呢?
他想到了什么似的走到了房屋外,爬到了屋顶,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道路。完全陌生。连同周围的景物都变了。看来是从起雾开始就已经被引向了错误的屋子,对方只是把我隔绝在外了,为什么不把花也一起转移到这里?
既然如此,就出现了几个推论:一、对方能力有限,只能转移一个人。
二、对方能力足够,可以一次性转移多人,花或者霍巴顿都转移到了另一个地方。
三、似乎雾是某种关键。
零更相信第一种情况。因为如果对方有足够的能力去转移多个人,那为什么还要等我们分开之后再做事,还要做这么长的铺垫?并且很快就锁定了三人中最强的自己,对方在试图避战。也就说,对方并没有太强的械斗水平。
零抬着头看着月亮,很是惆怅,毕竟是给人暗算了。他企图思考其他的破局方法,但这次被伏的根本原因似乎是自己加入了玫瑰天堂之后,变得……迟钝了。果然,信任和合作是人性最大的缺点呢。
他回到了屋子里,将整座屋子的房间门都打开了,一一检查,并没有什么特别可疑的地方,除了特别的破旧。哪怕是柚木表层的天然油脂也无法很好的抵挡灰尘的覆盖。等等?柚木?西联邦的柚木产值逐年递减,哪里来这么大的货量给同一个人收购并且只是用来建两座庄园?怕是联邦大总统也没有很难说有这么奢侈并且可以不传出一点动静。
零再次踱步于二楼的几间屋子之间,他突然发现,刚才自己房间的物品摆放、雕刻花纹、都是完全成镜面对称的。他搜遍了整个房间,根本没有找到镜子。也就是说,自己现在所处的空间和之前的房间可不可能实际上呈现的是一个镜像的关系?但是刚才在外面的时候花园,道路上的场景似乎并不遵循着这个规律啊。
这个题目其实不难,但是要如何去验证自己的猜想?拿一个镜子出来?很明显荒郊野岭的这并不现实。那么如果可以在这个屋子里找到一个被隐藏的镜子,似乎好像也可以证明这个假说。
于是零就开干了,但是令他失望的是这间屋子里似乎连一个会反光的金属都没有,尽是些因为久未更换的、老旧的、生锈的东西。就连窗户上的玻璃也被他拆了下来,但是反光的效果特别差。哪怕是猜到了对手的布局和破解方法,自己也无能为力呢。零久违的感觉到了挫败感——不是说他没怎么失败过,而是自己在加入玫瑰天堂以后,变得越来越像一个“人”了。
零坐在楼梯的平台上,盯住了那副奇怪的人物肖像画,这幅画似乎有些新?他走上去轻轻抚摸了一下这幅画——没有积尘。零猛的撕下了这幅画,底下露出来的另一幅画——少女,腹部长有瞳孔,蛋壳,等待救赎的众生和一望无际的黑暗。
“奈菲琉斯?极黑的吞噬者?”零皱了皱眉头,这年头什么妖魔鬼怪都能被人膜拜为神么?但是他注意到了扯下的画的另一面——透着光。他将画翻转,居然看见了灯火通明的房间,他没有多想,直接跳了进去。
但是爆炸的气流瞬间将他击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