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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雨桥》(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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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雨桥(五)

“佳余姐姐,我想把我的‘清欢渡’扩建,在两边加上小桥,你的‘清欢渡’就更好看了。”在地上端详一会儿的阿土,向正在旁边嘚瑟的佳余建议。

佳余若有所思地看向阿土,又看看自己的“伟大劳动成果”,欣赏的说道:“阿土,不错不错,有进步,来,咱姐弟俩一起做。”

“姐姐,我们叫哥哥来一起吧。”看着晓云自顾自的在一边玩,阿土拉着佳余的手说道。

“是他自己不来,随便他的。”

“晓云哥哥,快过来,我们一起玩。”阿土大喊。

晓云将手里的大木棍扔到一边,很好奇的走了过来。随后佳余开始约法三章:不得捣乱;要听从吩咐;阿土听佳余的,晓云要听阿土的。

晓云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嘀咕道:“又要我干脏活累活了?”

佳余娇嗔道;“是不是不想干?那你去玩你的。”

“不不不,姐,我是听话的。”晓云连忙缴械认输。

佳余一脸得意:“这还差不多。”

说干就干,佳余吩咐阿土做的,阿土叫晓云给他打下手,晓云被使唤得滴溜溜得转。

阿土自己动手捡了一堆小木棍,开始独立“建设”他的小桥。可当阿土尝试四次都失败后,这时他才让佳余来给他“打下手”,而晓云只是继续捡的的小木棍,笨手笨脚的他还不如阿土。

半个小时后,阿土的小桥终于“完美竣工”,佳余说这桥“雄赳赳,气昂昂的屹立在‘清欢渡口’,池塘旁边”,阿土开心得尖叫起来。

“阿土,小桥架成功了,你想给它取一个什么名字呢?”佳余蹲在地上,一只手捧住自己的下巴,一只手用手指按住小桥摇来摇去,偏着头问阿土。

阿土用手轻轻碰了一下自己的小桥,小桥在那里“瑟瑟发抖”。阿土瞬间做出一个夸张的动作,从地上跳了起来,惊喜的说道:“佳余姐姐,我知道了,我知道小桥应该叫什么名字了。它晃得这么厉害,我们就叫她‘安逸桥’。嗯——不过这只是暂时的,以后我想到更好的名字,我就把它换掉。”

“嗯,阿土真聪明,那就叫它‘安逸桥’吧。”

“安雨桥”或者说“安逸桥”,就在那天出现的,从此,“安雨桥”便在阿土的生命中留在了它的深深烙印。想到这里,阿土的眸光变得深邃起来,往事终究是回不去了,阿土嘴里默念着“清欢渡,安逸桥”,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的。

阿土想不明白,为什么佳余会做出这样的选择,阿土不理解。想到老家那可怜的姑姑,阿土就无比心痛,人的一生怎么可以这么悲惨呢?

经过一番剧烈的内心挣扎,阿土决定给姑姑打一个电话。

“姑姑,我是阿土。我之前说要去我姐那,我已经去了回来了。”

“阿土,你佳余姐有出息啊,做家教老师,有面子又能赚钱。姑姑和你说啊,你姐在那边开了她自己的培训机构,如果你找不到工作,那姑姑去和你姐说,让你过去和她一起做。可惜你姑父去得早,看不到这一幕了。”说着说着,姑姑的情绪由激动变为低沉,最后又开始哽咽,想到嘴边的话,阿土又生生咽了下去。

“姑姑,姑父的事,你要看开一点,毕竟这么多年了。姑姑,我去过我姐那了,但他那边的工作,我觉得赚不了钱,我也做不了她那边的工作,所以我昨晚就从那边回来了。姑姑,你让我姐回来考公务员或者老师吧,我觉得这样更适合她。”

阿土不知道该怎么表述心里的话,有些话阿土终究不敢说出口,没有人比阿土更清楚,佳余对于姑姑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

“姑姑也同她说过,但是你姐有自己的想法,只要不犯法,能过上好日子,姑姑就支持她。姑姑也去过你姐姐那边,看见了她上班的地方,看到你姐坐在办公室里,姑姑就打从心里面开心。你姐姐领着我在那边玩了三天,说让我也见见世面。我现在只是担心她还有自己的家,等她结婚了,那我死都没有遗憾了。”

目不识丁的姑姑,佳余想骗她太容易了。佳余“上班的地方”,阿土自己也去过。领着一个不识字农村妇女随便逛逛,甚至可以顺便再洗洗她的脑,这对于现在的佳余来说,丝毫没有难度。所以阿土意识到,佳余的事,姑姑根本不会相信他,在佳余和他这个“外人”之间,姑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自己的女儿佳余。

“姑姑,你还没六十岁,不要总把死死死挂在嘴边,多不吉利。我姐的事,你再劝劝她,她做的那个真的会亏本,我也是大学毕业生,这些事比你们老人家清楚。你一定要再劝劝她。”

“阿土,听你这么说姑姑反而倒担心起来。你老实告诉姑姑,你是看到什么了,还是去那边遇到什么了,或者说是你姐那个背时姑娘真的在违法犯罪的事情?”

“没有没有,姑姑,你不要胡思乱想。我姐从小就是你的骄傲,她怎么回去做违法乱纪的事呢?我是觉得她那个真的没有前途,所以才让你劝她的。”阿土违心的解释道。

阿土心里明白,当有一天真相大白于天下,自己的“善意的谎言”,或许对姑姑的伤害会更大,但他别无选择。

阿土接着说:“姑姑,我打电话给你,一方面是想让你劝劝我姐,另一方面是好久没打电话给你了,有点想吃你做的饭菜了。最近身体好不好?等我有时间就回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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