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久别重逢 1(1/2)
却说许清浊和风倦月被珠丹下了逐客令,装作不情愿的模样,随白衣僧出了广场,来到那门楼之下。那白衣僧双手合十,只道:“两位,请下山吧!”话虽说罢,人却不动,似要眼看二人离去才肯罢休。
风倦月哼了一声,没说什么,径直沿着山路下行,许清浊连忙跟上,走出几十步,凑到她身边,笑道:“风姑娘,你装得可真像!刚才他们围上来时,我吓得都不敢说话了,你还能谈吐自若。”
风倦月道:“你本来就不会藏语,要开了口才麻烦呢。”许清浊神色尴尬,道:“是,不错。”暗想:“这女子说话,总是刁钻得很。”回头见离门楼已远,悄声道:“如今咱们怎么办?潜回去么?”
风倦月摇头道:“不,山上高手如云,不太安全。”许清浊道:“那么咱们下山等云大伯?”风倦月仍是摇了摇头,道:“大牦牛叫咱们接应他,若下山了又有什么用?”
许清浊挠头道:“那怎么办,咱们就这样不上不下么?”风倦月颔首道:“不错。”见山路转弯处是一块凸出的石台,方圆数丈,小半边给苔藓草丛覆盖,当下走了过去。
许清浊行到她身畔,从石台往前望去,视野极佳,上至蓝天白云,下至山川河流,尽收眼底。许清浊喜道:“这儿风景真好!咱们便在这守候也挺好,只是怕有人干扰。”
风倦月道:“藏巴汗在拉萨举办法会,布达拉宫几个主事一时不会赶回,只消防着有人去圣城通报。”话音未落,一阵脚步声近,一个白衣僧沿路匆匆而下,望见他们,惊道:“你们怎么还没有下山?”
风倦月不答,忽然抢前几步,右手成掌,以“新月势”击向那白衣僧胸口。那白衣僧大骇,闪身欲躲,风倦月使出“月相五变”,攻势连绵。那白衣僧不辨虚实,竭力抵挡,蓦地颈后中了一记手刀,白眼一翻,扑倒在地。
这白衣僧武功不弱,虽不及风倦月,也曾在大手印功夫上用过苦功,不致于输得这么彻底。可他先入为主,以为风倦月是个普通藏兵,冷不防遭袭,一招落在下风,败局难挽,一声没吭就给击败。
风倦月拖着那白衣僧回到石台,塞进草丛里,不露痕迹。许清浊瞧她出手干净利落,吐了吐舌头,笑道:“咱们就这样守株待兔,有上山下山的,见一个打晕一个,直到云大伯出来么?”
风倦月听他说的有趣,微微一笑,道:“便是如此。”顿了一顿,又道:“对付寻常僧人、士兵尚可,若是厉害的高手经过,咱们就躲起来不现身。”许清浊点了点头,忽见她走到崖边,双足悬空,贴边坐了下来。
许清浊心道:“她胆子可真够大的。”却不肯露怯,也走过去,身子一矮,靠着她坐下。那石台上横着几丛草,两人坐在崖边,背后都给草丛遮挡住了,山路往来的行人,若不靠近,决计发现不了他们。
许清浊注目远方,景色怡人,心中舒畅不已,坐了半晌,没话找话地道:“风姑娘,你的‘月亮拳’招式真多,方才见你制服那僧人,就有三两招我没瞧过。”
风倦月道:“这几招是前日交手后想到的,本来我还要和你试试的。”许清浊笑道:“好,等事情了结了,有空我一定陪你试练。只不过,你天天都在创新招么?”
风倦月摇头道:“不是天天,有时兴头来了,便创几招,‘胎拳’就像养小孩一般,得不断地拿招式教它,看与它合不合适。”许清浊奇道:“什么叫‘胎拳’?”
风倦月道:“即是我们‘四海门’的武功。”许清浊心中一动:“云大伯说他门派的武功,因人而变,倒像为习练者量身定做一般。看来‘月亮拳’、‘牦牛拳’,均是从这‘胎拳’变来的。”
风倦月道:“它本为一路寻常拳法,但可以任意加减变动。每个人练它,都能按自己的想法练下去,直到风格路数,完全变成自己的东西,则成为独一无二的拳法。运使开来,无不合意,‘胎拳’也就长大了。”
许清浊听得如此神奇,忙求她详细解说。风倦月正要开口,忽地转身一瞟,不待许清浊发问,人早冲了出去。许清浊刚站起身,便见她已拖着一个昏迷的藏兵走回,随手将其扔进草丛里。
风倦月左手还提着个木篮,唤许清浊重新坐下,将篮子搁在两人中间,揭开盖子,香气扑鼻。许清浊低头一瞧,见篮子里摆放着做工很精致的酒食糕点,都为中原汉人的款式。
风倦月解释道:“是他从拉萨集市上买来的,准备讨好山上高僧。”许清浊恍然点头,忍不住好笑,心道:“人家当兵的好不容易凑几个工钱,买了礼物巴结和尚,不料给你坏了好事。”
风倦月取出一块点心,尝了一口,道:“好甜,这是什么?”许清浊长年住在花苑,对果品细点所知甚多,道:“这是银丝卷。”风倦月又拈了些不同的尝了,许清浊在旁报名:“这是红豆糕,这是千层雪,这是玫瑰糖。”
风倦月颇感兴味,低声道:“你们汉人真讲究。”突然脸上一红,将木篮推往许清浊,道:“给你吃,瞧你不高不胖,食量却大得很,跟大牦牛不相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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