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缄口默语（1/2）

你有没有像我一样，伴着耳机里澎湃的歌声穿越冷漠的人海。

……

有没有人试着数过自己一整天会说多少句话？多少句算多，多少句又算少？假如不说话，我们还能不能在这个社会存活？

手机显示的时间为清晨6:33，没有窗子的小房间，门缝中勉强挤进丝丝的光线，光亮中有灰尘飞舞。

对着并没有镜子的门，他充满仪式感的把银色耳麦郑重护住双耳，又罩上一个套头羊毛帽，仿佛感觉很冷似的将衬衣的领子竖起来，同时伴以用力的耸肩，深吸一口气，再呼出，这才将门打开。

门外的世界正值盛夏。

今天雾霾有些重，放眼望去看不清小巷的尽头。不同年纪的人们几乎都戴着口罩，他没有戴口罩，跟大多数的人不同，别人遮住的是下半张脸，而他却在高温里用羊毛帽和耳麦包住了上半张脸。

街上人潮拥挤，每个人都在用不同的速度跟可能终其一生都不会再有交集的陌生人擦肩。或许寂寞的人即使置身闹市都仿佛在穿越荒漠，那是追求没有同伴的独行感，由于他的个子很高，所以他的头便垂得更低。

一步两步，年轻男子贴着人行道的最里侧前行，别人的眼里有天地，他的耳内仅有歌声，于是瘦瘦的他走的很有节奏。

三步四步，他用指尖敲打着自己的胯边，那是他自己的节拍，越敲越快。

五步六步，他突然跑了起来，穿过细长的老街，躲过乱闯的自行车，超过几辆彼此堵死的机动车。

……

手机显示的时间为7:05，狂喘不止的年轻男子停下了奔跑的脚步，汗水湿透了身体，他也没有摘下帽子。

“嘀”，刷卡，初始站的地铁门打开，排在队首的他迅速进入并站在对面门侧的角落里，身后穿着时尚美丽的男男女女早展开了一场争夺空座位的激烈战役，他仿佛视而不见，只有下巴在轻轻跟随音乐节奏打着节拍。

一分钟以后他就被散发着火药味的乘客们挤得紧贴墙壁，鼻尖下两位妙龄女子在狭窄空间中面对面的争吵不休，互不相让，也许是因为推搡，还也许是谁踩了谁的高跟鞋，他已经没法再用下巴打拍，只能从t恤长袖里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指，偷偷的在大腿外侧忽快忽慢的继续敲着。

地铁到站，他兜了个圈子朝垃圾箱丢掉两团头发，同时也丢掉了旁人彼此间无休止的争斗，将手指缩回衣袖，即恢复了用手指打拍的方式，直行，转弯，敲击滚梯右侧扶手上行，迈着两阶两阶楼梯的步伐再下行，不一会儿便走进一家早餐店。

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正好是8：00整。

“下一位。”点餐员是位年轻而且一害羞就红脸的女孩，“请问您吃点什么？”

年轻男子指了指菜单的某处。

“b套餐是么？”女孩问。

他点点头。

“需要把牛奶换成豆浆么？”女孩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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