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旋花剑气技惊四座 滂沱大雨昏暗莫名(1/2)
阴黑沉闷的天,终于下起了雨。
大雨滂沱,浇不灭他的怒火,在盛怒之中,炎天却更加清醒。
自己喜欢的女人,就该把她娶回家。
什么前途?什么未来?什么门当户对?你想让她有个好的未来,但你怎么知道你寄予希望、看似成功的男人,是个怎样卑劣的渣滓?
退一步讲,哪怕这叫张立的,只是因为喜欢千月才不择手段,他也绝不会饶他!他烧了他的房子,如果他真的只是个普通的猎户,此时已在那屋子里被活活烧死。
多余的事,权且等抢回千月再说!
等他赶到赤丹城,约莫已是清晨。
城门刚刚开,雨虽小了,却仍在下。
他为马找了处避雨的小棚子,叫它在这里等他,然后他提着剑,就向街里走了去。
一样的衣服,一样的人,只是这时他走在街上,给人的感觉却变了。他握剑在手,目视前方,眼神坚定,步子沉稳有力。前些日子,旁人看得只是这人的衣着,现在却真的在看他这个人!他就像是一柄刚出鞘的宝剑,锋芒毕露,剑目含威,令人不敢逼视。
很快,他便遇上了昨日那名剑阁的剑客,那个佩戴着黄昏剑玉的剑客。
周正南站在街对面,看着大步而来的炎天。
炎天只道:“我劝你让开,就当你我从未见过。”
周正南微微一笑,侧步让开,这样的反应,却让炎天有些惊讶,周正南道:“我只是个天下着雨,犹要在外巡逻的人。能看不见的事,自然希望是看不见的。”
炎天却驻足停下,道:“倘若如此,昨日为何拦我?”
周正南有些诧异地看着他,“昨日,我只是劝你走,何曾拦下过你。”炎天似乎已明白了他的意思,只道:“多谢。”
这时,他却感觉到屋脊之上有股杀意忽然升腾起来,那人自屋脊上跃下,高大的身躯,漆黑的剑玉,不是郭魁,又是哪位,他恶狠狠地盯着炎天,道:“小子,你还真是不长记性。怎敢再来这里?”
炎天看着他,冷冷道:“因为冬千月在这城里,我的女人,总该由我接回去。”
郭魁听到炎天的话,暴怒道:“昨日不是已与你说了,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
炎天转身,向后走了七步,郭魁叫嚣着:“再让我见到你,就要了你的狗命!”哪知炎天已驻足拔剑,剑上幽幽燃着黑火。
郭魁见到这把剑,这才有些惊异——他听说过有些剑士可将剑气化为雷电、火焰,却没真的见过这样的人。能操纵这黑色火焰的人,他更是听也没听过。无论如何,他已拔剑,剑客之间,拔剑便是宣战。
郭魁从腰间拔出长剑,黑气猛地涌出,将他整个人都笼罩。黑雾之中,只有他一双眼如豹子般,死死盯着炎天这猎物。
“既已拔剑,便算袭击剑阁执法剑客,你已做好死在这里的觉悟了吧。”
“剑是剑士的生命,我昨日忍你将此剑弃之于地,已是饶你一命,你一再求死,怪不得我。”炎天已披上黑火披风,一双火瞳化为黑紫色,他眉眼一挑,又看了眼周正南,冷冷道:“你与他一起上嘛?”
周正南还未说话,却听郭魁喝道:“好大的口气!杀你,我一人足够,你以为昨日找正南兄前来,是我怕你?他不过是怕我一失手废了你罢了。”郭魁言毕,合身扑上,那黑雾罩着他的身体,他长剑一挥,一道剑气直奔着炎天面门劈去。
炎天身上披着披风,速度便比平时快了两倍,黑火乍现,人已避开那道夺命剑气,只听“轰”的一声,身后砖石被那剑气打碎了三块。飞溅的石屑仍未落地,郭魁的剑又已直奔向炎天面门,剑尖未至,剑气先行。炎天扯下黑火披风,让那披风在手中一旋,黑火竟将那剑气生生吃下!
这披风邪门的紧,竟能将郭魁剑上吐出剑气吞噬殆尽。
“我倒要看看你是否能将剑刃也吞了!”郭魁心下有了如此想法,剑招不退反进,剑尖一抖,宛如三四柄长剑同时戳向炎天。
怎料那黑火披风之中,忽地伸出七八只手,长剑虽利,终究只有一把,这一把剑,被七八只鬼手死死钳住,郭魁看得惊了,一时失神,却见黑披风中,一把带火长剑,穿过郭魁护体气盾,不见丝毫缓滞,竟一剑刺入他腰腹之间。
郭魁掩着腹部倒下,惊叹道:“这原来是......鬼火!?”普天之下,只有鬼气对上护体气盾能有这番破坏力。郭魁在倒下时,终于明白他的剑气和气盾为何忽地没了作用。
炎天收剑入鞘,看着倒在血泊中的郭魁,冷冷道:“他还未死,我却有事要做。”
周正南看着炎天,叹息道:“三江候无论是剑法还是为人,周某都佩服得紧。你且做你的紧要事去,这里交给我便好。”
炎天听到他的话,第一次正视他的双眼,过了半晌,他终于一字字道:“你,昨日便已识得我这把剑了,是吗?”
周正南淡淡道:“如非三江小侯爷,又有哪家公子能让千月姑娘如此垂青。”
炎天听着千月垂青于他,似有些害羞,其实,他为人一向低调,冬千月到现在还不知道“一剑断三江”的名号呢。可他心里这些事,哪能随便由外人知道,所以,他只对着周正南一抱拳道,“多谢,告辞。”便头也不回地大步迈向玉芙蓉。
早晨,玉芙蓉还未开门。
张立通常也要中午过后才能到这,若是这样的雨天,他甚至可能不来。炎天本该扑个空的。
可今天偏偏是个例外,昨天,陈家铺子忽然派来了两名客商造访,那对于张立来说是两名极为重要的客人,虽说他们这次前来,只是路过,并非来谈什么重要生意,可张立还是要小心准备。
所以,他一早就叫马车将千月从家里请来。
任谁能有千月这么一个伴侣,那都是极有面子的事。何况千月还是赤丹城最好的厨师。张立向她道了一上午的歉,她才肯答应扮一回他的爱人。能挽着她的手,接待陈家铺子的贵客,他已觉得是毕生之幸了。
两位客人对千月的手艺,也是赞不绝口,张立吃着千月做的菜,心里也想着:“要是她真能嫁给我就好了。”想起之前因为知道千月家里忽地多了个男人,他将那马车召回,现在又要求千月帮他,他就觉得羞愧难当。
这两位客人来得急,走得也急,第二天清晨便要赶着出发,去办一桩事。
那时天已很晚,张立安排好几位姑娘,分别伺候那两位客人后,自己也找了两间房,一间给千月临时休息,一间留给自己。
一大早,他准备和千月给这两位贵客送行,若是有机会,也能和千月谈谈,看看她愿不愿意真的做自己的女人。
正打着如意算盘。玉芙蓉的大门忽然被震开,木栓直接从中间碎成了两段。
来人好大的力气。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门,门外的风雨已进了内堂,推门的人黑衣火瞳,凝立之姿仿若山岳,他看着冬千月,看着她的手挽着张立,眉心一皱,冷冷道:“你便是张立?”
张立并未与炎天见过,被这么一问也不免怔住,但见此人来者不善,故也放大了些声音,“你是谁?为何闯我这玉芙蓉?”他声若洪钟,一句话说完,大堂之内尽是回响。
炎天看着千月,千月的呼吸都已有些不均匀了。
“我来,两件事。抢千月回去,把你杀了。”他说得极为简洁,却张狂已极。
千月一时也不知为何平时还有些腼腆的炎天,今天怎地来得这么大的杀气,她松开张立的手,也顾不得许多,开口便朝炎天喊道:“你不必抢我,我是你的。你只要开口,我便随你走。”她声音字字清楚,那就像是潺潺的溪水,流过炎天心头烧着的火。
客商犹在,千月如此说,张立就像是挨了一巴掌,千月当然也知道这么做,会伤了张立的面子,可她似乎已害怕,害怕再让炎天误会下去,就会有许多极为不好的事情发生。
那两位客商也是极为聪明的人,见此情形,早已找了地方走避开了。
千月朝着炎天走了过去,柔声道:“阿天,你是不是和张立有什么误会。昨夜没回去,是我的不对。可我留在这里的确有些事,你等我回家慢慢说给你听好不好?”
炎天看着她温柔的眼波,想着那承载着两人记忆的木屋,沉声道:“你说得多慢,我都愿意听。只可惜,可惜我们的家已被他一把火烧了。”
冬千月听着他的话,转头望向张立,她的表情充满了惊疑和不信,她又看着炎天,走到他身前,握住他的臂膀,看着他的脸,“你,没受什么伤吧?”她并不觉得这件事真的是张立做的,但是她也绝不能第一时间为张立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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