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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国殇剑法.诛魔杀妖.尽忠为国.吾国有殇(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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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之中本来也不宽敞,适才争斗之间带动风声,将那火把吹得忽明忽暗,似乎便要熄灭,可是又是不灭。此时又自燃起。伊凡和伊里奇二人起身执手便要向山洞另一头走去。

袁承天忽然大声道:“且住!”伊凡和伊里奇以为这袁承天要反悔不杀他们二人。袁承天道:“你们可以走,但是绘制我天朝上国的山川要塞军事图却不可以带走。”伊里奇冷笑道:“哪里却有?你莫要平白诬人?”袁承天道:“你怀中之物难道不是?却拿出来看看!”伊里奇怒道:“你莫要欺人太甚!是又怎的?”袁承天喝道:“那便拿出来,这里是我国土地岂容尔等胡作非为,在此撒野!”他说话掷地有声,在山洞之中回想,久久不绝。傅传书这时走来,斥道:“你们一向野蛮成性,从来掠夺别人国土成性,可说是恶贯满盈!难道从来不知道天道好还,世间还有正义?”伊凡这时也跳将起来,挥手中弯剑向着袁傅二人搂头便削,势要将二人放倒。

袁承天见他恶性又起,心想:仁义感化不了恶人,今日只有给他一点苦头,否则他岂不是要倒反天罡?他和傅传书目光相视,心意已通,决意联手挫败这二人,让他们也明白天朝上国虽有时懦弱,但是终也刚强,决然不会将国土拱手于人,在大是大非面前可以抛弃民族成见,联手共抗强敌,这也是那年袁承天在宁古塔大城边界大败那哥萨克骑兵原因所见!他于是非还是分得清:反清复明归反清复明,共御敌国是共御做国,不让寸土流失,死又何惧?古往今来的大英雄莫不如此?

伊凡和伊里奇见袁承天他们二人目光便已明白他们意思,便挥刀攻上——这时伊里奇从背后已取刀在手,和伊凡形成犄角之势,向着袁承天和傅传书攻去。

袁承天轩辕神剑在手,心道今日正是诛魔杀妖之时,这轩辕神剑可以再饮匈奴血,一雪前代流失国土之耻。所以他手中剑走凌厉,不再犹疑,心想杀恶人既是善念,不然好人岂非枉死?那来天地公道?傅传书长剑在手,和袁承天双剑合壁,施展出那“国殇剑法”正是诛魔杀妖之时,剑气罡风,透着雄浑大意,让伊凡和伊里奇都大为吃惊,因为他们虽不明中土剑法,可是这“国殇剑法”分明可以感受到迫人的杀机,砭人肌肤,遍体生寒,仿佛身临古战场,万千死魂灵围绕,在唱吟着为国之殇,气氛阴森之中透着万古凄凉,让人心生悲哀又且恐惧!——其实伊凡他们根本不明白汉人之武学博大精深,根本不理解他们可以为家囯尽忠,所谓:杀身成仁,舍身取义的道理!所以汉人不懦弱!所以天下不亡!只可惜他们的文字传承之中那有汉人文字高妙,便是这屈大夫《国殇》一词,道尽了卫国英雄悲哀,便是他们所不能理解!

此时伊里奇持刀和伊凡持弯剑与袁承天和傅传书战在一起。只是他们师出科斯特霍洛月家族,武功师承一般无二,只是这伊凡领悟的快,明白武功窍要,是以二人下山到皇帝阙下献艺,皇帝对伊凡赏识有加,便拜他为拜月教教主——这拜月教是斡罗斯本国一大帮派,在本国武术界是出类拔粹,无出其右的存在,所以这伊凡在本国便自大成狂,全然不把别人放在眼中,自出道以来横扫八荒无对手,掌推天地笑五岳,自以为自己是天下无敌的存在,所以便横行无忌,杀人无数,而且充当本国军营之中马前卒,屡次潜入清国界内刺探军情,此次伊里奇便是受他之命入清国域内伊犁周遭,绘制山川军事要塞图纸,以为将来侵犯之用,可说其心歹毒!不想此次为傅传书和袁承天发觉,便不能全身而退,所以气急败坏,想要杀人灭口,只是他焉想得天真,以为中土武学不堪一击,他又怎知袁承天此时武学造诣实则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已然不在中土各大门派掌门人之下,骎骎然有超乎其上的势头,所以今日只怕他二人难以全身而退,更遑论有胜算。

刀起剑攻极尽所能要将傅、袁二人攻而杀之。傅传书长剑去挑这伊里奇的长刀,而袁承天则剑击伊里奇手中弯刀;可是他们都是代表本国武术界的最高的境界,所以一时倒难分胜负。伊凡起初以为几招三式便可以将袁承天拿下,可是一经交手却发现大谬不然,只见这袁承天虽年少,可是剑式却是雄浑,处处透着大家风范,又自不失礼仪,让他心中为之一惊,心想:没想到中土竟有此少年英侠?如何可以招为我国大皇帝所用,那么何愁清国不灭?只是他这想法未免太过天真,因为袁承天从来都是肝胆昆仑,忠义千秋,心中从来都有故国明月,对于故国之念可说是忠贞不二,又岂会为你蛮邦所用?

傅传书与那伊里奇斗到分际,两个人都是各展平生所能,只是这伊里奇终究是心中发虚,害怕有清国官兵到来,所以心中不免提心掉胆,这样一来便束手束脚,不能随心所欲,武功刀式便打了折扣,不能施展所能!傅传书则不为所忌,因为这是清国境内,对自己当然是百利无一害,只要时间稍长,便会有边界巡视的官兵到来,到那时恐怕伊里奇和伊凡二人谁也不可以脱逃,只有授首阙下!

袁承天也是心中坦然,剑招依旧以一贯之,毫不留情。伊凡武功自也不凡,否则也不能做到拜月教教主的地位,所以一时未有败绩。只是时间稍长,伊凡心中不免忧疑,因为他们此次不是为了杀人,只是为了山川军事要塞的地图,所以不宜恋战,只有尽快离开此地,尽快交到军营守将那里,否则一旦落败为其所擒,那么只有死路一条,所以这伊凡时间一长也沉不住气,便有些手脚慌张,手中弯剑不免招式不稳,出剑不似先前凌厉咄咄逼人,气势上便输了一头。袁承天见状心想,今日也让你见识见识我天朝上国的威严,以免以后你们再自自大成狂,目中无人!伊凡见袁承天剑势忽变,几处都险险刺到他的哽嗓咽喉,好在这袁承天于剑道收放自如,否则只要长剑前进半寸非让他立毙当场。袁承天之所以不过为己甚,乃是要他知难而退,莫要不知进退!可是这伊凡心中偏偏不领这份情,非要与他不死不休,以为这袁承天的武功也不过如此,所以处处透着狠毒。袁承天见这伊凡非执迷不悟,不见棺材不掉泪,不撞南墙不死心,心想:好贼子,我拿仁义待人,你却不以为然,非要与我不死不休,那么我也只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傅传书瞥见师弟运剑击敌总是点到为止,不为已甚,心中不免生嗔,心想:师弟总是免不了这毛病!他也不想想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须知敌人可不会念你仁慈便网开一面,只会得寸进尺,直到击败你为止。所以他便厉声道:“袁师弟,不要一味忍让,要知道他们可是助纣为虐之徒,往年多杀人命,侵犯天朝上国边境!他们戮杀无辜百姓之时何尝有过怜悯之心?所以咱们也不必手下容情!须知杀恶人既是行善意,只要做事为国为民也就是了。”他口中说话,手中剑却不停,招招逼迫那伊里奇左支右拙,不能婉转如意,一时心中难免发慌,心想:今日无论如何也不可以落败,否则这清国伊犁城周边防护山川军事要塞图便难以送到皇帝手中,那么进攻这伊犁便只有延迟,不能如期进行,那么于斡罗斯便是莫大的损失,因为在皇帝眼中天下没有一寸土地是多余的!只是他们野心不死,总是惦记清国领土,可耐这清国守兵守将有时不思励精图志,只想安逸,所以于武功一道不免荒殆,又兼这伊犁边陲处于苦寒之地,所以便无心事业,只想进京述职,谋个差事,强似在这苦寒之地做这伊犁将军;人人都抱着这种思想,心中的家国之念也就淡了,甚而有些官兵私下却想:我们在这边外守土,可是皇帝却享有太平,歌舞升平,他们几时想起过我们这些人的苦楚?人人都有这种想法,上头守将也不免有这种念头,以至武备废驰也我不足为怪了。

袁承天却无有这种想法,他想我袁门虽然反清复明,可是也决不能让这蛮夷化外之国染指天朝上国之土,否则我堂堂天朝上国岂不是无人哉?所以他便要让这化外之国知道我们不是懦弱,而是先礼后兵,不失礼仪之邦的风范,不与化外之国一般的见识!他想将来反清复明,是要和嘉庆皇帝光明正大一战,而不是偷偷摸摸行那小人无耻的行径,因为自他任袁门少主以来,便经营事业,要想重蹈先祖袁督师之未竟之事业,有日再谒明孝陵,拜祭于此,以示汉人不懦弱!

其实在他内心还是希望嘉庆皇帝文治武功,南方以绥藩固圉,让藩属国臣伏不欲再起战争,那样只会徒伤人命;北方则以武功全备,秣兵厉马以备不时之需,因为北方边漠诸城皆多年懈怠,虽也训练兵士,可是往往对敌之时多有力有不逮,所以武备废驰,如果一任发展下去,疆域恐忧,所以励精图治方为上策,对敌人掉以轻心,便是祸不旋踵,所以要谨防敌人忽然偷袭,便已措手不及!袁承天也知道自己虽与皇帝情交莫逆,可是至于军国大事人家未必肯听,也未必会采纳,也许在他们心中: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吧!

伊凡见伊里奇武功不济,刀势渐衰,颇有捉襟见肘之势,心里不免发慌,便自大声喝斥,振聋发聩以期唤醒这伊里奇,不可以落败,否则他们身陷危地,只有死路一条。伊里奇何尝不知自己身陷危境,本就全力施为,奈何武功终究不济。傅传书得其师父赵相承真传,于武功之道自不必说,况且这昆仑派虽远离中土,地处边陲荒漠,可是却是领袖西北群雄,所以势力不可小觑,武功自然不在话下,纵使今日伊里奇落败也不枉了。——可是伊凡却是心有不甘,因为他的拜月教在本国可是领袖群伦,无人敢撄其锋,如若今日败北,传扬出去自己这拜月教教主也不用做了,所以他是无论如何不可落败!他转目之间便想到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伸左手入怀取出一柄圆月弯刀——与右手中的弯剑大不相同,透着蓝汪汪的光,甚是骇人,只有一道冷气摄人心魄——此是拜月教教主之信物——是为神兵利器,可与中土之轩辕神剑相提并论,可是亦是杀人无算的兵器,只是有一点却是不同——中土轩辕神剑蕴天地之浩然正气,杀妖诛魔,荡尽乾坤,不让宵小邪恶之辈横行无忌,让天地留片正气;而这拜月教的圆月弯刀却是正邪不分,有时甚至邪气更重,往往见人便戮,是以邪正参半,不可与轩辕神剑同日而语!

今次他左手亮出这圆月弯刀,便意欲和袁承天鱼死网破,同归于尽的念头。袁承天见他右手丢下弯剑,而左手又持这月弯刀便知他意欲所为,心想:今日正好轩辕神剑对决尔之圆月弯刀,看是我天朝上国的神兵利器厉害,还是你蛮夷化外之邦的圆月弯刀更胜一筹?

那边厢傅传书正与伊里奇斗得正酣,自是无暇顾及此处这位袁师弟——其实他心里明白这位小师弟的能为,虽然不至于一时胜了这拜月教教主,但是也不至于落败,所以他便一意对付这伊里奇,要知伊里奇也不是易与之辈,武功招术自有独到之处,非是别人所及!

伊凡手持圆月弯刀,刀刀凌厉,直迫袁承天。袁承天轩辕神剑在手,神情不慌,游刃有余见刀拆刀,见势拆势,要知轩辕神剑一出,世之兵器皆要退避三舍,所以锋芒所至,便是萧杀的气氛。伊凡心中犹自不服,心想往年以来我们从来有惊无险,总是可以将这清国边塞军事要塞地图交于大皇帝裁决,以为用兵之需,不想今天偏偏遇上这个棘手的问题,真是时乖命蹇;可是纵然如此,也要拚一拚,将这图纸送至本国,我拜月教便立大功一件,皇帝定燃褒奖,这样我的势头可以盖过东正大主教——此时斡罗斯正是罗曼诺夫王朝,皇帝是为亚历山大一世,亦是一位颇有作为的皇帝,只听用人不贤,听信东正大主教伊万若夫的言语,在边境挑起事端,对清国宣战,妄想征战这伊犁南疆北疆之地,虽然其间多有不毛之地,可是对土地的渴求是他们不灭的信念,至于什么仁义之师,从来都未想过,在他们固有的信念之中只有强者和懦夫之分,似乎没有仁义道德之分;那些只是清国中土之中汉人的固有理念,也是束缚他们行为的鸡肋,是以他们行事从来光明磊落,不屑于偷袭,这样一来反而为他们提供了有隙可乘,每每得手,渐而蚕食清国领土,虽然不多,然而日积月累也是不少。虽然当初伊犁将军苏宁杰也是大力整饬军队兵士,让他们劳记尽忠为国,可是手下八旗兵士因为性情懈怠,人人都不怎么用心长进,至于尽忠报国也只是口中说说而已,反而不如八旗汉军人人忠勇,因为他们信念之中清国领土没有一寸是多余地,只要敌国胆敢越境来犯,便无和谈之说,只有兵戎相见,那怕肝脑涂地,蹈死不顾!——只是可惜朝中有人力谏不可用兵,只能怀柔,以至人家日渐张狂,野心更胜,大有吞并东北广袤国土之势;今次这伊里奇潜入伊犁绘制了山川要塞军事兵营图纸,本拟送给皇帝亚历山大一世,那么边防驻军便可以大举北上,攻打伊犁便得心应手,可以所向披靡,只是却被这傅传书和袁承天所困,怎不气急心躁!

伊凡见这袁承天掌中轩辕神剑圆转自如,挥洒飘逸,自己一时不得其便,甚而处处为其制肘,心中不免着慌,手中圆月弯刀便更加凌厉,处处杀机四现。袁承天眼见他气急败坏,心道:你无论怎样都是徒劳,今日有我,你们想要逃出生天只怕也难!可是伊凡怎么也不愿服输,因为以往都是他们拜月教占了上锋,今日又岂能落败?斗到分际,只见刀剑迭影重重,似乎不见人踪。忽地伊凡大吼一声,跃出圈外,只见左臂之上鲜血直流,显是中了袁承天一剑,只是袁承天没有再行出剑,否则只怕可以一剑洞穿他小腹,让他毙命当场,因为他总是见不得人间苦难,总会心生怜悯,念着上天有好生之意,不欲多杀人命,所以浅尝辄止,不为己甚。

伊凡肩头中剑,右手使圆月弯刀便不得其便,不能婉转如意,所以他只有用布条裹紧伤口,再以金创药敷上,不让鲜血再出,便又挥刀再上。袁承天道:“你还不悔改?”伊凡双眼通红,怒喝道:“我身为拜月教主,如果不能胜了阁下,那活着有何意味?”袁承天见他是个血性汉子,说道:“世上之人有人行正义之事,有人行不义之事,我想上天终有察明,于善者必久长,行不义者必自毙!你身为拜月教主,是非不明,可说妄为教主!身有武功之人,应有怜悯之心,时时悲天悯人,而不应残暴不良,行那不端之事,有时虽一时得逞,然而必不久长。我想世之一理,天下皆然!只要你们交出那山川图纸,我便放你们走人,否则可难说了!”

此时傅传书和伊里奇也自罢手不战。伊里奇见伊凡肩臂受伤,有血浸出,不无忧虑。伊凡不以为然,心想:大丈夫生死不惧,这点皮外之伤又算得什么?可是伊里奇终究不忍。伊凡便自恼怒,以目瞪视。伊里奇只有不再言语。

傅传书见袁师弟轩辕神剑犹自滴血,知道是他刺中这伊凡肩臂,只是点到为止,否则长剑洞穿,他这条肩臂便自废了,从今而后再也不可以习武,成为废人!只是袁承天念他武功不易,不欲让他成为废人,否则他何以自处,恐怕立时便会自裁以谢天下。傅传书可没这样好的心肠,他手握长剑,跃跃欲试,事要剑刺这伊凡。袁承天以手止之,轻声告诫师兄稍安毋躁,不要操之过急!傅传书不明白为什么不一剑杀了这伊凡,反而对他仁慈。其实袁承天自有他的想法,杀这伊凡不是不行,而是反而会引起更大波澜,因为那样一来势必引起拜月教众多教徒寻仇,更可虑者其国内东正教大主教更会乘势而起,取代这拜月教地位,那么对清国尤其这伊犁边城而言,更是灾难,因为这东正教大主教伊万若夫一向主张全国皆兵,一致侵犯清国边境,是其国内强势派;虽然拜月教也是主张对伊犁用兵,然而却不激进,私下与东正教大主教伊万若夫两不将就,互相制衡,这样在亚历山大一世身边制造麻烦,未始不是好事!如果拜月教灭亡,那么东正教一教独大,便会更加独断专行,对本国抑或清国都是灾难!所以从长远来看,还是不杀伊凡为上策,只要他交出图纸,放他回去,那么亚历山大一世这位皇帝定然不悦,那么伊万若夫便会进言,说这拜月教能为如何不济,那么这伊凡定会怀恨在心,所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让他们内里起讧,岂不是上上之策!自古兵法有云,不战屈人以兵者上谋!袁承天便是这种想法!只是大师兄傅传书又岂知小师兄心中的机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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