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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混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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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方往左一扑,一个死尸也作势上来封堵,张开两手黑指,脸色乌青,一排惨白的尖牙上下微微颤动。石清向右一扑,一个死尸也向右上来封堵。石清也已料到此举,他这是虚招,随即向左一闪。死尸仓猝之间,不及反应,石清三两下跑到死尸身后,用力挥棒横扫,打断了死尸双腿。没料到死尸居然用手,在地上乱撑乱刨,动作竟十分迅速,直朝石清冲来,张牙就咬。石清抡起棒,结结实实,砸在死尸脑袋上,直砸得死尸脑壳迸裂脑浆四溅。

石清三人向四周一扫,只见诵经堂内又从地上爬起十几个死尸,初时肢体颤歪歪的,片刻功夫动作即敏捷如猴。石清无一件法器在手,三人大急,这可如何是好。情势哪容他们想出应对之策,约莫二十个死尸迅猛无比地向他们三人跑来,三人一时自顾不暇,哪还能顾及他人?

每人身后都跟着七个死尸尾随,你跑到东,他也跑到东,你跑到西,他也跑向西,最后,三人急得也是不辨东西,大家一阵乱跑。这下死尸倒是互撞,跌倒不少。真是忙中出乱,乱中取胜。三人也是汗颜,暗叫惭愧。

石清喊道,“死尸也怕污秽的东西,有没有污秽的东西,赶紧的,可以驱邪的。”谭方大叫,“我的裤头行不行?”石清正被死尸追赶,边跑边喊,试试看罢,谭方百忙中撕下裤头,裤子那是绝来不及脱了,用力一甩,无巧不巧,蒙在一具死尸的脸上,死尸怒吼一声,不为所动,伸手扯下脸上的裤头,直扑过来。

石清边逃边笑,又喊,要女人的,女人的。虞婉芙听了,一阵害羞,难不成我也把裤头脱下来,真是羞死人。片刻功夫,她脱下脚上双凤绣鞋,问谭方,女人的鞋行不行。石清已无暇答话。她便朝死尸脸上扔过去,一个死尸被砸中,握在手里,放在鼻下一阵猛吸猛嗅。石清和谭方瞅见,哈哈大笑,都说这是个色鬼。虞婉芙羞得满脸通红,只能另想他法。

虞婉芙扯起地上的五彩垂帷,这五彩垂帷甚大甚长,垂带也甚多,她扯起两条垂带遮在脸上,偌大一个垂帷被带起,一阵乱跑。经堂内本一块明,一块黑,再加上死尸有二十几具,五彩垂帷一遮,又将身后的几具死尸卷了进去,遮住头面,竟分不清何人何方,都是一气乱跑。

突然,经堂外远远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一片火光照进诵经堂。石清等三人和死尸全部惊觉,只听脚步嘈杂,夹杂着吆三喝四的粗旷声音。一队家丁,举着红通通的火把,闯进了空院,这次只怕是有三四十名家丁,来势不小。

石清等三人也无暇多想,暂掩藏在月光照不到的柱子后面窥视。家丁的脚步声愈来愈近,石清一想不好,拖着谭方和虞婉芙,一路碎步快跑,跑到方才藏身的暗室处,硬是将两人赶进了暗室。如今情况危急,能救一个是一个,自己此番来西藏,未能阻止千年邪崇僵尸法王逃出鬼庙,心下愧疚,不能再让他们死于无辜了。

那些喇嘛死尸竟也有的藏在柱子后面,有的依旧裝作倒毙在地,有的还将五彩垂帷扯来蒙在身上,只露出眼睛窥视。

门口一声巨响,家丁已经踹开诵经堂大门,数十把火把,将空荡荡的诵经堂照得一片通明,有如白昼,遍地死尸。此时,已是子时,月亮半隐半现,夜风陡然猛烈起来,将火把的火焰吹得跳跃不定,经堂内的影子也跟着跳跃起来,有如鬼魅。

领头的头目姓侯,脖子有些歪,人称侯歪脖子,本是青海的汉人,犯了事逃到扎囊,被库腾吐司收留。身材铁塔一般,极是壮实,腮上颔下胡子如刺猬般丛生直立,一看是个猛张飞似的人物。一开口,声音洪亮,如铜钟。“弟兄们,都他妈的把招子放亮点,给老子搜仔细了。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众家丁高声答应,举着火把往经堂里走,人四散开来。

未及几步,就有家丁惊恐地尖叫,接着又有三四名家丁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屁滚尿流。这几名家丁看见了地上,被死尸撕为两半的瘦高家丁尸体,心、脾、肝、肺、肾,鲜血水泼似地,淌满一地,肠子都流了出来,有一名家丁踩在上面,一跤滑倒,用手摸,快把魂叫出来了。

侯歪脖子斥责几声,连骂几声他妈的,方才喝住众人。几名胆大些的家丁,举起火把,一步步湊上前,仔细察看。一名家丁说.侯爷,这不是赵长个子不是?恐怕不是好死。另几名家丁随声附和。

侯歪脖子上前一瞧,火光照见他虬髯满面的脸,又是一句他妈的,“人都被撕两半了,老子还不知道不是好死吗?说点侯爷不知道的。“

那名家丁说,“侯爷,我说的是,赵大个子是被不干净的东西杀死的。您老看,这脚脖子上的指甲印,都深入皮肉,好似钢爪一样,是人哪有这般指甲?“

十几步开外,又一名家丁说,“侯爷,您老看,这胖子的脖子上有上下两排,九个小洞,是被咬死的。“

侯歪脖子又上前察看,心里直发毛,他当即抽出腰刀,刀身在月光照射下明晃晃的,道:“弟兄们,他娘的,都打起精神来,这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大伙儿赶紧往外撤。“

这时只听吱呀一声,诵经堂大门无风自己合上了,关得严严实实,月光透过窗棂照进经堂里来。侯歪脖子这次带了三十五名家丁来,本想只是寺里漏了几个喇嘛未杀死,哪里料到死于他们刀下的几十名喇嘛都发生尸变。其实,也只有诵经堂阴气正盛,发生尸变。寺里其它经房虽有喇嘛死尸,倒是未发生尸变。

夜风吹过窗棂,吹得家丁们身凉心冷,惨白的月光照着经堂地上,众家丁此时已是惊弓之鸟,战战兢兢,抽刀四下比划,诵经堂里亮一块黑一块,一时不知鬼崇在哪里,有几个胆小的家丁,已经不觉吓尿了。

众家丁围成一团,缓缓向后退,一名最靠经堂门口的家丁只顾往后退,浑然不觉身后一个黑影暗暗靠近,站到了他身后。那黑影双手抓定家丁肩膀,随即猛地一口咬下脖子,顺势扯下一大块皮肉,扬扬洒洒,滴了一地鲜血,家丁大叫,在地上乱翻乱滚,片刻功夫,没了声息。

众家丁吓得肝胆俱裂,忙回身面朝经堂大门一侧,执刀在胸口乱比划。陆陆续续,又有二十几个行尸或从地上爬起,或从柱子后现身,或扯开垂帷,向众家丁缓缓逼近。

侯歪脖子到底有些胆量,强撑着大吼,“弟兄们,今儿个有死无生,大伙儿把命豁出去,这些死喇嘛死在咱手里一次啦,他娘的,老子今晚让他们再死一次,死的不能再死,死透。“有几个胆大的家丁,随声执刀附和,“跟这些死尸拼啦!“

有三四个家丁挥刀上前,对着死尸猛砍猛斫。可死尸被砍伤肩膀,砍断胳膊,浑然不觉,依然用残存的独手扑上来乱抓,用牙乱咬,眨眼之间,又有三名家丁或被咬死,或被抠去眼睛,或被扯断胳膊倒在地上哀嚎翻滚。过了子时,阴气愈盛,死尸力气也愈大,家丁极难与其抗衡。

桑耶寺寺大庙深,寺外家丁离诵经堂有重重墙壁阻隔,加上庙宇建造之初就设计少受俗世杂音侵扰,影响修行加,因此里面这番动静外面竟无法察觉。

侯歪脖子看得真切,大吼,“弟兄们,砍死尸脖子,砍掉脑袋才能砍死他们。“说毕,他冲上前,猛地朝一具靠前的死尸砍去,死尸反应迅速,身子一侧,竟避过了刀锋,紧紧跨上一步一口咬住不执刀的左臂,利牙一合,撕下一块血肉。侯歪脖子强忍剧痛,大吼一声,“操你姥姥!“右手猛地一挥刀力砍,直将死尸脖子砍断,一个死人头在地上乱滚,一张嘴兀自张咬不停。

侯歪脖子扯下一截衣角,咬牙包扎血臂,一名家丁上来帮他处理。侯歪脖子这下砍死一具死尸,让家丁士气大振,都执刀上前跃跃欲试。余下死尸一时逡巡,围在周围,不敢上前,双方短暂僵持。

石清此时躲在一根大柱子后面观察动静,心里急思脱身之策。逃吧,外面尚有百余家丁,不逃,经堂内家丁死尸俱是死对头。自己躲藏在这儿,也是挨得一刻是一刻。石清仰头观察四下动静,四下空荡荡,月光穿过窗格照进来,窗户关得死死的。自己跑过去,只怕动静太大,不等开窗,死尸便会上来。暗自发愁,心焚如火。

一阵风从窗格里吹进来,夜风寒意侵人,经堂内还有一个五彩垂帷垂下来在一侧角落里飘摇。石清顺着看垂帷,往屋顶望去,经堂高大,足有两丈高,垂帷系在一栋大梁上。大梁离经堂屋顶也只有半人高的距离,石清思忖,如能从屋顶爬出去,或许能逃出诵经堂,再不济,也可避开死尸和家丁。于是,石清猫腰贴着经堂墙壁,在栏杆围成的回廊里慢慢向一角的垂帷靠近。

石清不时留神观察家丁和死尸搏斗,此时又有几名家丁和几具死尸被咬死或砍头,双方已混战成一团,石清这一来就少顾脚下,走了约莫二十几步,突然,只觉自己脚踝被一只手牢牢抓住,指甲嵌进肉里,疼痛难忍。低头看,是具死尸躺在地上,仰着鬼脸,瞪着一双红眼看自己。石清忙抬起另一只脚朝死尸猛踩猛踹,死尸不顾一切,奋力上来,对着石清脚踝用力一口。石清只觉脚脖子好似被铁钉钉进肉里,又惊又痛,矮身蹲下将手中大棒朝死尸脑袋,一阵猛捣,终于将死尸脸部捣个稀烂,可脚脖子伤已深入肌肉,走路一瘸一拐,十分疼痛,行走艰难。

石清忍痛加快步伐,向垂帷走去。可适才这一番撕扯,已经引起两个死尸的注意。两个死尸,一前一后,相距十几步,向石清闪电般跑来。石清心急,虞婉芙和谭方伏在暗室盖板下,穿过抬起的微微缝隙,将情形瞧得一清二楚,两人急得几乎喊出声来。

石清扶着墙壁,踉跄前行,动作十分费力。离垂帷还有七步时,一个死尸已经扑到。死尸毫不停留,离石清只五步时,携着跑步之势纵身一跃,张开双爪,向石清扑来。石清只觉寒风扑面,来势汹汹,极难抵挡。他忙收足,急着往后连退三步。死尸一跃扑空,直扑到墙壁上。死尸动作敏捷,变招极快,双爪在墙上略撑一撑,身子一扭,身子已立足站定,迎面立在方才石清站立之处。

石清利用死尸撑墙转身这刹那功夫,几乎擦着死尸身体,从他一侧闪过。死尸转身已晚,只将一手一勾,扯着石清衣裳角,石清一瘸一拐连走带跳地挣脱,跑到了垂帷下面。

另一个死尸堪堪赶到了垂帷下面,石清纵身向上一跃,抓住垂帷,双手交替,奋力向上攀爬。方才这番挣斗,力气已竭,已是气喘吁吁,勉力强撑。石清呼吸急促,死尸是靠呼吸辨人,瞬间功夫,又有几个死尸望向石清这边。

石清知道危险,强撑一口气,扯着垂帷向上。双脚刚刚离地,死尸一下跃起,抓住了石清一脚,恰恰是那只伤脚。石清只觉伤脚剧痛难忍,随即身子一沉,连忙用手抓牢垂帷。方才撑墙转身的那个死尸也已赶到垂帷下。

虞婉芙急得快哭出来,谭方只暗暗祷告佛祖保佑,随即决定,自己只有舍命跳出去一搏。

石清使劲力气,一脚恰蹬在死尸的眼睛上,那是死尸的极弱部位,不比肩膀、头盖骨,一下蹬得死尸脱手,松开石清伤脚,死尸向下滑了半尺。又一具死尸纵身一跃,扑向石清双脚。死尸鬼手擦着石清脚底,落了下去。石清又惊又急扯着垂帷,双手奋力交替,向上猛爬。

两个死尸一上一下,扯着垂帷。爬了上去。石清脚底离最近的死尸约莫半个身子的距离。石清只觉伤处火辣辣的疼痛,只能强自忍耐,深吸一口气,一直攀爬到垂帷顶部,翻身上了大梁,方才喘口气。俯身往下一望,一个死尸已到离梁一尺之距了。妈的,这些死鬼,让人喘口气都不能够。

石清刚才那只大棒因为攀爬的缘故,早已丢弃。现下手中无物可挡,他四下张望,大梁上积满灰尘,黑漆漆的,月光照不到处,不辩东西。

石清不禁慌急起来,只好俯身扯起垂帷,使命晃动,期望将两个死尸从垂帷上抖落,就借这一番,晃动,最上的那个死尸已经止住攀爬的势头,而且向下滑落了一尺。两个死尸扯住垂帷不动,五彩垂帷在空中飘来荡去。又有三个死尸赶到了垂帷下面,仰着可怖的脸孔,张开血口,往上望着石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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