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2/2）

“我也担心这才跟了过来，等有了孩子，收收性就好了。现在看还踏踏实实的，谁知以后呢？四儿也不听话，当初我就不同意。可他都惹了祸，你能怎么办？两个人好的象一个人儿似的，咱也不忍硬蹩着。这孩子那都好，人也俊，可不知根底儿。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到时再说吧？”

“就是车到山前必有路，俺家的那个二鬼当初跟英子过的好好的。人家烦耍钱你就别玩了，到底是黄了拉倒。这不在三岔口又处了一个，人也停俊。可什么都要，我这兜都掏空了。”

“你还有的掏，我这就剩下饥荒了。”

我在砖厂偷了些柴火回来，看李大娘还在跟母亲唠着嗑。便回了西屋，丽正在小镜前捯饬着：“漂亮吗？”

“怎么又画这么重的妆，”我埋怨着说：“对皮肤不好的。”

“今晚不是洞房花烛夜吗？”说着扑到了我的怀中：“抱我上炕，更衣，好好伺候着知道吗？新郎官你的新娘漂亮吗？”

“漂亮，”我抱着她放到了炕上：“怎么还得我给脱衣服呀？”

“这不洞房吗？难道你让我穿着衣服当新娘呀！”娇弱的样子，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让人心神摇曳。

一阵的缠绵过后，她心满意足的憨睡着。红红的唇，嘴角微微上扬着。小巧的鼻子，长长的睫毛向上弯曲。白晳的面容紧紧的帖在我的胸膛。想想也是个傻孩子，不明不白的为什么呢？

出门七件事，油盐酱醋柴米茶。可钱从那来，过了年一贫如洗，兜比脸都干净。只有去乱砍盗伐了。结同两个伙伴，胆子也小只有挑些荆棘作物割点沙杆卖吧！半个月来五六百根只卖了一百来块。留了二三十块给丽零用，剩下的交给了母亲以解燃眉之急。可她却偷偷的给我买了一条烟（当时己有戒烟的打算了）。

虽然生活很结据，日子也很充实。我的那些伙伴们也输光了兜里的钱，每日聚集在我家。从二秦那里借了付围棋；自己有付象棋。整日的搏揜着，有时哈哈一笑，有时也面红而赤。晚上有佳人为伴，唱歌，唠嗑。不足六平的小屋里也是风光猗妮、欢声艳语。

想想那段日子是我一生之中最快乐的时光。虽然贫穷，却也自然，每日里没有什烦忧之事。虽然房无一间，地无一垅。可有大把青春尽情的挥霍。那时的生活水平很低，也没什么好吃的。偶尔的偷鸡摸狗也是司空见惯，打打牙祭吗？不为大过。有朋友说你应该张罗一下，风风光光的将丽取回家门。可丽的话仍在耳边盈绕：别听他们瞎咧咧，本来就在家里，连孩子都有了。咱搬来的那天我就当是婚礼了，你抱我上炕，为我脱衣就算是行了周公之礼。四哥我不要求别的，只要你不离不弃，我便生死相依。

东北的春天，象姗姗来迟的仙子，为大地增添了一抹的新绿。在牛毛细雨的滋润下是增添了勃勃生机。因怀孕的关系，丽也慵懒了许多。我看书她枕在我的身上，开始还是有说有笑，腻腻歪歪。可一会儿的工夫便梦游列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