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四十八·声名远播(1/2)
大明开国之初,河北省城在真定(距离石家庄市区不到二十里)。
为了控制幽燕、提防金兵南下,河北省城很快又搬到保定,并且这个设置一直延续到现在。
如今的河北省很大,巴林左右旗都被囊括在内,那边甚至专门设了一个临潢总兵。
天津那一片,也属河北省管辖。
不过嘛,张家口、涿鹿、怀来、康保、沽源、赤城、丰宁、滦平等地,却被切割出来划给了北京燕山府。
如今,北京、保定和临潢(巴林左旗),皆为北方政治、经济、军事重镇。
还有一个重镇是遵化。
仅遵化一个县,就被单设为景州,属于河北省管的直隶州。
无他,铁矿而已!
遵化钢铁厂,地位仅次于徐州钢铁厂,建有铁路直通北京和保定。
……
谢衍的老家,在沧州靖海县独流镇。
靖海县,即后世的天津静海区。它在北宋年间,第一次有了靖海县的称呼,但很快又被废除县级区划。
为啥?
因为黄河泛滥,县城都没了!
那里属于宋辽两国边境,设立了一堆军事寨堡,独流镇就源于北宋的独流东寨。
大明刚刚收复此地时,一片荒芜,人烟稀少,黄河时常泛滥。
直至朱铭下令治理黄河,人工改道迫使黄河东流,靖海县这边才渐渐恢复。
谢衍的祖先,最初被拆族迁徙到独流北寨,那里的生活环境要好一些。子孙繁衍多了,便跨过黄河故道,分出一支迁至独流东寨垦荒。
两支谢氏,皆在沧州靖海县地界。
顺便一提,朱铭在位期间的黄河工程,让黄河水患平息了百年之久。现在又隔三差五出问题了,这二十年来,时不时就有小规模决口。
没办法,泥沙长期沉积,抬高了下游河床。
时常受灾的府县百姓,无不怀念太祖、太宗朝。甚至民间广为流传,说那个时候有圣人治世,所以黄河水都是清的,黄河水患一次都没发生过。
黄河下游,还有不少民间私建的庙宇,供奉太祖太宗以及当时的治河功臣。
地方官对此视而不见,因为根本管不过来。
随着黄河水患增多,为了让百姓宣泄情绪、祈求平安,地方官甚至默许民间举行大型祭祀活动。似乎拜了太祖太宗及治河功臣,洪水就能很快退去一样。
沧州府城,贡院之外。
谢堪和小伙伴们正在看榜。
他顺利考过了县试,此时正在查看府试榜单。
第一张榜纸贴出,谢堪反复观察,并未发现自己的名字。
第二张榜纸贴出,还是没有。
谢堪懒得再看了,越后面贴出来的,考试排名就越高,他不可能排那么前面。
落榜了,第一次考秀才失败!
谢衍的小伙伴王昇,此时也在看榜,同样考了个稀碎。
“中了,我中了!”一个同县考生大喊。
谢堪、王昇等人虽然沮丧,却也只能上前道贺:“恭喜王八郎!”
王八郎叫王磐,出自三槐堂王氏,也是在大明开国之初,被朝廷强行拆族迁过来的。刚开始垦荒辛苦得很,科举读书完全被放下,两三代之后才重新科举。
又有人喊:“我也中了,我也中了!”
谢堪认得此人,是靖海县三女镇的士子朱清范。
这个姓氏,跟大明国姓有关。
但并非什么宗室出身,而是改为朱姓的异族后代。
朱清范的祖宗是奚人,现在已经没有奚族,所有奚人都被同化为汉人。他们甚至不承认祖上是异族,给自己乱找祖宗,就连朱温都被找上了。
靖海县地盘虽大,论人口却是科举小县,每一届只有10个秀才名额。
谢氏也有一个考中了,但不是谢衍这一支,而是黄河故道对岸的谢氏。论辈分,可算谢衍的远房族叔,远到族人都不一起排行次。
“谢二郎,且一起去吃酒!”
“我就算了。”
“你才第一次科举,落榜实属正常,莫要灰心丧气。走走走,吃酒去!”
“……”
谢堪、王昇等落榜者,被同县士子拉去酒楼。主要是为了庆贺考中秀才者,顺便联络一下同乡情谊。
众人一路高谈阔论,谢堪默默听着不是滋味。
他以为自己必中秀才,还打算跟大哥一起考举人呢。谁知居然府试就落榜了。
今天聚餐的士子很多,时间这才半上午,他们连续找好几家皆已客满。无奈之下,只能跑去附郭街区,半路上陆陆续续有人告辞。
最终选定一家饭馆,聚餐的靖海县士子只剩二十多人。
众人让酒保把桌子拼起来,约好了AA制,点上满桌酒菜开始聊天。
聊着聊着,同镇的落榜士子程固问道:“谢二哥,六郎怎没回乡科举?他跟我一起开的蒙,一起读了四年小学,按理说今年也该科举了。”
谢堪解释说:“六弟去了洛阳,受邀参加皇家学术大会。”
众人哈哈大笑。
今年考上秀才的王磐说:“贤弟莫要戏弄我等。你家六郎,我也是见过的,他参加什么学术大会?”
谢堪叹息:“你们不看学刊,也不晓得学界秘闻,跟你们解释也说不通。”
那位考上秀才的远房族亲谢以用说:“你那六弟,莫非是神童不成?大明开国百余年,整个沧州府也只出了一个神童。”
“你们爱信不信。”谢堪懒得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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