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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回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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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都以为我和顶流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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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力度他分不清,

只能隐约感受到那强烈的焦灼、占有他的压力和狂热。

天空中飘起细微的小雨,呼吸间能闻见微乱的心跳。

小巷里一片寂静。

后面都是顾如琢的团队人员,他们面面相觑,

表情都很精彩。有其他人也想从这里绕路去停车场,老远就被他们堵住了,

叫嚷着:“怎么回事呀,前边怎么这么多人?”

“不好意思,

这边暂时先不方便,

非常不好意思。”工作人员把巷路口堵得死死的,半点人影都没漏,梁静这次跟在顾如琢身边,

她深吸一口气,非常冷静。

工作人员问她:“梁姐,

这……现在怎么办?”

他们都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本来他们跟着顾如琢下来,却见到顾如琢突然冲了进来,随后……就是这样的一个香艳刺激的场景。

“没事。”梁静非常冷静,“我早知道他是个危险分子,

我早就看出来他什么时候一定会翻车的,辞职报告我已经写好了……这些年来,辛苦你们了,今天是来了十三家娱记是吗?”

“是的,

而且有几个是一直跟着我们的……”

“没关系,

就说今天顾如琢见义勇为。”梁静显得非常熟练,“我已经习惯了。”

顾如琢在程不遇颈侧印下一个咬痕,几乎见血,程不遇皱着眉,

手按在他胸前,想把他推开,小声说:“……疼。”

顾如琢这才终于松开他。

他往后退了一步,带着笑静静地看着他。

程不遇抬起眼,乌黑眸光如水,眼尾有些发红。

这一刹那,他眼底的疯狂和戾气都褪去了,重新回到了他平常散漫与淡漠:“跟我走。”

他把自己的墨镜摘了下来,伸手替他戴上,随后扣住他的手腕,带着他往前走。

他身后的团队人员也才有所动作,上前来把他们护住,一行人往外走去。

另外有人把齐庆扶了起来询问情况,齐庆半个字都不敢说。

顾如琢经过他身边,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剪长鲸》的男一是么?给他们导演打个电话,大概说说这个情况,看看换谁吧。”顾如琢皱起眉,锋利的眉间尽是凛冽。

所有人都噤若寒蝉,齐庆自己更是面如土色——《剪长鲸》是他接到的第一部男一号戏,尽管所有剧组开机前都叮嘱过,私人生活不要影响工作,但他拿资方身份压人不是第一次了,没有想到会在程不遇身上翻车。

况且,程不遇根本不是星辰影视的主推,来之前也没有任何人提点过。

顾如琢自己从小顺风顺水,青云直上,背后又是上一辈叱咤风云的老派艺术家们,他自己见不到圈内的复杂面,不知道睡小演员是多普遍的事。

程不遇是他的人,他为什么不说?他这次不是倒了血霉吗!

“今天跟我们的娱记很多,你先跟我回酒店。”顾如琢等上了车,才松开程不遇的手,没什么表情,“你受伤了没有?他还欺负你了没有?”

程不遇坐在驾驶座上,低着头,垂着眼,轻轻说:“……没有了。”

他的声音有些虚弱,带着某种难言的痛苦,仿佛噩梦惊醒——或者被拽入另一个噩梦中,程不遇缓了缓,吸了一口气,说:“他不是故意的,你们不要……”他想着措辞。

“他不是故意的?”

顾如琢望着他,声音慢慢凝固,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那你是,知道会发生什么?所以跟他走在一起?”

“你喜欢他?喜欢那种货色?”顾如琢凑近了,声音越来越冷,他眼底翻动着汹涌的情绪,近乎咬牙切齿。

程不遇还没有见过他这么生气的样子,他有些迟疑,小声说:“也不是……”

他移开视线,觉得他的态度让他有些不舒服似的,他有点委屈,转身想要下车,声音闷闷的:“我要回去了。今天,谢谢你。”

他伸手去开车门,反过来被顾如琢拽了回来,再度按进了怀里。

顾如琢身上很烫,呼吸很烫,手指也很烫,他像是见到他要走,忽而着急起来,压低声音哄他:“外边人很多,没事,没关系,在我这里再待一会儿。”

“再待一会儿。”

他哑着声音说,语气也放软了。

程不遇被他圈在怀里,一动不动,他的神情有些茫然,他看不见顾如琢的表情,只能感受到身后的男人将额头抵在自己肩膀上,带着他身上的重量压过来,很沉。

顾如琢不再说话,只是沉默。

程不遇缓了一会儿,觉得出戏的难受彻底过去了,只是脖颈还有点隐隐的疼痛——顾如琢咬他时是有些用力的,尽管他还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咬他。

他准备回家,但是顾如琢不让他走,他就暂时不知道下一步干什么。

他就保持着这个被他禁锢住的姿势,想了想后,说:“我没有被欺负,我是……有一点出不了戏,所以没关系。”

顾如琢仍然沉默。

演员出不了戏这件事很常见,哪怕一些演技并不出众的演员,在搭过cp戏份之后,因戏生情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能被挑中的演员,或多或少都会带有一点角色特质,cp角色之间互相有吸引力,也很常见。

片场,主演之间发生的是最多的。甚而还有修成正果的。

“出不了戏,你就跟他走?”

半晌后,顾如琢的声音放松下来,很显然觉得这个解释听起来比较舒服。

至少比“程不遇主动勾引我的”这个说法舒服很多。

他平时的那种懒散再度浮现出来,“那也是够麻烦的,你这个家伙。以后长个记性,别什么不明不白的人都跟他接近,知道了吗?”

程不遇没有说话。

他其实不是不知道这回事,甚至他很知道这件事的危险性,但是入戏的那种体验令他无法抗拒。

会不会出事,什么时候会出事……他或许想过,但是他仍然无法停止这种追逐。

自从高中之后……自从那长达两年半的的恋爱游戏之后。

顾如琢把他转回来,凑近了,偏头查看他脖子上的咬痕。

没见血,但是牙印很深,程不遇的肌肤本来就白,白皙的肌肤之下隐约可见淡青的血管,因此有什么痕迹留下来,都会很快泛起红色,十分显眼。

如同对猎物的一个标记。

“疼不疼?”他替他吹了吹,声音无波无澜,但他自己都没有察觉,他眼底微微带上了一点笑意。

程不遇躲了一下,他垂下眼,是忽然察觉他们现在的距离,好像有些不妥:“不疼的。”

“好。”顾如琢松开他,声音冷定,“从今以后,你进出片场,我会让人全程陪同,你是我的艺人,下次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了。”

程不遇抬起眼,一双眼望着他,乌黑静美,仍然有些微微的茫然。

顾如琢望着他,忽而觉得他还是像高中时的那个样子:呆呆的,冷冷的,戳一下动一下——或者戳一下也不会动一下。

那时程不遇刚进他家门,行李只有一个破旧的女款行李箱,外边下着雨,带他来的人走了,程不遇站在门边往里看,面对着一个陌生的、空荡荡的别墅大厅,也不知道怎么办。

那时他端着茶杯在二楼楼梯口看他,过了好一会儿后,他走下去,把茶杯放下,对他说:“进来啊。”

后来他再也没见过程不遇那个女款的黑色箱子,但他大概知道那是程不遇的妈妈留给他的遗物。

程不遇的钢笔,每晚就躺在那个行李箱里,被擦得干干净净。

那时清明节,敬城本地的习俗就是过年、清明祭祖上坟。

金琳没有子女,顾如琢很显然不可能作为子女被刻上墓碑,但每一年,顾如琢都雷打不动地去,给自己的两位母亲上坟。

其他人都知道他亲生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去世,而金琳和他一起外出出事之后,就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提相关的话题了。

“年关我们都出去挂清扫墓,那个程不遇怎么办?”他听见大人们背着他议论,“那个小孩一个人在家。”

“他也去不了啊,程家不可能让他去祭祖的。”

“对了,他妈的?听说是?”

“对,是,听说死法让人瘆得慌,那个小孩跟着性格也出问题了。”

“啧,也是造孽。”

那年清明,程不遇于是一个人呆在他家里。

那是第一年的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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