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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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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鸣的婚礼布置得很豪华,各类社会名流齐聚一堂,笑容满面。

顾九嵘好久没见到许檀檀了,印象里只觉得她会是个贤妻良母。

眼下她在笑着与来宾交谈,顾鸣站在旁边,状似深情,丝毫不见平时那花花公子的形象。

顾九嵘知道,他绝对不是那种对婚姻忠诚的人,之前爱玩,以后也改不掉。

婚礼上他又见到了顾兴言,对方在和顾钺冷淡地打了声招呼后,就端着酒杯离开了。

平时顾钺和人寒暄时,顾九嵘不会无聊地跟着,可或许是许花花的话语影响了他,他跟在了顾钺身边。

外头人怎么传他和顾钺的关系,顾九嵘心里还是有数的。

他跟着顾钺四处见人,老狐狸们见过大风大浪,笑眯眯地波澜不惊。倒是年轻人的好奇明显些,偷偷打量时,那暧昧的猜疑连他都看得出来。

但今天的主角毕竟是顾鸣,这种猜想也无趣且无意义,他们的目光很快就移开了。

到场的有很多顾家人,顾钺却和他们不是很熟的样子,没讲几句话。到最后就是他和顾九嵘坐在角落,开始闲聊。

“后来那个凶手怎么样了?有查到他为什么要袭击人么?”顾九嵘指的是那天巷子里的男人。

“他的家庭不完美,从小就有暴力侵向,仇视所有从底层向上爬了的人。也就是说,如果你们这种被监视者进入了较好的家庭或者机构,开始新的生活,他是有理由针对的。”

顾九嵘问:“那个女人呢?”

“她也是那类人,家庭不完美,但是现在的工作条件非常优渥。”

“西西尔公司也被清洗整查了,也就是说以后不会再有杀人案了吧。”顾九嵘拿了一小篮喜糖吃,“你也不用总是往外头跑。”

“那不一定……事情没那么简单。虽然这样说毫无理由,但这个凶手的背景和动机都太完美了。”

“完美还不好?”顾九嵘又拆开一颗糖。

顾钺笑了笑:“只是毫无根据的直觉罢了。”他瞥了一眼顾九嵘,“不是说你牙齿不舒服呢,怎么还在这吃糖?”

“现在好些了。”顾九嵘睁着眼说瞎话。

实际上他还是很想啃些硬物,还总觉得自己的虎牙好像比之前利了些,在网上搜索了一下类似的情况,出来的全部都是动物世界。

当时他盯着水獭啃木头磨牙的视频,陷入了久久的迷茫。

“那也少吃点。”顾钺把那篮子糖从他手里拿走了,顺便自己拿了一颗。

顾九嵘:“……”

顾九嵘说:“你这次怎么不带叶正青出来?”

“我带他来这里干什么?”顾钺道,“他不喜欢这种场合。”

顾九嵘:“……”果然还是不爽。想了想顾兴言说的话,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所有顾家人到了这个年纪,差不多都会结婚吗?”

“大多数吧。”顾钺回答,“一般长辈会催一下,尤其是现在家里当权那位……思想比较保守。像顾鸣结婚了,以后顾家给他的资源肯定更多。”

“现在他的权势还不够么,整天四处玩也不愁什么。”

顾钺笑:“对他来说还不够吧。”

“那你呢?”顾九嵘问。

“我无所谓。”顾钺耸肩,“干什么突然问这个?没钱也饿不死你的。”

顾九嵘顿了下,以免自己的语气像质问,虽然他真的很不高兴:“那你为什么还要结婚?”

“结婚?”顾钺懵了一下,“我?”

顾九嵘也懵:“……不是么?”

顾钺想了一下:“好像有这么一回事。”

顾九嵘震惊了:“你要结婚了连自己都不知道?!”

“离结婚还是有点距离的。”顾钺又拿了一颗糖,“就是硬给我塞了个人,想办法弄走就好。”他突然想起什么,“要是你上去骚扰他,他估计不到一天就走人了。”

顾九嵘:“……我有这么烦人么。”

“有。”顾钺点头,拍拍他的肩,“而且还难缠。我看好你。”

顾九嵘:“……”

突然眼前模糊了一下,眨眨眼又好了。

他只当是幻觉。

“哦对,”顾钺说,“我后来去看了医疗档案,‘碧空’的人确实有类似的现象,身体素质加强,偶尔会有……趋近虫族的变化,比如说精神和单独虫类偶尔有共鸣。”

他顿了下,继续道:“但那种共鸣非常微弱,最多能起到些许干扰,和控制虫族还是不同的。”他看了眼顾九嵘,“今后你别召唤虫族了,难保这会造成什么后果。现在‘碧空’做过的实验还没确定,究竟会带来什么后遗症。”

“顾家和那些生物战斗太久了,它们什么德性,不会有人比我们更了解。”顾钺最后说,“我不想看到你最后被虫群意识吞噬的那一天。”

这回顾九嵘没回答他。

他还想加入顾钺那些暗地里的活动,不管那究竟是什么。

而如果不召唤虫族,大多数共生战士都对他太强了,他也不像叶正青一样,在对付和使用热武器上经验丰富。

顾钺见他不答,也没继续强硬地说服,只简单道:“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召唤。遇到问题就来找我。”

婚礼进行得很顺利,盛大的场景,绽放的礼花,顾鸣挽着许檀檀笑得分外温柔。他们被所有人祝福着,郎才女貌,门当户对。

即便是最热闹的时候,顾钺也站在会场的角落,只是极浅极淡地笑着。

形形色色的人在他身边欢呼尖叫,他往后退半步,隐入一片寂静的阴影之中。

顾九嵘看着这样的顾钺,总觉得莫名烦躁。

明明他能从顾钺身上嗅到同为野兽的气息,有些时候顾钺也是意气风发的,就如那晚他举杯对繁华星都,巨大屏幕上一个庞大公司停止运转,联盟被迫妥协,风雨欲来。

那时他眼里的光张狂迷乱。

但大多数时间,顾钺总是一副收敛克制的模样,好似把所有的野心和才能都小心收好,才能不惊扰到别人。

顾九嵘想来想去,决定还是用最传统的方式解决。

他在阴影里接近了顾钺,对方端着酒杯远远看着一派热闹的场景。顾九嵘和往常一样抱了上去,心满意足地蹭着自己的味道。

顾钺愣了一下,立马悄无声息地保护住了自己的领带。

顾九嵘:“……我没醉。”

顾钺说:“那就好,我领带刚买的。”

顾九嵘翻了个白眼。

“所以怎么了,”顾钺说,声音不自觉柔和了几分,“又饿了?婚礼上那么多东西不够你吃?”

“蹭下味道而已。”顾九嵘说,微微踮起脚在顾钺颈侧蹭了蹭,确保彼此的气息交融。

顾钺失笑:“你真的不是什么奇怪的物种么。”

“谁知道呢。”顾九嵘懒洋洋道。顾钺几天没和其他人混在一起了,他很满意自己的领地干干净净。

阴影里顾钺看到顾九嵘的黑发在他怀里蹭着,带了些轻柔的触感,真很像某种小动物在表达亲昵。

他心念一动,一瞬间想抱住顾九嵘。

已经有几道视线扫过来了,顾钺这才从那状态里醒来。他扒开顾九嵘,拿出自己的终端:“告诉你一件事情,我给你申请到义工了。”

顾九嵘:“?”

“不是孤儿院和敬老院,你对于他们来说太危险了。”顾钺划出一个界面,“看,接下来你会在街头发传单,宣传城市绿化。”

顾九嵘:“……你认真的么?”

“当然了。”顾钺说,“从后天开始。”

顾九嵘深吸一口气:“你是真的有毛病。”争辩一向无用,但顾钺只要敢让他去,他就敢鸽。

婚礼进行到最后,顾鸣与许檀檀拥吻。

顾九嵘听着那些坚定的誓词,只觉得无趣,根本没有什么是永恒的,任何征程都有终点,不论是朝向另一个星球,还是另一人的心。结局不是死亡便是厌倦。

他打了个呵欠,跟着顾钺回家了。

后天,大白终于滚蛋了,顾钺果然让他去那个该死的义工活动了。

顾九嵘明面上答应,一出门就拐到别处去了。

他不在乎顾钺能通过监视环看到他的位置,反正顾钺很忙,肯定抽不出空来找他,大不了晚上回去说他几句。

他找了许久未见的岑雨。

上次有人借岑雨的名义约他出来,实际是袭击他后,岑雨就很少和他联系了。这次他主动邀约,从岑雨的回复上来说,他应该很惊喜。

但顾九嵘只是少个一起出去的人,而且,顾钺也经常叫人当床伴,他这样也不算过分吧?

这么想多少有些赌气的成分,顾九嵘笑了笑,觉得自己确实挺幼稚。

搭乘公交前往餐厅时,他觉得有些不舒服。

一开始他以为自己晕车了,但那种虚弱感和晕车并不一样。他出了些冷汗,几分钟里手有点抖。这症状在婚礼那天后,就发生过几次,只是没这次这么严重,他也没有在意。

症状很快就好了。他去到餐厅,仍然是岑雨侃侃而谈,他在旁边听着。

他伸手去拿水杯,突然眼前暗了一下,水洒出来了一些。

岑雨停下话题:“你没事吧?”

“没事。”顾九嵘说。但虚弱感仍然挥之不去,他异常厌恶这种感觉。

随之升腾的,还有不知源头的焦躁和不耐。有个声音在不停告诉他,他应该找个封闭的、安全的、黑暗的角落。

这种念头一直萦绕在心间,让他坐立不安。虚弱并不强烈,但他看上去脸色真的不好,频频走神。

最后岑雨说:“你今天要不早点回去吧,不舒服的话要多休息。”他颇为关切地想用手背探一下顾九嵘的体温,却被顾九嵘下意识躲开了。

岑雨有些尴尬,但也没说什么。

最后告别时,他说:“下次再联系啊。”眼里终究是有些失望,“上次的事情……对不住啊。”

他指的是有人侵入了他终端。顾九嵘说:“没事,不是你的问题。”

岑雨笑了笑,转身消失在了人海中。

顾九嵘盯着他背影几秒,确定自己没有丝毫的留恋。

下次还是不要叫岑雨出来了。他这样想。

他还是没交到任何新朋友,或者与别人搭建另一段关系,不怎么会看眼色不怎么会说话,与众人格格不入,虽然他并不在意这个。

终端接到消息,是顾钺让他回来,大概是要找他算义工的帐了。

坐着悬浮公交一路返回,那种烦躁和虚弱还是挥之不去。血液和心脏似乎都出了些问题,前者像是即将喷发的熔岩,后者则狂乱地跳动,在胸腔里宣告自己的存在感。

回到家里,他背上已经有了一层冷汗,脸色很不好。

随后他闻到了陌生的气味,一个从来没见过的年轻男人坐在沙发上,是顾钺喜欢的那种款,安静,温和,无侵略性。

还没进门,老李先把他拉在一边小声说:“这是顾先生的……顾先生的……”他极力组织语言,“……未来的未婚夫?”

顾九嵘眉头跳了一下。

同样坐在沙发上的顾钺看见他:“回来了?”他面无表情,看不出什么情绪,“这位是唐先生。”

“你好。”那个唐先生向他伸手,笑眯眯的,态度看上去倒不错。

顾九嵘勉强和他握了握手,虚弱和不适更加严重了。

平常来说他应满是不爽,现在他却无暇管这什么先生,反正顾钺要打发走他的,现在他只想回到房间里一个人躺着。

“你不舒服么?”顾钺说,皱眉看了看他糟糕的脸色。

“……没事,我回去躺一下。”顾九嵘说,步伐缓慢地上楼。

要在平时,他早就去医院了。可此时他全身心都在抵触外界。他不想和任何人接触,包括顾钺。

许檀檀和顾鸣几乎门当户对,这个唐先生家中肯定差不到哪去,顾钺冲着礼仪也不会那么快赶客。他刚好能利用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一下。

爬上楼梯,顾九嵘已经开始喘气了。

心脏跳得更快,眼前有些变化莫测的光斑,他有点想干呕,扶着墙休息了好一阵,才能向前继续走。

走廊上的镜子里,诡异的暗红光泽在瞳孔内窜动,他却根本没注意到。

房间里一片漆黑,他把自己丢在床上,已是大汗淋漓。

脑海里的虫族意识在尖叫,杂乱而无章,喧嚣而令人狂躁。单纯的床铺已经带来不了安全感,他卷着被子挪到了房间的角落,缩着抵着墙壁才觉得好些。

眼前时而模糊时而清晰,身体酸痛,尤其是脊椎和脑袋,疼得像有针在扎,或者刚被重锤砸断了。

他坐在地上裹紧被子,难受得昏昏沉沉。刚上来时他还出了汗,现在只觉得寒意森森。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自己好像要死了。有些声音在耳边呢喃,用着他听不懂的语言。

电光幻影里,他听见一个女人的嗓音,她有着赤色的眼眸,淡红嘴唇在阳光里缓慢开合,说着顾九嵘早已不记得的话语。

“你要记得……”她轻声道,望向了遥远的、浩瀚的星海。

那里光芒闪耀,是一片寂静。风呼啸过这星球的漫漫荒原,她笑了。

房门被轻轻推开。顾九嵘猛地从那朦朦胧胧的记忆中挣脱,黑暗里他勉强听到顾钺的声音:“你没事吧?”

他竟然真的丢下唐先生没管,跟着上来了。

顾九嵘反应了一会,才听懂顾钺在说什么——对方见到他这个样子,明显是吓了一跳,快步走过来。

领地意识由于缺乏安全感,前所未有地强烈起来,而且顾钺对他来说是不可逾越的对手,从实力上说极具威胁。他勉强挥开顾钺伸过来的手,恶狠狠道:“走开!”

“让我看看。”顾钺皱眉,又要用手去探他额头,“我马上去叫医生。”

顾九嵘把他的手再次挥开,这次他用了很大力气,拒绝的意味非常明显。顾钺的接近让他狂躁不安起来,本能在叫嚣,他不能把眼前最脆弱的状态暴露给任何人。

对了虫族!

模糊的视野里,他想起自己是应该在虫群的保护下,度过这段时光的。

一瞬间虫群迫不及待地响应了他的期望,黑暗里几双通红的眼睛亮起。螳螂张开翅膀扑向顾钺——

顾九嵘还有些许理智,没想伤着他,只想把他赶开。但这种程度的螳螂对于顾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几下就把那些忠实的守卫解决了,没带丝毫犹豫的那种。

顾家太了解虫族了,能轻易找到它们最致命之处。

然后顾九嵘的肩被他扶住了。顾钺的声音很焦急:“你能听到我说话么?!”

顾九嵘皱眉,脑袋很重直要往下坠,全身骨头痛到像被碾碎。他是真的烦了,暴怒不受控制地从心间生出:“滚开!”

然后他身子一轻,被顾钺裹着被子整个抱了起来。

“放开我!”顾九嵘咆哮,他努力挣扎但是顾钺的力量无法抵抗,直接带着他往门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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