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了然一梦？空欢喜！（2/2）

原来只是一场梦啊。

“神君。”

耳边再次传来低沉的问候之声，打破了室内的寂静。男人恍若未闻，玉润修长的指尖在凉凉的锦褥被面上轻轻划了一下，喃喃自语，“小栖。”

他的声音低沉暗哑，带着一丝淡淡的悲伤，眼底满是咸涩的失落。

那般坐了一会儿，当耳边再次传来呼喊声时，他才披衣坐起，从床上走了下来，站到了窗前。

冷风一吹，人好似瞬间清醒了些，这才缓缓开口，“进来。”

殿内响起醇厚的嗓音，却冷冷的，好似冷风钻进了后背，忍不住轻轻一颤。

钦木小心翼翼地踏进殿里，偷偷地抬头看了一眼。男人正站在窗前，一袭宽大的冰丝白袍，发髻未束，一头墨发尽数披散，在月色下闪着些微的光，恍如芝兰玉树。

钦木见他面上神情冷淡，似乎笼着一身寒凉，眉头皱了一下，便立时收回了视线，微微垂下头，低声道：“神君，小公主已经离开西海了。”

男人修长的五指笼在袖口中，凉月轻笼，木樨如雪，闻言眸光一暗，嗓音低沉，“已经离开西海了？她的伤可好了？”

钦木微微躬身，轻声回道：“西海文鳐公子把内丹给了小公主，护住了她的丹田，如今小公主已经恢复如初了。”

男人不知想到是什么，忽而垂下鸦翅般的睫毛，眼底流光一闪而逝，缓缓吐出几个字，“文鳐是么。”

他的声音浅淡，听不出一丝波动，但是钦木知道，他的心乱了，神君在不安。

钦木越发把头垂了下去，仿佛什么都未发觉，只压低声音回道：“没错，正是西海文鳐公子。如今他失了内丹，已化作原形，跟小公主一起离开西海了。”

男人如玉的手指轻轻叩击在丝滑的布料上，轻抚其上缠枝芍药花纹，继续问道：“他们去了哪里？”钦木眼观鼻，鼻观心，轻声回道：“东始山。”

男人手指动作一停，指尖轻轻摩挲着，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东始山？”钦木微微点了点头，“嗯，真是咱们西山的东始山。”

男人伸出一只手，轻轻捻了捻指尖，似乎上面还存留着梦里的温度，看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钦木当即弯腰行礼，慢慢退了出去，眼角余光又瞥了他一眼，忍不住叹息一声。

正有月光穿透浅色纱窗，照亮他清贵卓绝的面容，刻意瞧时不见光，泽在无光处。

男人抬头看着窗外的圆月，如水的月色洒在他脸上，让人看不清面上神情。他的眼里划过淡淡的忧伤，他转身朝殿里走去，脚步轻缓。

过了许久，寂静的大殿内传来极清浅的声音，“小栖，月亮又圆了，我们也该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