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唯一出路（2/2）

偏僻的角落里，不少身体瘦弱的犯人把手伸进冒出白烟的井水里，搓洗着特别脏污的被单，甚至用指甲仔细地扣掉，然后才会塞进不停顺逆时针滚动的大型机器里，任由添草木香味的炼金药剂将衣物洗涤干净，甚至脱水至半干半湿。

据说，小半个东木城的旅馆和酒店经营者，都把费事费力的浆洗业务转移到肖香克监狱，尽管导致了很多半职业洗衣工失去了生计，却大幅度地降低了成本。

雇工家庭里半大孩子为了分担生活压力承接的洗衣活计，由于缺乏竞争力就此悄然退出了这门补贴家用的行当。

他们还不算肖香克监狱工场崛起的巨影背后混地最惨的人，东木城的皮革行会此时已经焦头烂额了，尽管他们向市政厅提出严正的抗议，甚至不得不屈尊与在下水道厮混的清道夫工会讨价还价，却依旧没有改变生意一天差过一天，利润大幅度削减的现状。

以往商业竞争方面的绝招，譬如垄断上游货源、狙击出货渠道，甚至雇佣帮派成员向竞争者起衅，将对手拖入自己的节奏中，用丰富的经验将其击败，扼杀了不少拥有深厚实力的过江龙。

可惜的是，肖香克监狱新任典狱长奥德里奇.特里斯可是名副其实的地头蛇，能够从早就看皮革行会不爽的传统贵族手里，拿到足够好的皮革原料，甚至还有稀少的犀牛皮、地行龙皮、野牛皮等等，羡慕地只能用普通皮料的行会成员一嘴的口水。

至于出货渠道，不仅是东木城的帮派成员在实质性地担任着部分分销的业务，他们本身就是肖香克监狱工场皮革制品的购买方，不少人甚至打通渠道，从那条流淌财富之河的源头走私出便宜到不要钱的高质量皮甲。

在铁甲严格管控的东木城，帮派成员们能够“合法”装备的只能是皮甲了，也是消耗量相当大的大宗商品，甚至以私下的渠道，流通到其它的北地城市。

如果不是相当高的利益驱使，曾经在下水道战役中，清道夫工会手里攥着厚厚的血债，怎么可能转眼间烟消般云散，让那些帮派成员放下仇恨，转头抱住奥德里奇.特里斯典狱长的大腿喊爸爸。

毕竟，通过炼金药剂附魔的皮甲，即便在元素大潮汐的旧时代，也不是局限于灰色地带的帮派成员能够拥有的装备。

事实上，肖香克监狱工场已经成为北地最大的皮甲供货商，任何一个帮派大佬能够与这位金主搭上话，获得部分分销份额，即便抱着特里斯阁下的大腿喊爸爸，也不是不可能，不管周围人多人少，利益动人心啊。

现如今的地下黑暗世界，劣血战争差不多临近尾声，天枰大佬奥斯汀.拜特勒的位置何止是摇摇欲坠，已经被贫民区之王漆黑的南方之剑先生摇晃地快要换人来作了。

拜特勒大佬身后的贵族支援的火qiāng队补充了几次，若不是有附魔+1的全防护皮甲，在面对死灵术造物的绞杀战中，伤亡惨重的战损比肯定会更高。

正因为如此，窥伺、觊觎肖香克监狱工场的势力，又多出了贫民区崛起的新的黑暗王者，以钢铁手腕统治着偌大的贫民区，将掉落泥尘的一群社会边缘人物统合起来，为混乱的不法之地带去秩序的大佬，其深不可测的实力，在夹缝中生存的智慧，无比柔软的身段，令所有竞争者不得不侧目。

不过，重回武道圣者完全境界的漆南剑可是深切地知道，那位骑士领主奥德里奇.特里斯不仅仅是圣杯战争的参与方之一，同时也是具有完整的领域，甚至开辟出属于自己的半位面，拥有一条余生退路，可以在任何竞争中输掉，随时都能卷土重来的真正的强者。

于是，在听闻监狱工场的具体情况后，漆南剑将贫民区里老弱病残的包袱，通过正规渠道分批次地甩给了肖香克监狱。

谁能想到，典狱长奥德里奇.特里斯阁下生冷不忌地全部笑纳，对于任何一个可能携带疾病的犯人，剃光身上所有毛发，每天温水供应，特制硫磺肥皂洗浴，能够无形中治愈很多疾病。

事实上，无论是接受外面帮派好处的狱卒，还是谨守本分的守备队队员，秉承典狱长特里斯阁下“物尽其用”的原则，使劲地搅动脑汁，确保每一个犯人都能被改造成合格的熟练工。

从最低级的鞭子沾水，痛打不留情，到比较高级的威逼利诱，最后按劳动成果发放一定的薪水报酬，尤其是最后一招，可以说激发出每一个普通犯人的潜力。

其中，大部分利润被典狱长拿走，大约百分之五十，直接管理的狱卒能够拿走百分之四十，还得分四五成给守备队的伙伴，最后落到犯人手里的不足百分之十，结果却较外面工场区雇工的日结算薪水还高出一截。

得知此事的“参观者”老铁匠史密斯在离开肖香克监狱后，回头看了一眼这座改造成大工场的灰色建筑群，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所以我就说嘛，坐牢才是我们的唯一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