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奶牛精神（2/2）

情报官蒙顿从中听出了老伙计言不由衷的背后隐藏的怨愤，轻轻叹了口气，劝慰道：“摩尔，我的老同事。我在此必须提醒你，我们暗警厅是伊斯特伍德伯爵的猎犬，观注的点永远是对伯爵阁下和其家族能够产生威胁的挑战者，我们是隐藏在暗中的利剑和盾牌！唯一的信条，嗅出并铲除叛徒！”

听到这句耳熟能详的话，资深探长摩尔斯的脸上顿时严肃起来，在肖香克监狱蒙受的挫败感顿时有如烟消般云散，重重地点了点头：“嗅出并铲除叛徒！”

暗警厅成员之间的默契，令肖香克监狱的密室死人事件就此封存，不过此次令资深探长摩尔斯折戟的事件，尤其是其中的臭味，还是通过不同渠道散发出去，引发了相当范围内的讨论，具备了更多的传说度。

于是，被注入“如何创造性地制造意外死亡”的神性精神的风精，藉此完成了“借假修真”奠基的第一步。

它就有如真正的死神，散发黑色的不祥灵光的勾魂使者，盘旋在肖香克监狱上空的幽灵，随着时间的沉淀，具备真正的神性精神。

这些新任典狱长布置下的闲棋冷子暂且不去详细解释，随着监狱工场制度从无到有地确定并建立起来，肖香克监狱出产的廉价、高质量马甲，尤其是防护能力出色的内甲，藉着清道夫工会建立起来的商业渠道，在东木城的流通市场上出现了。

经过特殊炼金药剂淬炼，防护能力堪比半身盔的内甲，甫一露面就因为质量过硬，受到相当多职业者的追捧，甚至就连地下街厮混的黑暗居民，也毫不顾忌产品来自死对头麾下的工场，掏钱可是相当爽快。

当然了，也有人不准备花钱，作着无本金的买卖，从购买者手里强行夺取，不惜动了刀子，那时就不免见识到这种内甲的优越防护能力，引起了更多人的效仿。

可是，游走在灰色地带的有活力的帮派组织，没有正当渠道获得这种优质的内甲，不免动起了脑筋。也不知道是谁提出建议，竟然趁着探监的时候，与皮革制作车间的“自己人”搭上了话，不惜耗费金钱打通了盥洗车间的渠道，甚至收买了几个负责管理出货的狱卒，终于顺利地建立起完整的走私产业链。

身处在外的帮派向肖香克监狱源源不断输入烟草、烈酒、各种见得光的小玩意，反手从自己人手里弄到便宜到近乎不要钱的高质量内甲，除了留存一部分自己用，其余的转手抛售到市场，赚取大量的利润。

对此了如指掌的典狱长奥德里奇.特里斯却没有任何表态，甚至压下牢头、狱卒关于进出货物不对头的面和口头报告，看着曾经是敌人的帮派因为高额的利润不得不表露出和平的态度，清道夫工会受到的压力悄然减轻了许多，诗鹰街区驻地受到的滋扰事件有如高台跳水般的直线下降。

直到事实摆在眼前，对此疑惑不解的工会成员，包括肖香克监狱的管理层，才对奥德里奇.特里斯的决断佩服地五体投地，再也没有多嘴多舌地抱怨。

在如今的肖香克监狱，不劳作的人不得食，成为了所有人心中的铁律。即便态度最矜持的街头绅士们，在重刑犯监仓里被饱以验不出外伤的老拳，吃着散发出馊味的剩饭剩菜，也不得不放下身段，改变原本的态度，认真地投入到工作当中去。

其中有一部分聪明人，在肖香克监狱的日常工作和生活中，看出新任典狱长对待犯人的态度，带有明显的物尽其用的功利性考量，忍不住藉着各种机会显露出自己的一身本事。

可是，真的有一技之长还会沦落到街头流浪，这种怀才不遇的人即便真的有，也不是来自这群到肖香克监狱越冬的街头绅士。

再说了，典狱长奥德里奇.特里斯也不需要一上来就抱大腿、跪舔无极限的渣滓，他要的是能挣钱的合格的产业工人，至少也得是提供额外出货渠道，手眼通天的帮派成员。

在这座日益茁壮成长的监狱工场里，任劳任怨是唯一前提，拼命干活是基本素质，忍受盘剥是最起码的道德。

最终，奥德里奇.特里斯将这群转职的犯人驯化成熟练工！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奶，他需要的是默默奉献的奶牛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