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2/2)
“那……”
“前面也就到了,你走一截儿回去吧。”
江曦婴看看他,又看看外面的雨。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临下车她递给他一张50人民币,车费。
许暮融不接,她就给放到了副驾驶座上。
许暮融嘴唇抿成一条刀锋,忍着,竭力忍着……
江曦婴下车,撑开伞,许暮融也下车。
她一回头,嘴唇动动。也不知是声音太小还是这哗哗雨声太大,没听清她说了什么。
就这么一截儿路,江曦婴走着,许暮融后边跟着。
走到了楼梯口,江曦婴扭身,“就到这里吧。”
许暮融看着她不说话,站在那儿不动。
直到江曦婴上了到了一层楼梯拐角,许暮融说,“你还记得吗……那时候,你说分手,我没同意,从都没答应过。”
江曦婴脚步顿了顿,没说什么,也没看他一眼。继续爬楼梯,消失在许暮融看不见死角。
许暮融走出楼梯口,也没有回到车里去,也没有再追上去纠缠。走到附近老人们经常下棋的那颗树下,坐在石墩子上。
眼前的世界已经陷入黑夜,前面是一排排透出白色橘黄色亮光的窗户,路上已经老掉牙的路灯泛出一片片亮区,这昏黑的雨夜,给它们都披了一层朦胧,透出诡异的温暖。许暮融眼睛瞅见江曦婴家的窗户由黑暗变亮堂,知道江曦婴已经到了家。
他衣服湿了,夜风吹的他冷,可他不在乎。
许暮融的心此刻如同这夜,下着沙雨,黑的深邃诡异。
江曦婴本就是凉薄之人,许暮融也不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知道,如江曦婴这般的女人,错过了,可能也就错过了。何况自己当初更是留给她种种伤痕。自然中动物都知道躲避可能会伤害它们的捕食者,又何况人呢?
可他心还是很痛,闷痛。
许暮融摸摸口袋,翻出潮湿了的烟盒,抽出一根儿,咬在嘴里,随手把烟盒扔到了一边儿。烟早已经湿皱,根本点不着,许暮融就光咬着,烟蒂在唇间滚来滚去。
手机铃声响起来,是母亲。许暮融这才想起自己本来是要去接许爸的。应该是许爸回了家,一问,这才打过来。
许暮融眼睛暗了暗,手指头一滑,关机。
对,还有父母。
自己爸妈给她的伤害,也该算在自己头上。
男人不论大小,都应该承担起所有伤害自己女人的责任。
许暮融不逃避,当年的年少轻狂随心畅想,真的是越长大许暮融就越能体会到当初江曦婴内心的挣扎与无奈。他当初希望自己可以长成一棵树,树枝上可以坐着父母与江曦婴,树下有他的孩子。可最后的最后,他才发现,等到他这棵树长得够结实了,父母和她都可以托起来的时候,她不见了。
而且找不回来了。
把今晚两人重逢开始记忆倒带,许暮融对她的种种进攻,她不躲不闪,不挡不防。
她终究放下了。
许暮融努力回忆她刚开始教他们的那些日子——一个普普通通的历史老师。
许暮融曾经问过自己——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不会坐在教室里单纯的认真听她讲课?
许暮融不知道。
江曦婴总是以这样的神态出现在他面前,
安静柔和却又决绝冷漠,
彼时的他被深深的吸引,
如同脱线的木偶,
于是在错误的时间和错误的地点,
没有丝毫偏差,
演绎了他生命中最美的华丽乐章。
然而留下的,是淌血的手指。
你偶然种下的因,却要用几年,十几年,几十年,甚至一辈子来偿还。可许暮融没有这个机会了,江曦婴那样的女人,放得下。而这十载春秋轮回,也足够她将他抹的干干净净,连同留给她的伤疤也会被抹干净。
一阵风穿梭而过,树上树叶间寄存的水珠子哗啦坠下来,砸到许暮融身上。
许暮融已经感到身上尤其是脸上磅礴的热气,全身上下全都湿透。衣服缩水乱皱皱得贴在他身上。
可他一动不动。
他闭上眼睛,想淋雨,湮没自己。
前路茫茫,他还能去向何方?脱线木偶最终还是逃不过被遗弃的命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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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突然一下子停了?
许暮融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把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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