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2/2）

杰克察觉到了小杰克的意图，他将对方袖子里隐匿的小刀抽了出来。他不想放过他，他想让他就这样死在这里。

小杰克还想挣扎些什么，但是对方对他太熟悉了，自己于对方宛若镜子般透明。死亡的阴影从脚底爬了上来，它从口鼻处灌入，痛苦又窒息。

“为什么？”小杰克看不见隐身的杰克，但是他感觉对方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我只有一天的时间，生在早晨，死于傍晚。

有人在晨曦里欢呼，不知道我的来历。

有人在夕阳下哀痛，不清楚我的过往。”

小杰克听见对方哼起歌来，那是一首葬歌，让小杰克昏昏欲睡。他太熟悉这首歌了，这是奈布先生每晚哄他睡觉的歌。

尽管奈布先生后来又去学了几首摇篮曲，但是杰克却偏偏对这首歌情有独钟。

“我只哼唱过两遍，一遍赠与爱人，一遍献给自己。”小杰克的刘海被杰克抓了起来，让他瞬间又清醒了过来。

灌入口鼻的不是死亡，而是雨水。小杰克大口地喘息，有人把他救了下来。

莱利害怕得要死，他将小杰克背在背上，头也不回地钻进了房子。

幸运儿阻挡在杰克的面前：“无法改变的事情却要一遍又一遍去尝试，愚蠢。”

“是你？”

“还记得当初你欠我一个人情？”幸运儿捡起先前被杰克丢弃的小刀，“我要你放过那个孩子。”

杰克没有答应，他笑了起来：“明明不受时间束缚，却依然要坚持这死板的轮回吗？”

幸运儿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也是受人所托。”

杰克的气息变得冷锐起来：“如果我说我不呢？”

幸运儿像是毫不在意他这种反应，甚至很识相地让开了。他看着杰克逐渐走远，雨中的脚印一直延伸过去。

“历史的脚印是不容改变的，我不行，你也不行。”

事情的发展总是充满戏剧性，昏迷着的杰克不知道，慌不择路的莱利撞上了追赶来的监管者。他只来得及将小杰克藏进厕所的隔间，就迎面接下了杰克的利爪。血液溅射出来，莱利乓的一声砸在了隔间的门上。

杰克推开他，却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看见的人。

幸运儿将奄奄一息的杰克放在地窖边上，他拍了拍杰克的脸，硬生生将他唤醒：“还有力气翻身吗？”

杰克没力气说话，只是看着他。

“你肯定有。”幸运儿自顾自的说，“我可是废了大力气才把你保下来，别死在这里。”

杰克咳嗽了两声，他尝试着动了动自己的身体，只有右臂还完好无损，稍微能使点力气。

“记住，可是我救了你一命，你欠我一个人情。”杰克睁大眼睛看向幸运儿，把他的容貌记在了脑海里，随后点了点头。

幸运儿站起身来，脸上依然带着寡淡的笑容。监管者已经走近了，他不会去理会幸运儿的，他只是在找寻自己的猎物。

幸运儿带在身上的东西并不多，他拿出先前捡起的小刀，直接用力地刺进了自己地心窝，很痛，很快，一刀毙命。

地窖打开了，杰克翻身滚了进去，另外一个杰克站在地窖口向里看。

小杰克以为自己会在对方身上看见愤怒，却只看见他浓浓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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