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何尚】（1/2）

（捌）

还是心软了，坐着车陪九熙进了小区，然后看着他上楼，看着他客厅的灯亮起。

其实早就知道他醒了的不是吗？

出了小区，在一片霓虹灯的街道上，何九华靠着根电线杆子，叼着根烟低着头，嗤笑出了声，翻了翻口袋才点燃烟，余光就瞧见有个小丫头跑了过来。

没多想，当即就将手上那根烟扔到了地上，然后用脚碾了几下，灭了。

那姑娘一摇一晃地就蹦哒过来了，走到他面前三两步的地方，扬起肉嘟嘟的小脸，奶声奶气地问他：“叔叔叔叔，你是何九华哥哥吗？”

听完，九华咧着嘴就笑了，他半蹲下来，看着她笑着道：“是呀，我是何九华呀，那我是哥哥还是叔叔呀？”

小姑娘一下子给问蒙了，她向后看了看，有些不知所措，可是拐角处的大人都退在几米远的地方，也没人给她答案，于是她又转过头，眼睛扑闪扑闪地望着何九华。

九华还是刚刚那样笑着看着她，渐渐地，小姑娘也找回了些胆子，咬着唇，小眼珠子转了好几圈，然后一字一句道：“是哥哥，你好看，妈妈说了，好看的都是哥哥。”

话刚说完，小姑娘又弯着眼问：“哥哥哥哥，我可以和你拍张照吗？”

九华也没多说，接过手机就陪着小姑娘拍了几张照。

照片拍完，歪了歪头，将手机放到小丫头的手上，然后又揉了揉她的脑袋，将她转了个身，在她背后笑着说：“回去吧，下次让爸爸妈妈带着你来就好，还有，叫叔叔就行了。”

那姑娘听完话，先是往前走了两步，然后又顿住，再转过身，眯着眼，仰着小脑袋，又朝九华甜甜地叫了声“哥哥”。

待人都走远了，九华就又收了笑，他伸手将地上那烟捡了起来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十一点多的北京，街道上还是车水马龙的一片，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九熙在车上的话，他说，“不想他们变得像孟哥他们那样。”

又摸了摸口袋，烟盒里就剩一根烟，那根烟头朝上，正对着人，是九熙干的，九华愣了好一会，最后还是把烟盒合上了。

仰了仰头，深吸了口气。

其实像九良和孟哥那样也没什么不好的，我可以看着你牵手佳人，我可以看着你生儿育女，这些都无所谓。

起码，我还可以是你的搭档，我还可以陪着你笑陪着你闹，我还可以陪你走接下去的许多步。

将来，你生儿育女了，如果你有的是个姑娘，就像刚刚那样的，我估计可以欢欢喜喜地陪她；要是儿子也成，就可以当我徒儿。

九熙，那天，你的顾虑，你的害怕，你的胆小，你一切的一切，我都懂，我也认了。

只是你不能反悔呀，我怕，我怕我经不住，我怕我又一心软就答应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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