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装逼遭雷劈（2/2）

他转身就走，忽然背后传来一句话。

“一百年不算长，一千年很长吧？”

尘华蓦然停下脚步。

“你找了她千年，千年可算长？我已经知道她在哪了。”

尘华瞬间转身，“你知道她在哪儿？你见到她了？”

扶岚静静地看着他，“是，她现在是一只普通灵狐，什么也记不得。活了千年，不生不死，千年孤寂。若不是我方才飞升，重列仙班，得天道顿悟，又亲眼看见她，她在我面前，我也认不出她就是当年的锦瑟上神！”

尘华闭上眼，那一幕，似乎还如同昨日，千年的日日夜夜都萦绕在他心头。

她一身白衣胜雪，静静地看着他。

“你可愿随我入天宫？”

“你就叫，尘华。”

“锦上尘，不掩光华。”

………后来，她当着三界众仙诸神之面，以九尾天狐族的三味真火燃尽神魂，义无反顾地跳了诛仙台。

“无罪，不甘受辱，锦家世代清名，不如我自行了断！”

所有人都说她身归混沌了，可他不信。她不是会认命的人！

尘华脚步一转，去向九重天。

“你去哪？”

“找天帝！”

“上神不可！”

“滚！”

乒乒乓乓的打斗声在殿外响起，天帝抬头。这声音……是尘华。上次他这么闯进来的时候，是锦瑟死时，他红着眼睛，提着剑，闯入这殿中，找他拼命，却恰好飞升上神。

天帝叹了一口气，这些年啊……锦瑟……锦言……锦言……

他揉了揉眉头，“让他进来！”

尘华满面寒霜地进来。

“为什么事动这么大气？”

尘华直接下了一道结界，封闭了这里和外界的联系，手中剑指向天帝。

“告诉我，锦瑟为什么还能活在世间，她为什么忘了所有一切。”

天帝怔了怔，低声道：“古籍有载，九尾天狐族有一逆天之术，无论何种情形，都能让他们保命，堕入凡尘，代价是永生不死，忘却前尘。你知道的，逆天之术，都有代价。”

尘华逼近他，“当年你为什么不说？！”

天帝平静的目光，不因他这声逼问有所动摇，“当年你明白锦瑟究竟是你师父，还是你的心上人吗？你找到她了，你真的知道该怎么办？而且，当年的情势你不是没看见！我倒是愿意拼尽一切保她，可她自己不愿意，她早就厌倦了天宫，堕入凡尘本来就是她的心愿！尘华，我已经眼睁睁看着她哥哥离我而去，失踪多年，锦言就只有这一个妹妹，我不想逼她再回到这里来！”

尘华蓦然松手。

“你去过月老那里吧，可有你们的姻缘？你去过三生石旁吧？可有你们的情缘？尘华，一意孤行，别害了她！我是不想看我和锦言的悲剧，在你们身上再次重演！”

尘华沉默了很久，方才抬头，开口道。

“就算只有那一点缘分，踏遍三界，寻觅四海八荒，我也要找到她，把我们的名字，刻上三生石。”

“你知道怎么破解秘术的，对不对？告诉我。”

天帝没有回答，注视着眼前的剑，看着剑尖上寒光一点。

“尘华，你还记得吗？你上次，也是第一次，闯入这里时，你提着剑，质问我为什么不护着她，让她跳下诛仙台……也是那日，你在这里飞升了上神。过了千年，这场景，居然还一模一样。”

尘华看着他，神色漠然。

天帝收了笑，语气森森，“但我想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你以为你飞升上神，是机缘巧合吗？”

尘华的面色终于有所动容，他眸中闪过一丝惊疑，一个念头闪过他的脑海。

“不错，”天帝冷冷道，“锦瑟当年是早就准备好离开天界的，她特地去寻了你来，教你法术，不过是为了有一**能替她，守住这天界。因为只有你能做到。至于后来的事，那倒不是她设计的，不过她刚好可以借来用，名正言顺地离开……这个你知道。”

天帝盯着他，“但你不知道，锦瑟这么做本来只是为了自由，但是她也是为了成全你。你久久不能飞升上神，她去见了一位隐士高人，那人告诉她只有她离开，你才能飞升上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是你的情劫，你本来是不能飞升上神的，虽然你当年的修为已达臻境。不过锦瑟那一日……从理论上来说，世间再无锦瑟上神，你命中情劫消散，所以你飞升了上神！”

尘华的脸色蓦然白了几分，天帝看着他，忽而放低了声音。

“我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想清楚些。你已经知道了一切，可还是要坚持，去寻觅那一点缘分，把它一点点扩大？”

“要。”尘华忽而抬头，“只要她能回来，和我一起，在哪里都行。如果她还是想过寻常人朝九晚五的生活，或者别的什么。只要她高兴，上穷黄泉下穷碧落，我都应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