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反目不成更加反目（2/2）

与此同时，一群手持仙剑的人次第进门围住即墨胤，其中一个人护住即墨如是：“快逃！”

即墨如是发晕，终于站起来，无视除了即墨胤以外的所有人：“……胤儿，你怎么了？”

即墨胤的状态不像当时如是喝了血发疯的状态，是有意识存在的，他抱着头在地上打滚：“我被咬了，我要血，要血！！！”

被咬和被咬是不一样的，被公子折花咬绝对带劲，即墨胤两眼一瞪，弹簧也似地蹦起来，一个仙家子弟当场血喷毙命。

“你是他什么人？！”

即墨如是冲上前去，完全无视问话：“你们不许动他！”这种关键时候倒是忘了自己已经是个废人。

公子酹悄咪咪接近，斜坐在一根老高的树枝上晃着一双长腿，远远地看即墨如是指天画地讲述过往。只见他厉而使风云反覆，颓而使玉山将倾，气态不俗，周身云雾傍生，不禁惊叹：“在讲什么玩意？”

侧耳一听，原来是他当年功体全失时为了保护即墨胤被嫉恶如仇的仙家追着砍的那一番惊天动地泣鬼神的事迹，其惨烈程度不亚于普罗米修斯受罚，“血喷三尺”、“痛极”等字眼变着法的出现，令人唏嘘，即墨胤听得心痛而眼冒血丝，哀哉哀哉。

一个废人能将众仙家子弟连坑带骗地折腾得呼哧带喘，还没被打死，只断了几十根骨头，实在厉害；仙家子弟们也看在他根本是个普通人的份上下手皆留三分情，只是他打死不让动儿子，双方便都把对方逼上了极端，于是血腥悲惨的事情便自然而然地发生了，细节不提。

“我随你们处置，你们不要再刁难我父亲了！”

即墨如是一身如烟的灰衣变成了厚涂血衣以后，终于系统崩溃倒地不起，即墨胤才得了机会这样叫了出来。

“呼呼……”领头少年边粗喘边怒吼，“我们什么时候刁难过他？！你仔细看看是谁在刁难谁！可算是识相了，自己过来。”

即墨胤叫道：“先把我父亲抬去医治。”

“可以，”少年指挥道，“你们几个，身上带了什么仙药都送去给那个可怜小血族的爹，快速包一下，然后背他去泡药泉。”

即墨如是倒地不起，不代表他没有意识——虽然也已经傻了。他闻言便铤而走险，将涌上喉咙的血咽了下去。

之前温酒灭即墨时的狂暴感瞬间席卷，眼睛霎时被染作猩红，虽然因为没有功体所以无法反击，但是打鸡血的效果还是差不了的。只见他从地上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接着开始兴奋而狂，抱了即墨胤就跑。

少年们呆了：“这，这是……！”

当晚，那一口血失效，如是仍不让即墨胤走，把他堵在一结界里。圆月黯淡，一柄长剑在数十仙家子弟的加持下破开结界，直向即墨胤而去。也就是那时，即墨如是在狭小结界里翻身一挡，贯穿了如是的胸口，猩红顺着剑锋滴在即墨胤的脸上。

“你，你……！”即墨胤呆怔了片刻，而后发狂踢蹬，“放我出去，我喝干他们！我杀光他们！”

剑刃被慌乱收回，血溅。

“那只会引来更多人，心里老是装着这些，没好处……”即墨如是安慰道，“我没事的，那不是我的心脏，我没有心。那只是个芯核。”

即墨胤哪里听得进去，两眼愈发红得滴血一般。

即墨如是叹气，踉跄着退一步。腾开空间后，一手拿出个银环，一手蘸着血在环上画符。画毕，往胤的颈上一套，银环隐没进皮肉开始收紧。胤被勒得有些疼了，可是嗜血的欲望渐渐消退，意识便清晰了。

“忍忍吧……杀光他们这种事，我会办的，一个人都不会少。嗜血欲望不能控制我可以理解，我已经给你加了禁制了。但是你怎么这么容易因为压根不重要的蝼蚁过客而做傻事？”

“你要是忘得掉，你要是放得下，你试试！你看一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即墨如是笑笑，对外面道：“他现在不是血族了，你们也看到我下的禁制了。可以放过他了吧？”

领头少年悻悻道：“可，可以的……但是你怎么还没死？！”方才如是的声音太低，这些少年又因为以为误杀了人而惊慌失措，故而没听见“芯核”一事。

即墨如是无视问话，对即墨胤温声道：“放不下的只有筷子……师弈。”

拥抱的同时，是剥除记忆的额上一抹：“你忘不掉，我帮你。这都是心理负担啊！不除不行。”

“以上！就是我儿被剥出记忆的全部经过。”

即墨胤的手指在不住地转着右手食指上的戒指。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该说点什么的时候，他道：“那为什么叫我登仙用的心法？”

“为父当时知道以后怕是躲不了枷锁加身被人控制，不想让你待在尘世看见嘛。世上不存在不归巢的雁，在你登仙之前，为父就寻取个稳便处闲坐地，专注于养儿砸咯。”

公子酹听了便冷笑：“原来是这个小家伙抢了我家艺术品！等着我，哼哼哼。”

即墨如是犹不知不幸即将来临，还在撩拨儿砸：“所以说，在你成仙断七情六欲之前，珍惜为父。你心里爱我，莫说不爱我。要看你爱我，且等人害我。倘有人害我，你如何对我？倘有人爱我，要如何待我……”

还正说着呢，公子酹的系统便不动声色地覆盖了他的系统，被控制了的即墨如是接着道：“……来，把环套回去，别再变血族了。”

即墨胤默然照做，可是银环刚回到原位，便倏地收紧，死死勒进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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