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老伯（2/2）

老头抄了一条较为平坦的近路，不过一个时辰，他们就下了山。

山下有一辆装着木炭的牛车，老头呵呵一笑：“不嫌弃就坐吧，我要回桐山镇，顺便载你们一程。”

“多谢多谢。”魏远说道。

丹华扶着魏远上了车，坐在了魏远旁边。

小路驾车比较颠簸，丹华担心魏远掉下车，一直拉着魏远的手不放。

魏远悄悄笑了笑。

夕阳暖暖，丹华的头发一片赤红。魏远的眼睛只能看到一片温暖的红色，虽然看不清楚，但那温暖的颜色却让他的心悦动起来。

到达桐山镇，月已上梢头。老头出言建议：“天色已晚，不如在小老寒舍歇歇脚，明日再启程寻医，如何？”

魏远心下一想，当铺明日才开门，而今身无分文的他们若是有栖身之地，那倒是不错的。察觉到丹华没有表示不乐意，他回答道：“那就多谢老伯了。”

丹华虽不表示什么，但她的警惕之心从未消散，并且愈加浓烈。人本就是复杂的，没有无理由的善意，巧合之下也有可能是设计。与此同时，她又希望这不过是自己想太多，天下善人总是多于恶人的。

夜半，魏远已经熟睡。丹华却难以入睡。

忽有埙声传来，埙声本就低沉悠远，伴着沙沙叶摇声，如泣如诉，不绝如缕。她听着，顿生悲意，索性穿衣外出。

步入庭院，丹华披一身月华，垂眸便看见了老伯。

他正坐在庭院树下吹埙。因沉浸于自己的世界，直到一曲终了，他才抬头望向丹华，幽幽说：“我知道你，小凤凰。”

丹华一惊:“你是谁？”闪烁的火星汇聚成飞箭，指向老伯。

“我没有恶意，只是受人之托。重新介绍一下，前司命监监正齐轩。”老伯挥手，飞箭湮灭。他又一咧牙:“郭明栩叫我来的。”

“郭明栩帮你医人，这是药费？”丹华问道。空中零落的火星点燃了庭院的小灯，暖黄的灯光照亮了齐轩沟壑相纵的脸，他的笑容暖了几分，但他的话语却是倍感凄凉:“是啊。我要的，司命监给不了，我只能求助九天神灵。”

“你和现任司命监可有联系？”丹华蹲下来又问。

齐轩摩挲黑埙，眼中映着灯火:“联系？我们相遇就是你死我活。司命监的监正只能有一位，前任死，现任上。我拖我夫人的福，逃过现任追杀，但她也因此受了重伤。”

有能力助人躲过司命监，必有不凡能力，并且不会是司命监的人。那就是妖了，也难怪齐轩会把幼狼带回家治疗。丹华叹了一口气，司命监的使命怎能容忍监正和妖在一起，人妖终究是陌路。

老伯断断续续吹了一夜埙；丹华怀着难以言喻的复杂心情，闻乐入眠。

深夜林间，一队人马快速穿梭。

前头那位注意到了林木略微烧灼的痕迹，拨开林木，赫然是一头死去的野猪。那人向领队报告：“是凤凰灵火！”

领队冷笑道：“藏宝阁终于要多一颗高级灵兽的灵核。”

“可是，凤凰是神族啊。”那人又说。

“凤凰？早从九重天坠落不知多少年了！不足为惧！”

灼灼桃花林中，白衣男子从树下挖出一坛酒，转头问：“与我共饮如何？”

红衣男子迎着月色一笑:“为何不可？”

“事先说好，这酒汲取天地灵气一百二十个时辰，你喝我酒，算我亏本，这可不是医药费！”白衣男子把酒挡在身后。

“嗨！不就放了十天吗？我山上的琼玉连星你都喝完啦！”红衣男子撇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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