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医治（2/2）

可是，就这样不好吗？就两个人，就这样过日子，看世事变迁。人的寿命何其短暂，魏远一定会先走一步，自己也可以送他至终，反正魏远看不见，也不会知道自己的容貌一生未变。

保他性命无虞，这不算报恩吗？

为私欲欺人瞒人，这怎算报恩？

丹华彻夜未眠，她在初衷与私欲之间纠结，天平不断倾倒。

在天破晓之时，她想，那么耀眼的人，不应该被湮没，他应如日而升，让别人看到他有多耀眼。就算如前世一般入朝为官，她此生一定能保他性命无忧。

她迎着晨曦走出洞穴，伸了个懒腰，思考着早餐应该吃些什么，不如采摘点浆果，捕杀点猎物带回去？

在用火刃杀死一头逃窜的野猪后，丹华砍下腹肉，烤熟并用叶子装好。闻着肉香，她忍不住偷吃了两块。

她的面前突然出现一团火焰，一只白皙的大手从中伸出来拿起一块肉，又缩回去。火焰中传来一句话：“好香。”

丹华本来想打掉这人手上的肉，却在听到声音后讷讷收回手：“莫邪长老，你没吃饱？”

“加餐！”小火焰上蹿下跳，“等等，说正事，我看了那孩子的伤，你不能插手他的眼疾。人世间种种皆有各自的定数，况且你动用灵力医治，‘凤凰’的灵力又那么独特，司命监的探灵仪发现你怎么办？你无所谓，但你的恩人要过着怎样颠沛流离的逃亡生活——你有考虑过吗？”

丹华抱臂而立，“他的眼疾我一定要医好，怎么？你有好办法么？”

“去桐山镇，找郭明栩大夫。告诉他，是莫邪叫你来求医的，他会答应。”小火焰跳动几下。

“他能医好？一个凡人？”丹华指尖的火星随她的心绪闪烁不定。

“他是医仙，下凡寻药而已。过段时间他就要会九重天了，你尽快去找他！”小火焰说完就要消失。

“莫邪，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我的火焰那么难灭？一定要烧着什么东西吗？”

小火焰在空中静止了片刻，莫邪的低语从里面传来：“神灵的火哪有那么容易灭的？”

不知是莫邪的法术还是那声音太轻，丹华只听到：“火哪有……容易灭的？”

莫名其妙，她想着。而后，她用指尖的火再烤了一点肉，摘了果子便回了山洞。

魏远听见了脚步声，试探地问了句：“是丹华吗？”

“嗯。你快些吃，吃完我们去桐山镇寻郭明栩大夫。”丹华说道。

“郭神医？据说没有他治不好的病，但是他的酬劳不是谁都能支付得了。我如今一无所有，姑娘何必带我去见神医，这诊费恐怕……”魏远在衣袖中搜索着可以抵费的物件。

“不必担心，郭明栩是我友人旧识。”

魏远摸到了一温润、清凉的物件，那是随身的白玉。他取出，问道：“这白玉可以相抵药费吗？”

丹华把手覆在白玉上，说：“你收好，药费如何，那得看诊才知道。”

“是魏某唐突了。”魏远笑道。

丹华想要灭火离开，那火焰却是如何都灭不掉，二人只能待柴火燃尽，才离开此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