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酒（2/2）

“奶奶，你怎么了？”小女孩觉得有些奇怪，拉了拉老妇人的衣袖，问。

“没事，圜圜。来，把姐姐带进来。”老妇人说着转身向着里面走去，小女孩拉了拉阮知依的袖子，将她带向里堂。

阮知依看着老妇人的背影，莫名觉得有一丝忧伤。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那个背影看起来有些沧桑。

待进了里堂，老妇人便请阮知依坐下。坐下之后，老妇人让小女孩回了自己的房间去。无人之后，老妇人才缓缓开口:“阁下可是斩线仙大人？”

“说吧，何事？”阮知依抬头看着老妇人，眼睛里幽蓝色的花纹若隐若现。

老妇人见状却“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将阮知依吓了一跳:“大人，可否与老朽定契约，老朽想见一位故人。”

“为何不自己去找呢？”阮知依轻声问。

“老朽已经二十四年没有见过她了，已经不知道她现在在何方。这么多年，我见过许多人，可没有一个像她的。”

“你想她之时，她同样也在思念着你。很多时候故人不是消失不见，她依旧在，只是已经形同陌路。”阮知依迎着老妇人恳求的目光，说道。

老妇人看着阮知依，眼神里有惊讶，也有疑惑，更多的则是欣喜。

阮知依将老妇人扶起来，轻声道:“你其实姓染，对吗？”

老妇人点头，坐回八仙椅上，道:“出嫁之后就随了夫姓裴了。”

“以前你们相见的时候，也是在这个时节对吧？”阮知依看着窗外含苞待放的桃花，阳光落下，花苞尖闪着细细的银光。

“是啊。”老妇人望向窗外，眼睛渐渐眯起，微微笑了起来。思绪飘向远方，喃喃自语道，“她就在山坡的桃花林里面捡到我，那一天她逆着阳光而来，就在那一天给了我一个家。”

“因为想念，所以想签下这个契约？”阮知依说着，眼睛里忽然浮现出幽蓝的花纹，右手张开，一团蓝色的火焰猛然蹿出，火焰中央，有一大团金色的光晕，似一只鸟的模样。

金色光晕忽然蔓延出藤蔓一般的枝桠，在空中卷曲延伸，最后勾勒出一张纸的模样。阮知依一挥右手将火焰熄灭，然后抓住浮在空中的那张金色的纸，看了看纸上的内容，笑道:“过来看看吧，若是能接受，就签了吧。”

老妇人点点头，起身走了过来，接过阮知依递给她的纸，看了半响，沉重的点了点头。

阮知依挥手在空中一抓，一只额头带着朱色羽纹印记的翠鸟在一团雾气中“噗啦啦”飞出，落在了阮知依手上。

翠鸟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时不时叫一两声。

“待翠鸟一点你的额头，将你眉心血点在纸上，这契约，可就签订了。”阮知依将手抬高，眼里的花纹放出异光。翠鸟歪着头打量老妇人。

“好。”老妇人点点头，看着翠鸟，微微有些紧张，等待它飞向自己。

“断线之约必须要遵守，否则，我可不敢保证寄居在断线薄里的朱羽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我可不敢保证。”

“我记住了。”

就在翠鸟准备起飞展翅之时，一个女声传来，带着焦虑与气愤，喊到:“君儿，不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