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2）

北霄上神亲眼看着观云吃下洗心丹，但奇怪的是，观云竟然真的毫无反应。即使是他，也难以抵御洗心丹药效发作时的痛楚，为什么观云会没有感觉呢？

“夜寒，回去休息吧！”北霄上神轻声道。

观云点点头，“上神也早些休息！”

“以后，你可以叫我北霄吗？我知道在人前并不能如此，至少在身旁无人时，你可以这样叫我吗？”北霄突然道。

观云呆住了，她点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等级森严，尊卑有别的规矩。从你不准我下跪，解释乘风殿不收仙侍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

可能是今夜风大，吹散了北霄心里那些不应该存在的别扭；也可能是月黑风高，他在黑夜的遮蔽下，可以少些顾虑，露出真心；又或者，是他现在重伤未愈，身虚体弱，不小心就卸下了坚硬的铠甲；亦或是，这三天来，他终于想通了一件事情，也看清了自己的心。

百年来的梦，只是恩，而观云，才是情。恩是不能用情来还的。

“观云！”这是北霄第一次直接叫观云的名字。

观云不知不觉间，又烧红了脸颊。“北……霄！”

“我……”北霄欲言又止，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观云不清楚北霄到底要说什么，她只好等着。但她并没有等到北霄开口，因为北霄下一刻就栽倒在了她的身上，失去了意识。

观云抱着北霄惊惶无措，但还没等她呼救，徐风上神和小仙童已经赶了过来，“洗心丹午夜之时药力更强，我担心你们顶不住，特意过来看看，果然！”徐风上神边解释，边扶住北霄。

观云这才恍然大悟，北霄是怕自己服了洗心丹之后，会难以承受药效，这才在偏殿外守着。可是我为什么毫无反应，难道是因为我没有心吗？

观云知道，她再装也来不及了，而且她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添乱。

北霄在晨光的照射下，终于清醒过来，他用袖子遮住眼睛，然后坐起身，他感觉自己的伤几乎已经痊愈了。

“没事吧！”徐风上神就歪歪斜斜地躺在北霄的床边空地处。

“她呢？”北霄急忙问道。

“毫无反应！”徐风上神道。

“怎么会这样！”北霄感到非常奇怪。

“也许我可以给你一个解释。”徐风上神回道，“之前我还不能确定，现在，我已经可以肯定了！”

北霄瞪大了眼睛，等着徐风上神继续说下去。

“她并没有心疾……。其实，她……只是没有心！”徐风上神斩钉截铁道。

“什么！”北霄惊诧不已。

观云坐立难安，她不知道北霄醒了没有，但是她又不敢去看，因为她有预感，自己要藏不住了。北霄昨天究竟要对自己说什么？观云想得头都大了。

到了中午，观云做了一些饭菜，想要送到北霄的寝殿。她听小仙童说，北霄早上就醒了，洗心丹药力已过，他的伤也痊愈了。观云思来想去，到底没有亲自送去，而是请小仙童帮忙代劳。

观云在偏殿门口的台阶上坐着，手里随意舞着一根枯树枝。北霄从御天台走下来，朝着观云所在的偏殿而来。

观云扔了树枝，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尘土，“见过上神！”

北霄却道：“这里没有外人。”

观云笑了笑，“北霄。”

“谢谢你的饭菜！”北霄道。

“不用谢，我在这里打扰了这么久，应该我说谢谢才是！”观云很犹豫，吃了洗心丹没有反应这件事，她该怎么解释呢！

观云突然捂着心口，龇牙咧嘴地叫。

北霄见不得观云痛苦，差一点就要上当，但他亲自服过洗心丹，知道药效发作的真正感觉，而且今天徐风上神，根本没有配制洗心丹。于是，他镇定道：“你怎么了？”

观云心道，看不出吗？这是洗心丹的药效发作了，她挤了挤眼睛，“哎呀！我的心好疼！”

北霄突然张开手臂，“放心，如果你晕倒了，我会接着你！”

观云一跺脚，所幸自暴自弃，不再装了，她往台阶上一坐，偏过头去，“是我输了！”

北霄憋着不笑，然后负手道：“十日之约未到，我会继续等！”

“你什么都不想问吗？”观云惊讶道。

北霄摇摇头，“每个人都有难以言说的苦衷，如果你真的不想说，我也不会再继续追问！虽然我很想知道真相，但是……我更怕你为难！”

观云沉默了，她以为北霄会抓住她的漏洞，然后穷追不舍，又或许，北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不如你今夜就送我走吧！”观云道。

“你真的决定了！”北霄问道。

观云站起身，默默点点头，她想起昨夜，北霄似乎有话对她说，她问道：“昨天，你是有话要说吗？”

“我……我想说……你想留在乘风殿吗？”北霄缓缓说道。

“可是你的殿里不收仙侍，我留下来又能做什么呢？”观云问道。

“做我乘风殿的女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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