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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始末(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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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离去的背影,宁浮思才舒出一口气,卸了紧绷的脊背。故作轻松是世上最不轻松的活。前后才一分钟他轻松出了一身汗。

没一会,宁浮思见他又进来了,手上拿了两块浴巾,递了一块给他。然后坐到他身旁,等着唐桢进来。又安静了。

摄像机已架好,唐桢让他们酝酿酝酿重新进入情绪。

于是,宁浮思躺倒在床上,秦潜就卧在他身上,同样赤裸的肌肤紧紧相贴,贴合在一起的地方是湿腻的汗液。汗液将两人胶在一起,粘得严实合缝,好像他们本身是一体,现在只是找回了彼此遗失的部分,重新合二为一。

宁浮思觉得卧在他身上的不是秦潜,而是刚出炉的铁板,烫得他心口都在疼。但比疼更要命的是他那颗犯贱的心,不顾疼痛只想溶进铁板中,和他化为一体。

他不好过,卧在他身上的秦潜同样没好到哪里。他的身下就杵在宁浮思的****。怀中的是爱人,这样赤裸相对,哪里还需要什么酝酿,分明时刻都是忍耐。

两人四唇相贴黏腻地亲吻着,舌头搅动中,房中的气温又攀升起来了。随之贴合在一起的汗液也越来越多,不仅黏,还滑。

放开彼此,用力地呼吸着,镜头在移动,秦潜始终将人严实地掩在身下。他忘情地亲吻着宁浮思的眼,亲吻着他的鼻梁,脸颊。亲吻的开始还能控制力度,到最后,两人越来越激动,已经不能算是吻了,只剩盲目的互相吞噬。

秦潜辗转到宁浮思的脖颈再到他的耳垂,含在嘴里舔.弄,引得身下的人颤栗连连。拼尽全身的气力才能勉强将见好就收四个字拿出来,沉得他不堪重负。

而后他一路下滑,在游经对方胸前时,受蛊惑般在他的那簇樱红轻咬了口,舌尖接着绕了两圈。

宁浮思抓着秦潜的头发,他的双腿自发用力禁锢着秦潜,想把人永久禁锢在怀中,让这个人再也没法离去,更没法将他赶走。

可是到了最后,他还是失败了。在这个人的任性中,他的双腿渐渐乏力,失了禁锢的力道,带着惨败的酥麻滑落了下来。

秦潜手肘撑住床板,将宁浮思翻了个身。他仍然覆在对方身上,下半身犹是紧密相贴,但秦潜的一只手环过宁浮思的前胸,另一只手垫在他的脸上,以背拥的姿势,他一寸寸亲吻宁浮思的后背,没落下任一个角落。

宁浮思的脸就埋在秦潜温热的掌心,他急促呼吸着。很奇怪,刚才秦潜的每个吻都像烙铁下的灼烧,可是现在,他的背上像是落了场细腻的霏雨,冰冰凉凉的。

这场戏中,隔壁睡着唐守义,房间不隔音,他们不敢闹出动静,又担心唐守义起夜时发现身旁的人不在出来找。他们小心翼翼却在每一次碰撞中使尽全力。

在宁浮思的脑海中有一道屏风,屏风就竖在这张床的边沿,屏风的这一侧是他和秦潜,另一侧则是唐桢和摄影师。而他们,正在偷情。

“疼吗?”宁浮思听见秦潜低低的问,这一声和他以往任何一句话都不大一样,不是慵懒不是缱绻。哑得不像话,像深海里即将喷发的火山,又像风暴中心,就这么将他卷入其中。这是台词,但他知道秦潜问的是宁浮思不是唐守明。

“不会。”宁浮思摇了摇头,温热的掌心刮着他的脸,摩擦间两者的温度成倍地涨。他扬起脸,吻着秦潜的手心。

得到宁浮思的回答后,秦潜开始挺身,模拟情事中的动作,由刚开始缓缓地,一下下,再到后面的急速前进。在这过程中,他的脸始终埋在宁浮思颈间,不住地亲吻。

戏结束了,留在戏中的情绪还在延续。穿好了衣服,直到进了车中,宁浮思始终缄默。

秦潜就坐在他身边。他分不出半点力气去故作轻松,索性就靠着椅背闭眼休息。

闭上眼,脑海中自发放映出方才那些画面,一帧帧的极清晰,直到这时候他仍能清晰感觉到他腿间沾上的黏腻液体。这种感觉让他坐立不安,跟着又心跳加速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在红灯前停住,宁浮思才缓过劲来。

他睁开眼,一偏头,猝不及防就闯进秦潜的眼,眼眸的中央,是他宁浮思的脸,像打翻的胭脂,洇在白云间。

不知道秦潜看了他多久,看得他心颤。

眼睫垂落,宁浮思再度关上双眼。这些天他阖眼的频率逐步攀升,真以为眼关上了便能关上一切情感……

那天他和徐远航出去吃饭,直到回来后,车子都好好的。

可第二天早上,他的车子却怎么都发动不了。

好巧不巧,秦潜来了,好心地说要捎他一程。之后顺其自然交由小浩处理他的车。再之后,他的车就没回来过。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就这样他上了秦潜的贼车。

他很清楚,直至此刻,他对秦潜还是贼心不死。他想占有。

占有的欲望随着相处时日愈加浓厚,心里却始终跨不过那道坎。杯弓蛇影一词于他再贴切不过,怯懦如他,他不敢赌。像苏婧文一样,为了所谓的爱失去理智,他做不到。

“秦潜。”宁浮思蠕了蠕双唇,缓缓开口,“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喜欢远航?”

边上正还费劲平复躁动的秦潜,愣了一瞬一时跟不上宁浮思的节奏,这种时候突然提起那小子做什么?还叫得那么亲热!远航?

“没有为什么。”秦潜哼了声,“就是喜欢不起来。”

秦潜说得有些孩子气,宁浮思仍看着他,等待他的解释。秦潜无法,只能继续道:“你没看出来吗?他看你的眼神?”

宁浮思浅浅笑起,心道,是啊,他看我的眼神和你越来越像了。你们一个个都这样。

“像我们现在这样封闭拍摄了三个多月,隔绝外界,所有的情绪都绑在角色上,久而久之,我们都不自觉化作角色本身。秦潜,他只是个孩子,等戏结束了,隔段时间出了戏,也就好了,徐远航还是以前的徐远航。”秦潜也会是以前的秦潜。

宁浮思尽量说得客观,只不过秦潜没抓住他的重点,而是说:“孩子?他已经成年了。也就你才会把他当孩子看。”

宁浮思默了默,“他是成年了没错,他受戏里的情绪影响也是真的,你何必去较这个真?”毕竟秦潜和徐远航同一家公司,宁浮思不希望这么一个莫须有的东西影响到徐远航的未来,“演员就是这样,你看圈里面那么多因戏生情的,换一部戏就移一次情的比比皆是,还别说,我就遇过这种事。”

宁浮思没打算让秦潜接话,他又自顾说下去:“几年前有个女孩子对我说,我已经出戏了,就你还傻傻出不来。”宁浮思敛起笑意,“因戏生情这种事,谁信谁输,都别太当真。”

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去挖往事。现在,便是万不得已的时候。也是对他自身的警醒。

秦潜沉默着,宁浮思也沉默着。前面开车的小浩也沉默着,车子在不自觉加速,只想尽快抵达终点。

半晌,秦潜的声音在车中响起,他问:“张星韵?”他能把网络上绑在宁浮思后面的张星韵三字抹去,他能消绝这两个名字的关联,却永远没办法改变曾经有这么个人在他生命中落下的一笔,这让他挫败非常。而且这个人已经永远离世,连一点余地都没有,他又怎么去扭转一个逝者烙下的东西。

刹那间,他想起当日白舫巷中,宁浮思那荒凉的眼神。

宁浮思轻“嗯”了声,突然从秦潜口中听到这个久违的名字,让他有点恍惚。

恍惚得身旁的秦潜都显得不真实。

秦潜看了他一眼,遂垂下双眸,将他的手抓过来,揉进他的掌心。

关于宁浮思的过去,他在这些零星的片段中串起一个始末。

这个“始”来自于他秦潜,那么这个“末”也只能他来画上,任其他的谁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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