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妖中司马（1/2）

“陈朗，你男朋友呢？什么时候带来我们见见？”“对呀，对呀，不是说他的日料做的很棒吗？”中午的食堂里，几个相熟的同事都在一起闲聊。

陈朗心想，“我的天，果然只记得这些。”跟着笑笑，“下次聚会叫上他。”尹旭挑着碗里的韭菜，“对呀，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有男朋友还藏着掖着的。”陈朗微笑，“下次一定叫他。”然后继续努力的保持微笑，对同事的话表示感兴趣和同意。直到回到实验室，回身关上门那一刻，长舒一口气……

一回身见茨木坐在实验台上，手里拿着一瓶高锰酸钾，“你想吃就吃呗。”

茨木皱皱眉，“不想吃了，像个怪物。”跟着放下高锰酸钾，“玉藻前大人让我接你过去。”

陈朗坐下，“那你坐在那里等我一下吧。奇怪，前天他让我下周过去一下，怎么这么快了？”

茨木从实验台上下来，走到陈朗身边，蹲下来抬起头看她，“小朗，人类的男朋友都该做些什么？”陈朗想了想，“我也不知道呀，一起吃，一起玩，聊天，哄开心，买包包？”茨木站起身，“我也要为你做这些？”陈朗反问他，“那妖的女朋友呢？”茨木摇摇头，“妖没有女朋友，只有挚爱，让我爱你就好。”陈朗只觉得一阵发麻，转过身整理实验报告。

晚上，玉藻前没有上次一样穿着考究，只穿了一件纯棉的白体恤，他仰在一把摇椅上，微闭双目，露出高挑的锁骨和纤细的腰身，贴身恤下有棱角的腹肌若隐若现，阔腿的花睡裤垂下，露出雪白的脚踝，脚上蹬了一双厚底的布拖鞋。

陈朗轻轻叫了一声，“仙君？”

他睁开眼睛，看上去有些疲累，“你过来了？”

“仙君……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他没有回答陈朗，而是指指身边的木椅子，示意陈朗过来坐下，“茨木，陈朗还没吃晚饭呢，你去给她准备一下好吗？”茨木点头，关上门出去了。

仙君直起身，揉揉眼睛，“七千多岁了，总有老了困了的时候。”

陈朗近距离看他光滑美丽的皮肤，怎么也想不到他的是自己口中说的老。

仙君着看向陈朗，“几乎在人类开始有文明的时候，我就成精了，开始有记忆了，我看着人类用短暂的一生，藐小的力量逐渐的变得如此强大。而妖，各个能生得万年，力量宏大，到头来却依靠着和人类做生意保护自己的栖息地。你知道是为什么？”

陈朗想了想，“因为弱小，只能依靠智慧和团结？”

仙君点头：“是一个原因。”

陈朗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所以人为了生存，渐渐的，把最聪明也最奸诈而贪婪的基因都留了下来。”

仙君伸出手摸摸陈朗的头，“丫头，是该说你聪明还是傻？”跟着听见了陈朗的肚子在叫，茨木就端着一大碗拉面走进来，仙君精神了很多，声音也更有中气了，“你先吃着，边吃边说。”

茨木也在一边坐下，仙君看着陈朗吃面，“人的天生有一种匮乏感，类似于满足饥饿要不停的吃，为了弥补匮乏就要不停的攫取，不停的创造，所以短短的一生都可以做很多的事情，加之种类庞大，智慧能得到累积，渐渐的他们的创造了文明和物质，也越累积越多。”

茨木听得不住点头，陈朗抬起头，“仙君……”

仙君看着陈朗，“妖因为天生的强大，所以永远不可能像人类一样努力的去创造，所以妖没有同人类一般的灿烂文明。但是我怕有一天，妖保护不了自己了，会被人类彻底的吞噬。”茨木听到这，低下了头。陈朗攥着筷子，呆呆的看着仙君。

仙君看着陈朗，“还好人的本质中并不全是贪婪和罪恶，人是有敬畏心的，敬畏自然和所有的力量。在中国，所有懂能感知妖力的术士，心中都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保护人妖的界限，不相涉足。”

茨木忽然看着仙君，仙君也看向他，“那年我火烧京都后回到中国，该是贞观年间，去见了中国的天师袁天罡，他是那时代所有术士之首，”陈朗算着年份，“两千年前？”仙君略略点头，“我那时几乎是中国境内最强的大妖，便被推举为仙君，便去与袁天罡谈判，定下了生生世世互不侵犯的条约。妖若是侵犯人，自有术士幻灭；若是有术士怀有异心，像侵犯妖，或者鼓动人类更大的力量侵犯妖，便会被妖食骨噬心，万劫不复。”茨木点点头，“大人，英明。”

陈朗擦擦嘴，“所以中国的妖很安全呀。”仙君又向后靠去，“对呀，若是有术士敢像日本的阴阳师一样，引诱政府大肆的追捕妖用来当做能源，他只怕话未等说出一半，便会直接死。所以有感知妖，或者法力可以收妖，在中国并不是好事儿。”

陈朗点点头，“和一部分人以力量相互牵制，既有合同又有情分。”

仙君叹息一声，“这些都是我的爱人和女儿，还有京都百个阴阳师的命换来的经验。”

茨木忽然说，“若是酒吞和您一样睿智，大天狗和您一样有责任心，那么多妖……”陈朗见他伤心，站起身摸摸他的头。

仙君看着陈朗，“陈朗，你的体质奇特，就算是最厉害的术士接触过妖后，也会渐渐忘却，只记得袁天罡留下的律条，但是你会清楚的记得所有事。”

陈朗歪着头，“所以……”

“我们寿命再长，也会消亡，之后的妖可能就不知道这些事情了，但是人类寿命极其短暂，却因为文字和记录让消失的生命得以永存。所以我想请你帮我做一份工作，用人类的方法将妖的故事记录下来，让新妖得到其他妖的生存经验，会用这些东西保护自己。”

陈朗好奇的问，“为什么是我呀？”“懂得人类的文字和语言的大妖本就少，需要保护管理本地新生妖自顾不暇，我有让聪明的小妖类似于小牙偷偷潜入人类的小学去学习文字和语言，但他们做不了这么有难度的工作，但是只有你有高等的文化，而且能清楚的记得与妖的谈话。”

“好呀！”陈朗一下就坐直了，

仙君皱皱眉，“先别答应的太早，这样的话，你要用你短暂的几十年工作生涯，服务于妖的千万年的冗长和繁琐。”

陈朗歪着头，自信满满的说，“我可以用我的能力来保护你们。”

茨木看向陈朗，“小朗，你好好考虑一下，这毕竟是妖的事情，而且需要你所有的精力，你就不能再去做人类的工作了。”

陈朗揽过茨木的头，“我觉得，仙君，小牙这些可爱的妖都需要我，而人类的工作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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