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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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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几分钟,他听着外头雷鸣般的掌声,师父跟大爷毫无瑕疵的配合,心里那些小火苗又慢慢熄灭,汇拢成乌云,淅淅沥沥落在脑袋上。

难受,确实难受。

别人结婚都是七年之痒,怎么到他这儿,连七个月都没有就开始痒了?

不,何止是痒啊,他这可比痒难受多了,好比身上起了一个小疙瘩,本来不碰不摸挺好的,什么感觉都没有,可是有一天照镜子看见了,突然就手贱忍不住抠破,让它化脓流血。

真的弄疼了,又忍不住后悔,干嘛碰它呢?让它好好长在那儿不行吗?

可是再后悔有什么有什么用,不碰它心里膈应,真碰坏了,又觉得疼。

想来想去,就俩字,没招儿。

他对那位,一点办法都没有。

刚在一块的时候,俩人选的都是工商管理系,同一班同一教室同一寝室,一起上了几节课,学的好好的,那位非得换系,说什么都不学管理了,非要转隔壁学影视表演。

那会孟芸凌的父亲还活着,老爷子是教育局局长,随便两句话,就把那位转到了隔壁。两人见面次数虽然少了许多,可孟芸凌对那位的爱一点都没减少,后来知道俩学校授课时间不一样,连最后一节课都不上了,就算翻墙也要去隔壁接那位放学。

电影学院长得好看都按斤称,孟芸凌回回接那位放学,瞅着他被一群帅哥靓女拥簇着,像校霸一样插兜出来,都吃醋的不行。

上四年学,孟芸凌听了不少风言风语,不光电影学院,连他们学校几个活跃的都说,那位被电影学院一富二代追呢,跟人出去吃好几回饭了,那富二代还送了他一辆雷克萨斯。

那位什么人品,孟芸凌比谁都清楚,说什么都不信。

直到有一天晚上,一辆火红的雷克萨斯停在门口,那位倚在车上等他,孟芸凌心里才咯噔一下,火烧火燎的疼起来。

那次,孟芸凌是真的难受了,吃饭的时候好几次没忍住想问,又觉得不能驳了那位的面子。最后结账的时候,看见那位钱包里红彤彤的钞票,实在忍不住了,红着眼问他,你是不是真跟那个某某好上了?你要真稀罕他,跟我说一声,我成全你。

那位愣了,两三秒反应过来,扬手“啪”就是一大巴掌。

车是我自己买的,我签了一个工作室,接了几档时尚杂志街拍,人主编看得起我,把我介绍给一个导演演戏。孟芸凌,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龌龊的人?为了一辆车,连咱俩的感情都不要了,腆着脸跟那**富二代好?我有病?

红彤彤一个手印,把孟芸凌给打傻了,半天没回过神来。

等他回魂,那位已经越过他,面色刷白地出了饭店。

这次闹别扭,俩人谁都不理谁,冷战半个学期,搞的孟芸凌一度以为俩人要散。结果运动会那天,他代表他们系跨栏,一不小心把脚崴了,一个人在宿舍空虚寂寞冷的时候,正躺床上看运动杂志呢,有人推门进来了。

动作很轻,走路间带着淡淡的香味,到床前,手里东西放下来,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脸:“还疼么?要不咱去医院吧?”

孟芸凌以为自己是幻听,猛地抬头,看见那位笑意温柔的脸,眼泪一下子就流下来,哭着喊着叫那位的名字,一声又一声,叶南墨,叶南墨你别不要我,我知道错了,咱俩和好吧——

之后俩人再没吵过架,一直到孟芸凌进厢月社,俩人毕业,孟芸凌想着找个时间把大事儿定了,就趁着出国巡演前买了戒指。

俩男的办事儿没那么繁琐,请了几桌朋友吃饭,订了两身西装,再请索月绍陈家贤两位师父一证婚,这事儿就算拍板。

结婚那会,叶南墨已经是个大有名气的演员,什么最佳新人,最受期待青年演员,最具潜力奖……他还因为参演了一部谍战片,入选了柏林电影节影帝候选名单。

虽说最后是另一个影视圈的老前辈拿了奖,但对一个年轻演员来讲,能给有几十年经验的老前辈陪跑,也算是一种特别的荣誉。

再然后呢?

再然后叶南墨就在帕劳被人接走了,一走七年,拿了影帝,成了好莱坞御用演员,各路制作人送着礼请他出镜,各路导演争先恐后地联系他的经纪人,要跟他合作,国内主流媒体新闻满天飞,根据他的行程专门派人蹲点采访,生怕错过一点消息,被别家报社抢了头条。

而孟芸凌呢?

压过大师兄钱芸修,踩着一众师兄弟的肩膀,凭着独特的相声风格站在了厢月社一哥的位置。虽说不及叶南墨知名,却也开辟出一条崭新的路径,越来越获得网络媒体的关注。

两个人都在各自的领域大放异彩,名气一天比一天大,粉丝一天比一天多,可外头人越捧,孟芸凌越想不明白。

他跟叶南墨一直好好的,恋爱谈了,婚结了,连蜜月都过了,这么亲密的两个人,怎么就离对方越来越远了呢?

放在七年前,孟芸凌打死都不会想到,将会有这么一天,他跟叶南墨最近的距离不是同床共枕,而是隔着电视机,他在屏幕外头灰头土脸地吃卤面,那个人在屏幕里头,光鲜亮丽地被记者拥簇着,享受着众星捧月的待遇。

叶南墨对着镜头挥一挥手,像七年前那样冲他笑,露出一口灿烂的白牙。

他也鬼使神差地跟着傻笑挥手,可惜不管他怎么挥,叶南墨都看不到了。

偌大个海底,阿龙纳斯教授开着潜水艇,才不过潜了两万里。

而叶南墨,这个长着一个脑袋一双眼两条胳膊两条腿的男人,却不知修了什么仙,眨眼间便离开他十万八千里,山海相隔,经久难逢。

剩他**似的站在那儿,守着抽屉里两块钱买来的结婚证,一半怀疑自己到底结没结婚,一半看社里师兄弟秀恩爱。每天不仅得听老少爷们抱怨媳妇,还得守口如瓶,打死不告诉他们自己媳妇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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