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肉（2/2）

如此半个月下来，梨娘再次抽空出来看到查杰时，吃惊不小，扯了扯他已经不是显得特别宽大的衣服：“你……胖了？”严格的讲不是‘胖’了，而是终于长出了点人的样子。

查杰低头看了看，他自己自然看不出来，不知为什么，下意识的就用目光去抓婉婉，不过并没有找到，可能她今天有事要忙吧。

梨娘看到他这动作马上察觉。“最近婉婉是怎么照顾你的？”她才想起来小丫头似乎并不会照顾病人。

嗯……查杰想了想：“老鸭浓汤，上汤炖母猪蹄……”

“你报菜谱呢！”梨娘打断他，不过仍是仔细听了，没什么不利于长伤口的菜，心说妹子还算靠谱，然后又道：“你这要是胖了之后，武功轻功会受影响吗？”

查杰想了想，只能摇头，不知道。长胖这种事情发生在他身上也是头一回啊。

——

明月楼是长乐坊中最高的酒楼，盖了三层，高出寻常民居两大截，与皇宫禁苑是没法比，不过……反正算高的就是了。

“哎、哎、哎——”婉婉被揽着穿行在一大串民居房脊上，迎面疾风吹得她心惊魄动，大叫不已，又吹散在隆隆过耳的夜风之中。然后在速度缓下来的时候，抬头看见明月楼的侧面已在眼前。

这上下距离对她来说还有那是两个梯子都不够高，不过对查杰，一跃而已。

上了明月楼顶，婉婉理了理裙子坐下：“你说请我来明月楼，是这么一回事啊。”

查杰略尴尬：“我没钱啊。”然后检视手中的酒杯，酒洒了大半，看来是真的胖了，轻功都已经不稳了。

婉婉表示接受。

查杰又递了个酒杯给她，道：“这段时间都是你照顾我，我请你看月亮。”

“噗，”婉婉马上笑出来了。

酒过几杯，气氛颇好，婉婉从怀中抽出一支笛子，放到唇边，轻声吹了起来。

查杰惊喜地看着她，未及眨眼，笛声已悠悠飞出，散入月下风中。

一个技艺不到家，一个全无乐理天赋，倒也宾主尽欢，相得益彰。“好听。”查杰举手拍在剑上。

“真的好听？”婉婉闻言瞬间喜笑颜开，带着欣喜，满面明媚，马上又把笛子贴到唇上再度吹起来。

前面那首不过对月抒怀的小调，这次笛声明显注入了极为明快的节奏，听来仿佛胡女彩纱上下翻飞。查杰见识太小，瞬间就被惊艳，久久呆住。

婉婉喝酒赏月不可能不带吃的，吹过两首曲子就觉得有点饿了，就从衣袖里掏出一包点心来。“其实……可能是我拖住了你，你才把酒都洒了。”

查杰马上摇头否定，不是为这个，习武之人，身体有了微妙的反应自己都能知道，长了点肉，又不能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稍微有点不适应。

婉婉思维跑起来出奇得远：“我还以为得你这么瘦到一点多余的肉都没有才能练好武功轻功呢，所以你的师父不给你吃饭，把你饿成这样……”

查杰眼见她想起一出就在脑子里补一出，赶紧打住她：“我师父很好！”师父把他养大，虽然不怎么会照顾孩子；师父教他习武，虽然要求严苛；记忆里师父总是严于教徒，更严律己，拿天下苍生放在心上，压得师徒两个喘不过气来，等到大山移开，师父也离开了，不知所踪。

婉婉看着他回忆的表情，好像走出了伤心，好像又没有，想说她不信又觉得气氛不对：总有那么几个人，明明很好的人，就是为了什么大事，跑到不知什么地方去然后惹人伤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