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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才子拜访(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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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请我做后排是心意,我若坦然接受,便会显得狂妄。

后座的位置是老板或上司所坐,我要是坐了,就是无形间把大才子当成了司机,若是被有心之人看到,则会有闲言碎语,遭人诟病,更何况我如今的行为不代表个人,代表的是杜三爷的门面。

我的身份只是一个情人,一个初有名气的女郎,所以我微笑着婉拒道:“不瞒您说,我有点晕车,三爷说晕车的话坐前面妥当,我还是做副驾吧。”

聂荣微微颔首,眼神有一丝赞赏之意,他和颜悦色道:“如此啊,那定要开窗了。”

他绕到副驾驶帮我开门,我配合着坐了进去,他顺便把车窗打开,还说了一句新车味儿大。

聂荣来的这家咖啡馆是白曼薇惯常来的一家,里面的装潢大半用的是红木,风格偏西洋化,一桌一椅时兴且温馨。

此时尚早,咖啡馆里没什么人,聂荣选了一个僻静的位置落座,我随之坐于他的对面。

侍应生来服务的时候,眼里蹦射出明显的喜色,他分别问了我们要喝什么咖啡,然后撕下小本子上的纸张,请我和聂荣给他签名。

我签了名,便将白纸递于聂荣,聂荣并没有签,只是礼貌地婉拒了侍应生。侍应生的神色略显失望,不过他还是和和气气地忙活去了。

我将手肘搁在圆圆的木桌上,环视了一圈周围,方道:“这家咖啡馆,聂先生的心上人,常来。”

聂荣追求白曼薇的事迹整个省城的人皆晓。我如此说,并不突兀,况且也能引出他嘴中想谈的话。

果不其然,聂荣推了一下眼镜,开门见山道:“是啊,此行我来找赵小姐,是有关于心上人的事,想和你谈一谈。”

我做出一副感兴趣的模样,洗耳恭听道:“哦?不知所谓何事?绮君愿闻其详,聂先生不要感到拘谨,有话直说即是,大家都是明白人。”

聂荣欲开口之际,侍应生端来了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咖啡落桌,等侍应生离去后,聂荣才启口道:“薇薇安身世可怜,或许你知道,她是沈家不被承认的私生女,沈司令与沈夫人恩爱两不疑,不曾纳妾,薇薇安不过是沈司令一夜风流后的意外,白阿姨生前是个良家女子,一世爱慕沈司令,只可惜早年郁郁而终了,沈司令虽私下接济薇薇安,并不同意让她进沈家的门,他要对得起沈夫人,只能无情了薇薇安。”

不曾料想,聂荣的谈话,意外让我获知了白曼薇的身世,真是一个恰好。

我做出了然之状,颔了颔首,“这事我先前并不知,想不到她有家归不得,我一直以为她很风光,其实每个人都有难处。”

聂荣抿了一口咖啡,点着头,继续说道:“我和她的缘分很奇妙,六年之前,我们是亲密的笔友,她养了一只信鸽子,写信绑在鸽子的脚上,随缘找人聊信,鸽子第一次飞到了我家窗台上,也不知算不算巧合,我常常拿面包屑喂麻雀,因此引来了她的鸽子,按理说我不该看旁人的信条,可又瞥到信条表面有四个字:是人可看。所以引来我的兴趣,就打开看了看,后来我和薇薇安借着书信往来成了知己,她在信中很依赖我,时常倾诉衷肠,我们也约见过几面,旖旎过...自她出国之后,我跌进了她的深渊,思念叫我明白何为爱情,薇薇安再回来时,唉...成了杜三爷的女人...。”

聂荣的神情很是惆怅,他喝了一大半的咖啡,长叹一口气。

他说了如此之多,我还不知他找我是什么目的,不会是来找我诉衷肠的吧?由此,我便宽慰道:“原来聂先生和她的缘分如此之深,不管男女,初恋最难忘,聂先生此生虽不圆满,有难忘之情,也够回味了。”

聂荣淡淡笑了笑,他敛眸,又推了一下眼镜,直言不讳道:“说起从前的事一时收不住嘴,倒忘了说正事,我就是想同赵小姐说一声,薇薇安过去生活得很艰辛,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成就,又和杜三爷闹掰了,我希望你多让让她,她外表强势,内心却像一块易碎的玻璃,我知道是我杞人忧天了,但还是想请你不要欺负她,杜三爷心思难测,受了一遭辱,说不准要对薇薇安不利,若将来你帮衬了她,以后赵小姐凡有用的到我的地方,我在所不辞。”

聂荣的如意算盘打得真响。

我心里有点不舒坦,替杜若笙不舒坦。

比起我的遭遇,白曼薇幸运多了,她曾经选择的是自暴自弃,我从来保持着自尊自爱。不过眼下我也不会拿悲惨的身世,去同情聂荣。

我带着微笑,回应道:“聂先生多虑了,我从来不欺负人,别人不欺负我都算不错了,至于聂先生给的好处确实吸引人,我尽量会去帮衬她,但我无法保证一定能帮上,最后我想说...曼薇姐不是和三爷掰了,是她先背弃了三爷。”

聂荣的喉咙明显一噎,他没那么强势的要与我争个高下,只是长叹短吁道:“帮不上也无妨,只要你肯帮,我不会食言,再说薇薇安和三爷之间的感情,不是你在表面上看到的那样简单,错...大抵不在她,她是个极度没有安全感的女子,所以极端了点。”

我向聂荣打听杜和白的恩怨内.幕,可是涉及到杜若笙的事,他只字不提,为人还挺周正的。

而且聂荣的话语之间,对白曼薇的喜爱之情,溢于言表。他一说起白曼薇,眼神会变得流光溢彩,风貌也精神奕奕了许多。

可说起如今的情况,聂荣又唉声叹气,他做推眼镜的动作很频繁,我细望之下,才发觉他的银丝眼镜过大了,所以鼻根那头总是往下滑。

聂荣说一句话,就推一下眼镜,鼻根处略微发红。

我甚觉滑稽。

他见我抿嘴偷笑,才与我解释道,今日他出门前有些仓促,一时拿错了兄弟的眼镜,所以那副银丝眼镜总往下掉。

聂荣还说,他兄弟的脑袋,大了他半个。

我听到此处,内心笑岔,面上却强忍了下来,继续扮作文静之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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