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主家(2/2)
我冲师父做了个鬼脸,把礼品放到客厅,便在院子里陪师父赏花。这一院子的奇花异草,吸引了许多不知种类五彩缤纷的蝴蝶,雨后初晴的地面散发着泥土与青草的味道,师父性格冷傲,但在这种环境下,我还是可以找他谈谈的。
“师父,徒弟呢,有一事相求。”
他浇着花,随后坐在石凳上,意识我说下去。
我知道他年轻时也曾做过盗墓的行当,底子深不说,还是后迁到苏州的,本家在北京,也不是个好惹的户,自然关系多。于是告状似的先把程子这种隐瞒做法狠批一顿,然后再把自己对吴起的怀疑说了。
师父坐在石凳上,看着我道:“丫头,这事是不是非得让我老家伙管?”
我道:“师父,我从小到大也没求过您几次,这事在我心里是个结,不解决恐怕到死都难安。”
师父道:“你这年纪,别说死不死的。”然后剥了颗荔枝放在我面前的瓷碟中:“这事我可以帮你出出主意,但你得答应师父一件事。”
我点点头,把荔枝核吐到花坛里去,他作势又要训我,我立刻乖乖的坐好,一副好学生的样子。
师父站起来,把我领进了内屋,掀开一幅画,拿出一枚精致无比的盒子。
“师父,您老人家还有小金库呐?”说完我猛然想起从墓里带出来的黄金还藏在背包里,果然最近糟心事太多,连钱都忘了。
师父看向我,眼神竟近乎悲凉,他用手擦了擦上面的灰,十分坚决的让我跪下。
我谁的话都敢不听,唯独不敢不听师父的。和师父日常开开玩笑可以,但在师父认真的时候绝对不能嬉皮笑脸。——这简直就是我的童年守则。我下一秒就跪在了地上,没有任何疑虑。
“丫头,你今日不来,再过几年我也会把你叫过来。我的时间确确实实的不多了,倒斗这趟浑水,你以后不要沾。”
“可程子……”
“你是我的孩子,其他人我不管。”
师父把盒子递给我,我恭恭敬敬双手接过,大气都不敢出,但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不离十,你说的那个吴起出自道上有名的吴家,曾在几年前找过我,为的就是这盒子,”师父摸了摸我的头,他的语气近乎凄凉,我的心都被揪了起来,他继续道:“丫头,这盒子你好好保管着,什么人都不能给。另外,你若怀疑这吴起与吴茴有什么关系,可以到你曾经的学校查一查,顺藤摸瓜。不要轻易的带着东西去问他,我怕你最后连本钱都捞不回来。但若是吴茴与吴起真的有什么亲戚关系,一定不要再和她有任何接触,过去的,始终要过去。”
我点了点头,学校这些年没少查探,一点线索都没有,我根本没在意后面的话,师父又道:“走的时候,把装戏服的箱子带走吧,我知道你这丫头喜欢那东西。”
我惊讶道:“师父,那可是你最喜欢的戏服和头面!”
“你若不带走,被我剪了可怎么办。”说完,师父大步走出,留下一句话,“做完饭再走!”
我一个人坐在地上掰掰扣扣,还是没能打开,晃了晃吧,还听不到有什么声音,但感觉挺重的。师父随后拿着鸡毛掸子过来赶人进厨房,我装作被打的很疼的嗷嗷大叫,然后乖乖的去准备,我扒着门框问:“师父,红烧牛肉还是酸菜牛肉?”
师父坐在藤椅上逗八哥,那八哥还是我送的,但已经成了师父的“小兵”,跟着师父一起损我。
八哥叫道:“傻呀你,傻呀你,年爷要小鸡蘑菇。”
我一根胡萝卜飞去直冲那五彩斑斓的小东西门面,它又叫道:“我的妈,我的妈,造反啦,造反啦。”
二十分钟后,我们师徒二人捧着碗吃饭。
“以后有意中人,必须给师父看看,最好嘛,就找个厨子。”
“嗯?”我嘴里吃着东西,闷哼一声表示疑问。
师父皱着眉头把碗往桌上一墩,开始数落:“你瞧瞧,不会做饭这事师父从没说过你吧,你年年看我我年年吃泡面就算了,怎么这次连个面你都泡过了?这是靡还是面?”
我赔笑,余光瞄到了那只多嘴鹦鹉:“要不,我请个厨子把那破鹦鹉炖了?”
八哥又叫道:“疯了你吧,疯了你吧。”
我嫌它烦,又要找东西扔它,客厅的电脑转到了监控的画面,有一个穿着西装的人在敲门。
我开了语音,问:“哪位?”
“北京的主家,来送请帖。”
师父站在一旁,关了语音,让我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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