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古来征战几人回（1/2）
五十里外的西夏军营中，所有的士兵都在紧张的操练着。首领特地选出来一批优秀的士兵，加紧训练，准备作为下一次进攻时的先锋队伍。
营地不远处有几个穿着黑衣的身影，正小心翼翼的环绕着整个军营，时不时会拿出碳块，在布上涂画些什么。黑夜可以很好的将人隐藏起来，但也不是能够全然隐匿踪迹的。
“那里有人！”巡逻兵喊道。
“被发现了！我们快走！”一个黑衣人说道。
“快！把他们围起来！”
营地外的厮杀，引来越来越多的士兵，刀枪剑影，终归会隐没在这黑暗之中……
几个将领正在中央营帐商讨战事。“这些宋军真是不好对付啊，不过他们大军远离京都，后方补给必然十分困难，只要再拖上他几日，我们再一举进攻，必然可以拿下他们了！”
“没错，等到他们粮食吃的都差不多了，士兵渐渐的力不从心了，我们再大举进攻，争取一战破军！”
首领点点头，“这一次，一定要取那章楶性命！”
“报！”营外来人通报。
首领低声呵道：“进来！”
一名士兵低着头走进，抱拳跪地道：“启禀将军，方才巡逻军队发现营外敌军探子！”
“什么！”首领一拍桌子“腾”的一下站起身来。“可有将人抓到？”
“回将军，宋军一行五人，混战中杀死三人，一人重伤逃脱，一人被活捉！”
“带人上来，我要亲自审问！”
“是！”
不消片刻，一个浑身是血的黑衣人就被五花大绑的拖到了首领的帐中。
首领背着手，一步一步的走到他的面前。那黑衣人没有抬眼看他，即便因失血过多而脸色苍白，却还是一身无所畏惧的模样。
一边的士兵将一块已经脏了的布片双手奉到首领面前：“将军，我们从他身上只搜到了这个。”
“你是宋兵？”首领一手接过布片，一边开口沉着声问这他分明已经知晓答案的问题。
黑衣人依旧是一声不吭，首领随意看了看布片上面用黑色碳块画上去的几个圆圈和一些线条，就把布交给了身后他的副将。
副将接过布片仔细看了看，对着首领说道：“将军！这是一张草图，这中间的圆就是我方军营的位置，他们是来打探军营内部讯息的！”
“哦？那周围的几个圆圈是代表什么？”首领盯着面前不发一语的黑衣人，但他确信这样根本问不出来什么，只是抬起左手，示意了一下。副将立刻明白，对着手下士兵说道：“不管用什么刑罚，留着他一口气，务必要将他所知道的一切审出来！”
王泠月有些心不在焉的练着剑。
“手再抬高一点，要一剑刺中敌人命门！”杨箬云在一旁指导着。
“哦，好……”王泠月重复了一遍动作。
杨箬云看人不在状态，便说道：“好了，先休息一会儿再练，泠月，你有心事就跟我说说吧！”
王泠月低下头任杨箬云拉着坐在地上，叹了一口气。
“箬云，你说……这计划能成吗？”
“你只担心成败？”
“我……”
“我觉得你更担心的是别的，是那五条人命对吗？”
被说中了心事，王泠月难以再沉默了。“也许我就不应该想这样的计划，也许再多想一想，还可以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也许……”
杨箬云伸出手指点在王泠月唇间：“嘘……不要这样说，泠月，我们宋军在边关耗
时甚久，不论是军心还是粮草都经不起长期消磨的，能够早日击退敌军，才能将牺牲和损失降到最少，不施计谋的战争只会是遥遥无期的。不去尝试，便不可能得知结果，而且，我相信你！”
“若此计不成，我该如何向那些自愿牺牲的将士们交代……”
“会成功的，泠月！”杨箬云抬手搂住王泠月，让她把头靠到自己肩膀上。“两日之后……我们要为两日后的大战做足准备！”
王泠月静静靠着杨箬云，她知道，这两日又将会是不眠之夜。
另一边的宇文湖鞅同样在加紧操练士兵，他刚得到章将军传讯，此回东西两方军队要汇合在一起，对分散的敌军逐个击破。
“爹，敌军怎么会分散啊？”宇文初婧十分的好奇。
“章将军说会有七成的把握，到时候我们只要与他们联手杀敌就可以了！”
“只要这战胜了，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回去了？”
“应当是。不过……婧儿，你这次前来战场，一直在盼着早些回去，以前从来不会这样啊！莫非几年的汴京生活让你习惯了安逸？”
“什么啊爹，比起高门府宅，我自然还是习惯无拘无束了！只是……”宇文初婧欲言复止。
“只是什么？”
“以后再告诉爹呀，我现在要去练功了！”宇文初婧说着便一溜烟跑了出去，留下一脸疑惑的宇文湖鞅。“这丫头……这是怎么了？”
王凌笙同样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直着身子坐着，右手一直紧紧握着剑柄。等待，真的是最难熬的一件事情了。
门外杂乱的脚步声扰乱了他的思绪，曹原掀开帘子，两个士兵抬着一个重伤的黑衣人进来，王凌笙两步冲上来。
“大人……成了……”短短几个字，却是费力的从他口中传出来。
“好！好样的！”王凌笙用力点点头，随即吩咐道：“快！快送去军医那里！”
黑衣人被抬出去，王凌笙的手有些微微发抖。他还是开口问道：“就……他一人回来了？”
曹原声音低沉：“嗯……就他一人……”
随后是一阵长久的静默。曹原最后打破这沉默：“我去禀报将军。”说完也不再看王凌笙，转身直径离开了。
西夏军队主营中，军师与首领正在对着那张布片交谈着。
首领一口干了一碗烈酒，大大咧咧抹了一把嘴：“这应该就是一张简易的分布图了，我军阵营在中间，只是周围这三个小圈又是何意？”
“或许是想包围我们？”副将猜测道。
“哈哈，就宋军那些兵力？他们西营还有一片阵地，就算是两边加起来，兵力也就勉强与我们相当，若是再分出一支，岂不仍旧是蚍蜉撼树？”首领一副高傲的面孔，丝毫也看不起对手的力量。
“将军说的是！”副将奉承道。
“随我去看看，那个嘴硬的宋军，是不是该上路了，哈……”
“是，将军！”副将躬身一礼，跟着首领身后几步走出营帐。
大漠酷热，在阳光下曝晒一日的宋兵被绑在木桩上，此刻他闭着眼睛，耸拉着脑袋，脸上已经毫无血色了，而身上无数道鞭伤留下的血迹也已经干涸。一桶盐水就那样泼在了他的脸上和身上。
“咳……”他缓缓睁开眼睛。
首领拔出匕首，用匕首尖挑起他的下巴。
“若是你交代了，我或许就让你死的痛快些，还有你那几个同伴的尸体，是丢到外面喂野狼呢，还是把你们的骨灰送回去？”
“呵……”那宋兵已然虚弱到极致，却
还是不说一字。
“你们都是有亲人的吧？要是连你们的尸体都找不到了，他们会不会更伤心？你受这样的折磨，生不如死，他们可会心疼？别傻了，看看，都没有人来救你啊，区区士兵不过是被你们宋军抛下的弃子，何必再遭这罪呢？”
“弃……子……”宋兵不知是想到了亲人还是别的什么，一滴泪水从他眼角滑落。
首领一见，以为他动摇了，继续道：“放心，你和你的兄弟们，我必回派人送回去的，终究是一死，你不要让自己再多受什么罪了！”
宋军吃力的抬起头：“我……我告诉你……”
首领见状赶紧把耳朵贴了过去。副将直直盯着首领的表情，不想放过任何细节。
……
“将军，如何了？”副将跟着首领快步回到主营，见他眉头微蹙。
“宋军确实想兵分三路将我们包围，真是不自量力！”
副将觉得奇怪：“如何分成三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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