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哑巴。（2/2）
混成这幅德行，攒个八万都难死了。
四。
贫富有差距，富人的起跑线，有些穷人跑，这辈子也追不上他。
都说有些人生来就站在罗马上，穷人一辈子的梦想也就是去尝每个地方的麻辣烫，多没追求？也多傻。
去每个地方，什么也不吃，就去尝全世界的麻辣烫，在穷人的世界里麻辣烫或就是她一辈子吃过最好吃的。
我跟着大哥跑，大哥有时候甩钱跟我们去打架，人被打跑了剩下的就全是我们的，对面带了三四个，没看清楚，看着我们有八个人就跑了，电瓶车也没带走，我就跟兄弟商量着给推回家了，
推回家，本来想卖，但芳拉着我说留着它。
留着它，留着它，一辆粉的电瓶车，牌子旧了，电瓶也旧，从音河开始走，都骑不去水库，只能靠着踩踏板出去。
芳给它悉心修好，把旧的变成新的也似的，把破了的地方全都一个个修好了。
偶尔她来找我，要我来帮忙，我都不愿意帮。
我父亲以前修摩托我也不帮，依稀记得他那时候是很生气的，事后我问芳为什么不生气，她愣了愣，笑着写：“为什么要生气呢？”
她写字总写些没用的语气词，就像她这人一样没用，却也可爱的。
可爱的，可爱的语气词。
我没个固定工作，就混社会，芳也没有一固定工作，前几天她去干了几天保洁，不过四天便被小孩欺负回来了，工钱也只要到一半。
我看她写，写许多地方都不要哑巴，连做保洁也都歧视她。
我家里人总撮合我们，撮合我俩抓紧结婚，来点钱、再来点钱就娶人家。
我开始想着她了，也想吃她饭，也想和她做朋友在一起。
芳其实也很便宜，她便宜极了，彩礼只要七万。七万、多少人攒一年半载就到了。就到了。
可我没钱。
钱，说到底还是钱。有钱了鬼都能给你做麻辣烫来，没钱就只能受着欺负。
没法子，没法子。
芳陪我许久，不多三月，期间和我发生许多事。最后还是站在那辆粉的电瓶车旁边，给我在写字。
我没看见她这样写字，我只想象。
“有人要娶我走，我回家了。”
这个纸被人黏在土墙上，淅淅沥沥地映出来。我能想象她的模样，也认真的，认真的在写，写一笔流畅的字。
我都快不认字了，勉勉强强才识得其中几个。
芳要回家了？去哪？谁娶她？
她走了后我原以为一切都会好，却没想到变差了，什么也无法回到之前了。连睡觉我也想着以前的她，呜呜咽咽地就要拽着我去看外头的星星的她。
她的饭也香，人也体贴柔和，这样的她，我的小哑巴要被别家人娶走了，就这样娶走了？
…我的小哑巴。
第一天我尚且能熬住，第二天我便去老年公寓里去寻父母了。
这老年公寓环境也差，就是一平房，期间什么设备也未有，只几个老太老头聚在一起，组个小家。
这破败的，连路上也堆满了黄土，前几年的机器现在搁在院里发了黄，我去叫我父母，去问他们：“芳哪去了？”
他们和一群老头老太聚一起打牌，头也不回地说：“跑了，跟别人跑了，人家出八万彩礼，老余家就差这点彩礼钱呢，她家里儿子结婚你还不知道吗？刘安，你瞧瞧你有啥？还嫌人家这不好哪不好。”
刘安，你瞧瞧你有啥？
我翻翻兜，来时我骑着那辆芳修好的粉电瓶，回时我翻着兜看兜里有多少。
能不能把芳请出来吃顿饭再商量商量？
回了家，我把我全部的衣服都给翻出来了，破洞的，没破洞的，被洗的，没被洗的。统共翻出来也没个十块，就几块杂余的钱，碎在心里头了。
惆怅。仅是惆怅罢了，我往日欺负她，骂她是小哑巴，叫她抓紧收拾包袱滚。可我却舍不得她的好。
“□□妈的，该死的。”
这些惆怅最后只得化作暴怒，郁结在我心头，化一道火，烧灼的疼。
我将家里头芳先前攒着要卖的瓶子全摔了，只为解
火。解这头没来由的火。把自己也摔炕上和朋友通电话。
“喂？超哥不？”
超哥是我兄弟，从十八岁开始出来混，以前还和我被拘留过，一起在拘留所里待过半个月。
“安妹咋了？”
“缺点钱，能借点不？打个二十。”
我听他那头静了一会，一阵窸窣声，好似便是他将烟叼起来了，点了火机：“安妹，不是兄弟不帮你，是兄弟真没钱啊。”
他抽烟，我也抽。就也把烟都叼起来，含着口烟说话。
“没别的办法了？超哥，真挺急的。”
我将烟猛吸一口，一嘴一嘴吐出。顿时这一栋土房子里尽也布满了烟草气。
烟也弥漫。
芳之前不喜欢我抽，看我一抽就直咳嗽。此时室内却也没她的咳嗽声了。
以前我觉得她真是烦透了，现在却觉得没了她缺了许多，咳嗽声也无了，家里人也无。这下便是彻底没人来管我了，本该高兴的，可是也愁。愁死了，愁疯了。
“要不然咱兄弟几个接个单去？给别人打个架？打架能挣个两百，大哥有线，这刚好缺几个人。”
我巴不得要钱，就答：“行。”
为个哑巴，刘安你真他妈疯了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上课去了，本来不想在今天投的，但是趁热打铁吧。我的更新时间很不固定，不要等我。
今日推歌：《山外青山楼外楼》。
GAI的。我又来了！！！
其实这种风格我也是小小的才尝试几次，写不好写得差发挥不当在我身上是很常见的事【……。
算上抄袭作者我才写三篇这种类型的，还是有点难把控剧情进度。现在我其实并不是太满意，感觉太赶进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