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他杀意骤起（2/2）

佣人：“哦，都去忙了，有的收拾屋子，有的收拾园子，还有两个带着孩子玩去了。”

早餐上桌，顾从容拿着调羹搅粥：“你待会儿有什么任务吗？”

“啊？”佣人一时没反应过来，匆忙答道，“噢，一会儿要去买菜，早上买的新鲜，今天太太要来吃午饭。”

顾从容点头：“嗯，太太的膳食得准备妥帖，多带两个人一起去。”

佣人：“是，顾先生。”

九点半，家里空荡下来。顾从容站在厨房门口对着冰箱发呆。冰箱里有老妖婆的中药，她每天两顿药膳，佣人已经提前熬好了一份药汤，中午做饭时只要把药汤加进去少熬一会儿就好了。

而他手里的那点老鼠药，足以要了老妖婆十条命。

顾从容倏地打开冰箱，端出了里头的药汤。他打开药汤盖子，揭开保鲜膜，捏出两粒老鼠药，毅然移向汤碗。

毫无预示地，一只手牢牢钳住了他的手腕。

顾从容浑身一震，猛地转头，吓得差点打翻汤药碗。

“是你？”顾从容未觉察到自己竟松了一口气，对齐望江说，“你看见了，你知道我要做什么吧，别阻拦我。”

齐望江却不肯松手，皱着眉向他摇头。

顾从容：“我叫你松手！”

齐望江察觉到他在发抖，明明怕得紧却还这么蛮横，简直有些虚张声势的嫌疑。齐望江又握住他另一只手，试着去掰开他的手指。

顾从容要挣脱，然而这齐医生力气极大，毫不费力就把他的老鼠药夺了过去，顾从容压低了声音怒问：“你干什么？拦着我干什么？”

齐望江有口不能言，粗鲁地把他推向一旁，自己把汤药碗的保鲜膜封好，盖上盖子放回了冰箱。他拿出电子板，写字：你疯了吗？不能这么做。

顾从容：“你管不着我！”

齐望江看了一眼门外的保镖，写字：上楼说。

顾从容只得跟他上了楼，没有进房间，而是进了没有监控的卫生间。齐望江把他推进去之后锁了门，目光竟有些凶，顾从容一时不明白他在气什么，叱问道：“有你什么事，等我杀了老妖婆你大可以去邢扬那里告我的状，但是现在不要阻拦我！”

齐望江：你要以命换命？

顾从容：“只要能给我爸妈报仇，我的命不重要！”

齐望江：你杀她一个就算报仇了？

顾从

容眼眶红了：“能杀一个是一个，多杀一个就多一分痛快！”

齐望江叹气：你太冲动了。

顾从容咬牙道：“你懂什么，我已经等了九年了，从十七岁到现在，没有哪一天不是活在仇恨里的，我自己都不知道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反正我迟早会死在这里，与其白白被困死，倒不如先杀几个到阴曹地府去给我开路！”

齐望江瞧见了他眼里的狠劲儿，那狠劲儿他曾经在镜子里见过，如出一辙。他蓦地抬起手，扶住了顾从容的肩膀。顾从容望向他，目露不解。

齐望江怔怔松手，在电子板写下：你没明白，邢太太怎么敢把自己的饮食交给你屋里的人？

顾从容：“什么意思？”

齐望江：她明知道你恨她，为什么要把中药放在你这边？她不怕你下毒害她？

顾从容幡然一惊。

齐望江又写：你在别人的屋檐下需要时时谨慎，这种举动只会给你招来更多伤害，听我的，别这样做。

顾从容渐渐镇定下来，想到昨晚邢扬的眼神，和他床头柜上的小半瓶洋酒，隐约明白了一些。

“齐医生，你提醒我了，我差点上了老妖婆的当。老妖婆想除掉我不是一天两天了，碍于她儿子拦在前面她没法动手，正想找个合适的理由……”

而邢扬恐怕早就知道他妈的心思，只不过是在装糊涂，或者，他也想借机试探一下顾从容会不会莽撞动手，亦会不会连他邢扬一块儿弄死。

顾从容颓然靠在了墙上，后背的伤还没好，硌着坚硬的砖激起一阵疼痛。他嘶嘶吸着气，只好又站直了，说道：“齐医生，麻烦你帮我换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