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十五年（2/2）

容容姐说这件衣服的主人一定是个可怜人，不知道为什么心中会隐隐作痛，可是自己记不清楚那个人了，不是故意不想说而是自己根本想不起来，就连记不清楚都不存在。想来自己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既然如此还不如就这样让人误会好了。

那是记忆中唯一一次见到容容姐喝酒，那样的消沉，就算归于红红姐的那件事也未免来的太晚了，可是除了这个也找不出来其他的原因来。

容容姐此后也没有送过自己除了红衣以外的衣物，上面有的绣的是雏菊、有的绣的是薰衣草、有的绣的是桃花，虽然款式有细微差别，总体来看区别不大。有时又会用看不懂的神情看着自己，问容容姐她也只是说自己看错了。

日子又回到了原点，每天和雅雅姐打打闹闹，遇事找容容姐求救。唯一不一样的可能就是，每天晚上多了一项工作，安抚红红姐。

表面上红红姐已经走出了那件事情，可是我和容容都知道红红姐将那个小道士当成了她现在的所有，每天都在以人妖和睦相处为目标努力，将自己的内心深深的封闭起来，停留在那个小道士的身上。

起初的几天自己可以听到红红姐梦中的呓语：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的，我不想杀你的，有时甚至会听到红红姐从梦中惊醒的呼喊。那时我就明白，红红姐跪在树下的两个月并没有让她想清楚，反而越陷越深。

后来发现自己的妖气可以安抚红红姐，每天晚上就多了用妖气安抚红红姐的任务。体内的墨绿色妖气，自从上次为了救那个小道士消耗了一半之后，自己就发现似乎墨绿色的妖气不会在增加了，每天都在流逝速度不快却也存在。

既然不使用也在流失，还不如用来安抚红红姐。明明这不同于自己修炼的淡绿色妖气的墨绿色妖气的消耗正是自己所希望的，却感觉自己要离开了，这种预感在大量消耗墨绿色妖气之后更加的明显。

有时在输送妖气的时候，红红姐也会无意识的抓住自己输送妖气的手，好像在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的用力，我晓得她是梦见了那个小道士了，只能默默的陪她一夜，在她清醒之前悄悄的离去。

只不过雅雅姐见不得自己穿红衣，一见面就说自己抄袭她，让自己换一种颜色。自己不想换，就只能和雅雅姐动手了，然后自己的零花钱就又遭殃了，如此恶性循环下去。搞得自己只能去蹭容容姐的零花钱，买桃花糕吃。

为了躲清净，自己常去的地方除了苦情巨树，就是容容姐办公的地方。极少停留在红红姐的寝宫，只要呆在同一个空间，就会想到自己当初没有说出口的真相，愧疚也好、难过也好，只想静静的陪着她。

还剩下一个地方只有自己知道，那就是涂山那片桃花林，有时会在那里呆上几天，除了安抚为红红姐会离开一会，其他时间宁愿老死在那里。

桃花林给自己的熟悉感，和苦情巨树不同。苦情巨树会让自己感觉到一种家的温暖、心安，而桃花林给自己的熟悉似乎和自己缺失的十五年有关，自己也不想拒绝这种感觉，便将那里当成了自己的秘密基地。

也许不止自己一人知道，好几次睡梦之间感觉到有人给自己盖上了衣服，那个人是容容姐吧，毕竟除了她没有人会关注这片桃花林，从她知道自己喜欢桃花之后，送来的衣物中桃花绣样的衣服便和其他几种差不多了，还将这里告诉了我。

宁静又安详，这样的涂山让人动容，想要守护这里，守护自己的家园，守护涂山中的你们……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