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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十大不可思议!(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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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北里说,“夏红豆冰还没喂呢。”“忍忍吧,今天起它要减肥了。”夏轻指向一串羊肉,“十串。”

北里的目光也跟到羊肉上:“还好吧,也不肥啊。”

“未雨绸缪,我已经看到一个趋势了。”夏轻又指向一串年糕,“…三串吧。”

“少点,我今天吃不下。”北里说。

“哦…”夏轻转了转眼珠,“牛肉五串,面筋两串,花菜四串,烤茄子一份。”

老板收着板子把他们领上桌,夏轻坐下扯出一张纸巾擦脸,抬眼对上北里的目光。

“我说少点不是说少几串,是整体少一点的意思。”北里眯着眼睛。“啊。”夏轻放下纸巾,“我懂。”

“…”懂个屁啊。不过最后两个人吃得还是很舒服,北里特别喜欢这家的烤茄子,拿着筷子戳个没完,把皮戳破了还不甘心,试图吃完最后一滴油。

“我觉得这家茄子也就一般,下次带你去另一家吃,那个真的绝味。”夏轻擦了擦嘴,看着没完没了的北里和他没完没了的筷子。

“是吗,我还是第一次吃。”北里说。

“第一次吃烤茄子?怪不得。”

夏轻想起自己第一次吃到烤茄子时也是很惊讶,惊叹茄子居然还能有这样的做法,转头就上网查资料怎么做了。

“第一次吃烧烤。”北里说。

“?”

“啊。”

“!”

这件事让夏轻极为震惊,一时间把隐藏在心里的其他情绪和想法全都抛之脑后,仿佛亲自见证了世界十大不可思议一样瞪着北里好半天没有说话。

他安慰自己,没事没事,也不一定每个人都得吃过烧烤,有些人活一辈子都没尝过炸知了。

这能一样吗!

请原谅他身边即世界一次!

“你活二十三年都没吃过烧烤??!”夏轻拖不住他震惊得都要飞出去的尾音。

北里放下筷子,煞有其事地点头:“有问题?”问题?问题大了!“所以这

是你第一次吃哦,”夏轻自言自语,“你第一次吃烧烤啊。”

这话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但北里怎么听怎么不对。

日。

“等我拿到工资了请你去吃。”夏轻打了个响指,把他的魂召回来。

北里抽纸巾抹了把脸,站起来:“回去了,回去读书。”

撒谎不是好事,无论大谎小谎。当夏轻坐在桌前叼着笔对着书发呆的时候深刻意识到这点。一个里里外外都是学渣的学渣真的没必要撒刻苦学习这种谎。

北里在厨房不知道捣鼓些什么,夏轻虽然没尝过,但对他未知的手艺表示并不是很期待,除非狸猫换太子。

红豆冰对于晚餐少了一半分量非常不满,在卧室门口绕了几十圈,夏轻不得不去注意它,以免有刁民想搞背后袭击。直到第不知道多少次转头的时候北里端着杯子出现在门口。

夏轻做贼心虚地立刻回头把脑袋埋在知识的海洋里。

“把板蓝根喝了,晚上吃这么多不知道会不会上火。”北里说这话像老妈子,指望一顿烧烤就能让人折寿十年,确实是没吃过的样子,“读书呢,东张西望什么。”“哦…”夏轻这边又要接过杯子,这边又不能放下笔。

板蓝根嘛,谁泡都是一个样,看不出手艺如何。

一口就给闷了。

“读书。”

北里再次嘱咐,然后把杯子带走,顺势麻溜地兜起红豆冰再带上房门,夏轻都能听见隔着门的训话声。

“乖,你爹读书,别打扰他,考不上大学我怕他又要找我哭唧唧,多可怜啊对不对。”

“…”

调整了下状态,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都扔掉,注意力全部铺在课本上。

等房门被打开的时候夏轻才抬头,一看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时间很迟。北里把脑袋探进来,脚下是翘着尾巴的红豆冰。

“差不多了,早点睡,我也要回去了。”

“都几点了,要不就在这睡吧。”夏轻说。

北里瞄了眼床,舔舔嘴唇:“算了吧。”

“…行,注意安全。”“恩。”北里走后,夏轻快速地收拾了下,感觉几天下来无论做什么动作都快了,半小时就可以上床睡觉。他躺在床上发呆,红豆冰今晚没进房,被北里圈在客厅里了,夏轻看着挺好就没拆开。这时候又感到一阵空虚。

年纪还没上去呢,空虚感就像中年人的更年期一样不知不觉就来了。一个人呆着的时候,很多压下去的事情和挑出来的情绪都不由己地浮现上来,最后越来越落寞,越来越压抑。

特别是晚上。

可能不想让北里走的原因不仅是因为时间太迟,还有因为他害怕一个人。

对于应该怎么做,会遇到什么情况,夏轻不想去想,也不想打算要怎么应对。

这些像鬼魅一样摆脱不去的麻烦让他心里压着一块比鼎还重的石头,撕开一道磨人的口子,口子下面是看不见底、扔块石头下去也没有回声的深渊。

并不是不去在意就可以的。

他可以强迫自己打起精神,但恐惧和烦躁却扎根生长。

上学的日子枯燥无味,但夏轻尽量卯足精神去面对每一页课本,“老鼠”没有再出现过,好像那天只是一场误会——只是简单的初次介绍。

这样自然很不错,但总觉得有块石头挂在胸口悬而未决。

北里自从那晚以后就很少来接他,似乎晚上总有忙不完的事情要解决,夏轻没有过问。“好像恢复得差不多了,我还是搬回去住吧。”夏轻瞄向北里。

北里今天有些心不在焉,这时候只是恩了一声。

“…那我晚上回来打包东西。”夏轻说。

“啊。”北里茫然,“回去?不用这么急,住到周末吧。“

“恩。”

北里又垂下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前天晚上他去了健安院,已经有一个月没去看过林棠,她肯定要生气,所以北里特意带了她喜欢的水果和花。

林棠已经很瘦了,但她变瘦的速度依然可见,看来过年的时候过得并不好。

手腕的骨头突起,肉和皮肤松弛,枯瘦地像一根树干,微风轻轻一倘就能把她折断。

再也没了当初一树梨花压海棠的芳艳。

她和北里一样受不了过年。

“妈,我来了,我是北里。”他笑着在林棠的病床边坐下,把花和水果放在床头柜上,看着两眼无神的林棠,小心翼翼把手搭在她的手上,“怎么没有好好吃饭?都瘦了。”

林棠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没听到北里说话一样——实际上可能真的没听到。北里抿了抿嘴唇:“半个月前的今天是…我没有去看他们,你别生我的气好吗?我只是…我不敢去见他们,我只是…”

这样陈光达式的说话方式,让他自己都很讨厌。

“我只是不想总是陷落在这件事里。”

他的嗓子发紧。

“每一次回想起来,每一次重新调查,我都有种感觉——我这辈子是不是就这样了。”

“是不是这件事就过不去了。”“是不是…”

林棠的眼神忽然间聚焦,就像一副木偶在瞬间有了灵魂,她迷茫地看向北里,接着嘶吼起来。

北里慌了神,紧紧抓着她的手。她发狂的时候唯一能吓到的人只有北里,无论是尖叫还是咬人还是疑神疑鬼地东张西望,都能在北里心里扎上一刀。

他张着嘴无措地看着,仿佛一下子回到五年前那个初出茅庐的小孩模样。

护士从门外跑进来,推着一辆医用小车,快速抽出镇定剂注射到林棠的手臂里,林棠才冷静下来,眼神再次一片灰茫。“耳朵!耳朵!他害死人的!他害死的…”林棠喃喃着。

北里低下头抹了把脸,转身离开病房。

他在医院门口蹲了很久,身边一圈都是烟头,他都能闻到自己身上有股煞人的烟味,于是又在门口蹲了一会儿吹风。

“红豆冰这两天不爱理我,可能怪我克扣它口粮,你有空安慰安慰它,它这么喜欢你…的皮囊。”夏轻说。

北里抬眼:“现在知道我帅了。”

“恩。”夏轻无奈地应道。

“知道了,迟点带它出去遛遛。”北里笑笑。

遛遛,出去遛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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