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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额外的意味让它变得炽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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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业本好整以暇地在桌上躺了半个多小时,夏轻一边抓着猫毛一边发呆,心里总觉得不舒坦。

他想着要不要找北里聊聊,又觉得找他聊也很奇怪,这件事一下成了无人可说的结。

死活也绕不明白南恒是怎么得出这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的,夏轻烦躁地一直抓脑袋,猫毛在头发上粘了不少。

公司并没有放几天假,年后不久就马上重新营业了,北里不喜欢穿这身西装装

什么大尾巴狼,却又无可奈何规规矩矩地套了一身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

他也并非什么都不做,偶尔也还是要签个字出面个会议什么的。自从北建走后,北里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过问过公司的事情,所有人都觉得一个十八岁的小孩无法完成责任的交接。

但公司的管理依然游刃有余,甚至业绩从来没滑下去过,仿佛北建的存在和消失都一同被抹去了踪迹,甚至不比时钟里的一个零件更能左右局面。

北里很快发现公司的实权十分分散,北建原本持有的一些权利在他去世以后被内部合法不合法地分散,传递到北里手里的时候已经是九牛一毛。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北里承接下来的身份和权利总归是比虎视眈眈的各位要重,偶尔在公司里西装革履地逛一圈除了做做样子以外,也起了点震慑作用。

北里喝了一口咖啡,看着窗外发了会儿呆,然后按通了内部电话:“小丛,我让你找的资料找到了吗?“

“北哥,我等会儿就给你送过去!”林丛那边估计挺忙乱,每次开业的时候都有一大堆印刷文件要整理。

北里恩了一声:“不急,你先忙正事吧。”

他觉得自己这个老板当得还真是设身处地,宽宏大量。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北里抬眼看去,松了通讯键,沉声道:“请进。”

推门进来的是陈光达,带着眼镜穿着西装一副老实人的样子,从来说话都唯唯诺诺,没有厉声过一个字。

北建刚成立公司时就十分器重这个人,两个人推心置腹一起干了几十年,陈光达出了不少力。

“陈叔。”北里看着陈光达进来,屁股都没抬起来过,等到陈光达站在他桌前了才站起来做出请的手势让他坐下。

忘了这是谁教给他的技巧,想要赢得配得起本位的敬重,就算在前辈面前——只要他需要听你的指令做事,就必须保持必要的高傲。北里再次按下通讯键:“马上送一杯无糖咖啡进来。”

陈光达客气地笑了下,手指交叠互相摩擦着。

“陈叔,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北里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容质疑一些,他在家练了好久。

陈光达搓了搓手,堆起笑容:“小北,我是想来和你聊聊和禾悦集团合作的那个项目,对方现在给出的价目实在超出我们的预算,风险很高不说,就何氏去年年底刚出的丑闻,董事会里的人也不能完全信任他们,这…”北里又喝了口咖啡,目光在四处游走:“陈叔,你也知道我就是个傀儡皇帝,平常根本不过问这些事情。要是你觉得不行,那这个项目我们就不做了,不需要过问我,明天把合同带来给我签字就好。”

他把咖啡杯放下,杯底轻轻磕在桌上,闷响声听得人生疑,难免看不透他的意思。而北里只是把手一摊,极轻地勾起嘴角。

陈光达又搓了搓手,在左手小拇指的指骨上按了几下:“哎,不能这么说,我知道你也尽力了,年纪还小,不急,不急…”北里嗤笑出声,他实在受不了陈光达这种喜欢在话尾拖个长音的习惯,总一副有话说不清的样子,听久了让人烦躁。

况且陈光达这个人虽然平时表现得老实巴交,但北里总从他身上感觉到讨好的味道,着实让人不太舒服。

林丛敲门进来后对北里眯着眼笑了下,走过来放下一杯咖啡,又对陈光达礼貌地笑笑。

“北总,这是你要的资料。”林丛把一叠文件端端正正地放在北里面前。她是个很懂事的姑娘,私底下和北里关系好可以叫得上一句北哥,一到外人面前就立马改口北总端正位置。上班下班角色扮演很快,平时工作认真一丝不苟,嘴巴严地拿勾子撬都撬不开。

所以北里一直留着她。

陈光达疑惑地在那叠资料上看了看,虽然隔着一层封皮什么也看不见,但还是表现得跟有透视眼一样看了好久。

“小北,你这是,打算努力了…?”陈光达说完发觉自己用词不太恰当,立马瞥了眼北里。

北里不甚在意,只在资料的封皮上点了点:“没什么,就是一些关于我爸当年案子的资料,我想重新看看。”

陈光达脸色稍有一变,接着好似十分为难地挤牙膏般说道:“小北,这件事,其实…你看啊,这件事都过去这么久了,都五年了…就算你妈放不下,可她都…你也该放下了吧…”

北里听得头疼,根本不关心他说了什么,绷着脸昂了昂头:“不管怎么样,我妈都坚持了这么多年,就算是假的,我也该给她个说法了。”

陈光达皱着眉头没再说话,站起来说先离开了。北里看着他往门外走的身影,又看着一口没动依然旋着白烟的咖啡,再次把林丛叫了进来。

“我知道你忙,这杯咖啡都没动过,就给你喝了,记得再加一颗半糖。”北里十分贴心地笑。

林丛一手抱着资料,一手端起咖啡,笑着冲北里眨了下眼睛:“北哥,要不是我有男朋友了,现在就把你扑倒。”

北里吃下她这句玩笑话,只无奈地摇头笑着。

林丛走后他就开始翻看资料,其实档案里记录的事情他都熟记于心。林棠疯了之后北里就开始若有若无地搜集资料,但更具体的线索都在警局里锁着,他根本接触不到。唯一知道更多线索的林棠如今也是疯一句傻一句,不知道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幻觉。

北里正式答应下这件事已经有半个月,至今却连个头绪都没理出来。

这件事在水底下压了五年,在北里和林棠心里压了五年,一直没着没落没有动静。现在决定要翻案,连线索都没了,指不定那条山路都已经被封了——反正北里再也没去过。

既然林棠一直坚持滚石是有人恶意从坡上推下来的,她肯定看见了那个人,不说整张脸,起码一只手、一根指头。

可她却疯了,扔下十八岁茫然无知的北里,揣着一切可知不可知的秘密,就这么独自跳进深渊沦陷了进去。

北里盯着资料里一家人的照片看了许久,指腹在北建和北听的脸上磨擦着,最后合上资料,闭起眼睛,重新回忆了一遍当时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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