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允许它一并守护你。(2/2)
夏轻叹了口气:“回家吧,总裁。”
“怎么我说什么你都信,你是不是缺心眼儿?”北里插着口袋懒洋洋走在后面。
“所以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夏轻蹙了蹙眉头。
北里发出了一声无奈的叹息:“我什么都是。”
不想再扯淡,夏轻直径往家走,红豆冰在外套里面一动不动,估计是睡着了。走了几步直觉身后没人,他转头看去,北里正钻进他的车里
,从里头拎了个大袋子出来。
“你还带东西了?”夏轻眯着眼。北里锁上车门,从袋子里掏了几下掏出一个盒子,还不小心把别的东西扯出了一角,接着迅速把盒子打开拿出一条项链来。
是条金色的项链,细链子,中间挂着一个金色的太阳,太阳两边各有一个金色的小圆球。北里说:“黄铜的,不贵。”
夏轻站在原地,没接。“他的礼物你不好收,我的新年礼物总能收吧,我们怎么说也是朋友。”北里拉出夏轻放在兜里的手,把项链放在他掌心,“我不知道你的守护星是什么,反正我的是太阳,现在我允许它一并守护你。”夏轻看着手里的项链愣神,除去南恒那场乌龙,这是他小学以后第一次收到别人送的礼物,还对他说了这样的话,说不感动肯定是假的。
感觉到眼眶有点湿润,他使劲闭上眼睛,硬是把眼泪憋回去了才睁眼。北里的注意力已经不在这,他正在捣鼓那个袋子,琢磨着怎么把东西原样利落地塞回去。
“谢谢。”夏轻抱住北里,轻轻说道。
北里似乎愣了一下,眼睛睁得大大的,表情还有点无措,他在夏轻背上笨拙地拍了拍:“不客气。”
夏轻松开手后就没好意思抬头,一路沉默地领着北里上楼了。
奶奶看到北里特别高兴,在北里从袋子里掏出那件明明是鲜红色看着却还挺时髦的棉服时更是从眉目里展现了七分喜色,嘴上说“怎么这么破费”,手里却已经拿着衣服在镜子前比对了。
爷爷本还在嫌弃奶奶不矜持,但在收到一套漂亮的永子象棋时明显就藏不住飞扬的嘴角了:“哎哟!这棋要千来块呢!你这孩子怎么也不心疼!“
老人家平日里收不到多少晚辈送的礼物,夏轻以前都没想到过这些,总觉得年也就这个么过法。爸妈那边就更不用说,能回来一趟都是难得。所以现在两人收到礼物都很兴奋,这种兴奋让夏轻这个做孙子的有点愧疚。
北里把老人家哄得开心了,在夏轻家过的大年三十也就更舒坦。奶奶总端着东西来给他吃,爷爷也不再拉着夏轻下棋而直接换了个对象。“爷爷,我不太会下象棋,这都是小学学的了。”北里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乖乖坐下陪了一局。爷爷一挥手,十分嫌弃地看了眼夏轻:“诶,别这么说,你比阿轻要好多了,我找他下棋都是退而求其次,他奶奶连棋盘上的字儿都看不清。”
夏轻:“…”
北里瞥他一眼,勾起嘴角轻轻笑了起来。
吃完中饭,奶奶从储藏室里拿出去年剩下的正丹纸和笔墨在客厅铺开来,爷爷摩拳擦掌了一会儿后拿起笔在纸上提字。
紫气东来万事兴,东曦既驾千秋盛。
横批:百事可乐。
最后由夏轻和北里一起贴到门上,看着倒还挺有大家风范。
挂灯笼什么的早在前几年就已经不流行了,城里不比村里,过年的气氛没那么重,贴对联和福字已经是堪堪留下的习俗。
奶奶准备了一斤饺子皮,怎么吃也吃不完,以往都会留点在初一早上回锅。但今天多了一位北里,估计能光盘。包饺子夏轻很在行,他还能包出不同形状的来,每年捞出锅的指不定都是些什么玩意儿,他能带上这些饺子去参加俱乐部的罗生门。但北里不太会,包了好几个都是破的,夏轻看不下去手把手教他,没想到结果还是惨败。“果然还是总裁的命。”夏轻调侃道。
北里并不在意,没有反驳,反而是倒在椅子上赞同地点了点头:“上天不让我劳累,所以赐了一双中看不中用的手。”
夏轻没理他做作的自我欣赏,只管自己包饺子去了。
既然出不上
力,北里也不瞎闹腾,撑着下巴在一边观望,偶尔还能发表几句建议。
“哎你这个角捏的不好看,捏尖点儿。”他戳了戳夏轻手里那只长了独角的饺子。
夏轻把他手给拍开:“我就是随便玩玩,煮完了都是圆的。”“所以你才要捏得更尖点啊,羊毛出在羊身上懂吗?”北里又戳了戳。
夏轻觉得这句话不是这个意思,但他是个学渣,最终没说什么。
等闹哄哄地把饺子包完后已经是三点多,夏轻带着北里和红豆冰回了房间,北里在床上瘫了会儿,夏轻在书桌前写着什么。
“晚上要玩烟花吗?”夏轻问。
北里的声音有些迷糊:“玩。你们每年都玩吗?”
“没,基本都在家看春晚,我也就出去玩过几次。你要是想玩我就陪你。”夏轻咬了下笔,又匆匆写下几个字。
“走起啊。”北里笑着说。
等夏轻把笔放下时发现北里已经睡着了,正四仰八叉地扑在床上,胸口还压了一只红豆冰。北里睡着的样子看起来很顺眼,平日的嚣张和不正经都没了踪迹,只留下一副温润的躯壳。
他眼睛下青灰色的暗影有点明显,估计是这两日都没休息好。夏轻没有打扰,把红豆冰这只对自己几斤几两根本没有数的小胖子从他胸口挪开以后就很自觉地拿出了寒假作业开始写。过了约摸快两个小时,夏轻感觉自己也快瞌睡过去了,北里却突然睁开眼坐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喘气,脑门上全是细汗。
夏轻被他吓了一跳,笔都从手上掉了下去,看他这副被鬼压床的样子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最后眼巴巴地看了会儿。
北里缓过神后擦了把汗,重重呼出一口气。
“没事吧。”夏轻看了眼地上撒泼的红豆冰,又看了眼北里。
北里摆摆手:“没事。”
红豆冰忽然跳上床,在北里***踱了几步,接着伸出舌头一舔北里的大腿根,尝到涩人的牛仔味后嫌弃地缩了回去,卷成一团趴下了。
两人一时有点尴尬,对视了一眼又默契地把目光错开了,夏轻面露诧异,觉得自家猫真是丢人。
过了几秒,北里忍不住笑瘫在床上,笑舒坦了以后伸手在红豆冰身上抓了抓,带着点无奈地说:“我纵容你的小任性。”夏轻也被逗笑了,一起在红豆冰身上抓着:“你真行。”
“我看它改个名好了,叫夏·流氓·红豆冰。”北里冲夏轻挑眉。
夏轻没有对阻止北里这么执着地给红豆冰改名再抱希望:“它就是喜欢你。”北里或许真的有哪里很讨人喜欢,胡子叔喜欢他,爷爷奶奶喜欢他,现在红豆冰这只小畜生也喜欢他。
夏轻很羡慕。
“愚蠢的物种,只是喜欢我的皮囊吧!”北里戳了戳红豆冰脑袋上的猫,顿时戳出一个凹槽来,看起来特别好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