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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揩我油。”北里冲他呲了呲牙。(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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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事情越来越狗血,夏轻跳出来咳嗽了一下,目光在两个气氛古怪的神经病之间游走。

可就在下一秒,北里冲上去扯过南恒拽着夏轻衣领的那只胳膊,夏轻被带着往右癫了癫。南恒即刻放手,屈膝往北里腹部冲去。

北里另一只手扣住南恒的膝盖,往下一压,以同样的姿势快速把膝盖撞在南恒的腹部。

南恒本能地往后踉跄了一下,却被北里狠狠拽了回来,兜住了他的脖子。他趁机偏头吐掉烟,沉着声音在南恒耳边说:“新年好。“

南恒不予理会,皱着眉头抓过北里的衣服,往前使劲推了一把,两人才分开了距离。北里若无其事地笑了笑。

南恒再次拉了拉衣服,不再把注意力放在北里身上,他看向夏轻手里拿着的盒子:“收好。”

夏轻还没回应,南恒已经遁入黑暗里。

“我不要!”他喊了一句,没有回音。

北里倒是挺感兴趣,从夏轻手里夺过盒子打开看了眼,接着挑了挑眉:“哇哦,有品位。”

对于这种上一秒还在干架下一秒就捧场的行为夏轻表示不能理解,但放在北里身上其实并不奇怪。

“他这是投降的意思吗?”北里把链子取出来转了转,“战利品?”“投什么降。”夏轻说。

“那他花这心思干嘛。”北里不以为然。

夏轻也很纳闷:“抽疯了。”

北里把项链放回盒子里,塞回到夏轻手上,盯着夏轻看了两秒,又往南恒消失的方向看了两秒,最后笃定地点了下头:“他喜欢你。”

夏轻首先怀疑自己听叉了,接着全身上下一道惊雷轰隆而过,炸得他手指都抖了两下,差点没把盒子扔地上。最后他瞪着比鸽子蛋还大的眼睛,发出他严肃而变调的疑问:“靠?“北里被逗得不行,捂着肚子笑了几秒钟,在夏轻久久没缓过神的状态下仍然保持着自己的欢乐。最后看他是真的傻了,才好心补充了句:“我瞎猜的,不过这不是挺明显的吗,你就没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

没有感觉。

“阿轻,你杵楼下干嘛呢!旁边是谁?”奶奶估计是等不住了才在窗口张望了一下,接着用嘹亮的声音划破了夜色。

夏轻这边还没缓过神来,那边又被尖利地吼了一耳朵,差点没跳起来。北里按住了夏轻的肩膀,抬头冲奶奶笑道:“奶奶好!我是夏轻的朋友,来找他有点事,就多聊了两句!奶奶新年好啊!”

夏轻被他喊得心有余悸,又往那家婆婆的窗口瞟了瞟,总觉得下一秒婆婆就要窜出来扔砖头了。

奶奶挥了挥她粗短的胳膊,也笑:“诶好!上来坐坐呀!夏轻这孩子真不懂事,让朋友在楼下冻着!上来一块儿吃点!”

北里应了一声好,感慨怪不得夏轻一点没有防备,原来家里人也是见人就拉回家坐客的主。

“走。”北里扯了扯夏轻的袖子,“吃饭去。”

夏轻跟在北里身后上楼,觉得自己才是来做客的那个。

“你们家这个时候不在一起吃饭吗?”夏轻问。

“明天才是除夕呢,你是不是傻了。”北里说。

“哦…对。”夏轻表现得很迟钝。

过了两秒,北里又跟上:“就算过除夕我们家也没人,就我一个人。”

夏轻抬头看,只能看到北里的背影,看不见他的表情。

北里说他以前经常陪妈妈看偶像剧,也说过最近刚答应了他妈一件事情,如果他妈没有和他在一起,那会是哪呢?和自己的妈妈一样吗?不在本地?

从来没听过北里提起他其他的家人,他爸呢?他是独生子吗?“你明天可以来我们家一起过年,我爸妈也不在,就我和爷爷奶奶。”夏轻说着又停下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北里的脚步顿了一下,接着转头对着夏轻一笑,虽然这个笑并不假,但夏轻看得出这不是真心的:“你这么体贴,怪不得那小子喜欢你。”“…”夏轻闭了闭眼,“能不提么。”

北里又开始跟抽水机似的笑。

好半天,都已经要到家门口了的时候北里才回应了夏轻的邀请:“不用了,过年还是要跟家里人过。”

虽然他的家里人已经所剩无几,唯一还活着的现在正在精神病院疑神疑鬼。

夏轻没说话,他并不意外北里会拒绝,但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

爷爷奶奶很热情,招呼着北里这也吃一口那也吃一个,北里都笑着应下了,嘴里给塞得满当当,夏轻的待遇都没这么好。“小北啊,你看着不像是学生呀,比我们家阿轻要大点吧!”奶奶又往北里的碗里夹了一筷子。北里嘴塞得满当

,说话也有点听不清:“我二十三了。“

“哦,那比阿轻要大五岁。你们是咋认识的?”北里看夏轻一眼,眼角带着笑意:“上厕所遇上的。”

夏轻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啊?”奶奶也愣了愣,“哦,那真是缘分。”“是啊。”要不是嘴巴抽不出空,北里估计能笑喷出来。

红豆冰虽然智商不高,但居然还记得只有一面之缘的北里,凑过来在他裤脚上磨了磨爪子,接着跳上来团成一团趴在了北里腿上。夏轻心里有点“嫉妒”,红豆冰对自家铲屎官都没这么亲过,哪次不是自己去抱它上来的,何况抱上来了它下一秒就能跳下去。他伸手在红豆冰身上抓了两下,红豆冰蹬了下腿。抬头看去,北里对自己露出了个胜利的笑容。

“小北啊,这么算下来你已经在工作了吧,你是做什么的?”爷爷也插进来好奇了一句,爷爷讲话有点口音,一声“小北啊”听起来像是“肖鳖”,夏轻这回连嘴角都没压住。

北里不太在意,刚要回答。

“他是做…”夏轻开始抢答,他总不能让北里说自己是哪块地上的地头蛇吧,但嘴巴比脑子快,他还没想好给北里编个什么身份,“他就在…”

“父亲去世后留了个公司给我,我现在在家里的公司上班。”北里接上话。

夏轻诧异地转头看他。

这也太敢编了!

等等,北里他爸…

“哦,那不错。”爷爷咪了口酒,赞赏地点点头,似乎没找出这句话的重点。

“哎哟,这么年轻就…你爸这是?”奶奶停下了东夹西夹的筷子,看着北里。“山路上遇到滚石,出了车祸。”北里淡淡地笑。

接着没人再说话,夏轻也没再看北里,饭桌上沉默了一阵。“可惜了,人呐,挡得住人祸,挡不住天灾啊。”爷爷叹息了一句,又咪了口酒。北里放下筷子,垂下眼睛,轻轻道:“就怕天灾本身是人祸。”

他说得很轻,老人家耳朵不好可能没听见,但夏轻听见了,并且想都没想就看向北里,北里有所察觉,抬眼对上夏轻的目光,再次挂上虚假却恰当的笑容。

夏轻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好在北里的膝盖上轻轻拍了拍。

“别揩我油。”北里冲他呲了呲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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