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2/2）

等到如意夫人回信已是清晨。

趁着刺眼日光还未照亮天地，甄玉与慕萧二人已被墨王后秘密送出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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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当空，华阳一族的古宅一片寂静。

甄玉早已换上侍女衣装，素面朝天，但看碧空如洗，晴空潋滟，万里无云，浩渺如海。

侍女们立在屋檐下，以井水洗漱着迎接新一天的到来，清晨腾腾的暑气还未升起。茂密浓绿的树上的知了早已无休的鸣叫着，为安静后院带来烦躁热意。

甄玉对着木盆中的井水看着自己容颜，不施脂粉，不着华裳，不挂美玉，如今的她便是宅邸中小小侍女。

为了更好的行动，慕萧让十三姬扮做她，让辰砂陪着十三姬作为她这个长公主造访华阳家。

而她与慕萧借着如意夫人之手，被安排了一个新的身份。慕萧是如意夫人的远亲侄儿，而她是慕萧的贴身婢女。

华阳家与寻常人家不同，其前身乃是华国王族，人口繁盛，在姜国华阳不仅是贵姓，更是传承数百年的望族，而为了保持华阳家永世荣耀，在五代以前便立下规矩：不论男女，不分尊卑，不分长幼，只以能力来遴选族长。

如此一来，也只有被选为族长的一支才被视为嫡系，如果上代嫡系无能，同样会被抛弃，但嫡系往往能获得最多的资源，所以往往都是嫡系胜出，但也有少数的，比如华阳公，父母早亡，甚至是妾生子，但因为被身份尊贵的主母所领养，且官运亨通，在五年前成功登上华阳家主之位。

而如意夫人便是当家老太君的独女，纵然嫁了人又丧夫成了寡妇，也因母亲疼爱重回娘家。也因着华阳一族爱人才的特性，所以即便非自己所出，只要有前途，都会被收养，所以慕萧充作如意夫人的远方侄子入住并无特别，因为如意夫人膝下已有七八养子养女。

手提着水壶，她早已洗漱完毕穿戴完毕，跟着一众婢女分散而去，在这偌大古宅中，侍女几百，也都各司其职，而她甄玉要去找她伺候的病弱公子慕萧。

“玉儿，你来得真早，坐吧。”慕萧这个病弱公子显然是很不称职的，他早已下床，早早洗漱，本站在窗边赏花，见甄玉推门进来，不由拉开凳子，让她坐下歇息。

“公子，该多休息才是。”甄玉只是将水壶放好，一边将花觚中的水给倒了，插上新鲜的月季。

等她回头再看，慕萧也正看着她。

恰好对视，良久，甄玉移开眼，脸颊微热，她咳嗽一声，就听见慕萧道：“听说丹彩被关起来了，就算是公主也见不到。”

意思是十三姬扮做她，特地出宫也无法见到丹彩。

甄玉扭头看他，冷冷一笑，“这老不死的，怕不是坏事做尽，做贼心虚，生怕别人要对他怎样呢。”

慕萧执笔，“华阳公身边看守森严，除非心腹，无人可近身，莫说是丹彩辰砂，便是最宠爱的儿子也不可能。”

对此，甄玉也只能冷哼一声，越是算计，越是胆小，“罢了，不管他。

反正我稍后去看丹彩吧。”

公主看不到丹彩，但小小侍女却不难。

慕萧笑着抬起头对她道：“可辛苦？”

甄玉摇头，“干活不累，”不过她又踌躇片刻道：“和其他丫头相处倒是有点累。”

“不管怎样，我和你在一起。”

甄玉笑道：“你是我的病公子，我不在你身边，你若有个三长两短，如意夫人怕不放过我的。”

慕萧起身拉她坐下给她捏肩。

甄玉闭眼，心道若能一直这样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