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2）

季晏鸦脚步顿住，没说话。

“他害死了他爸妈还敢回来？这么不要脸？”季母尖锐得嗓音直直地刺进季晏鸦心中。

季晏鸦猝然转身。

“你说什么？！”

深夜，海市没有征兆得下起瓢泼大雨，雨水声混着轰隆地雷声，掩盖住了天地的一切声响。

陆诚鹊陪着唐宋玩了一天的游乐场，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看唐宋玩刺激项目，但一天下来也累得够呛。

唐宋在陆诚鹊不会再跟某个前度扯上关系的再三保证下，并且得到了一定会做他个人演奏会嘉宾的承诺，才恋恋不舍得登上回程的飞机。

这边刚送走唐宋，回去的路上，大雨就劈头盖脸得砸了下来。

雨天出租车开得极慢，陆诚鹊摸着手机不时看几眼，有点担心唐宋这么大的雨，还走不走得了。

直到自己下了车，走到租住的公寓门前，手机里还没有消息提醒，想必唐宋已经登机离开了。

陆诚鹊一边想着，一边放下心来，输入密码房门密码。

他此刻累得要死，只想好好睡一觉。

那边房门刚打开，他就敏感地注意到一旁的响动。楼道的声控灯坏了，此时正挣扎地一闪一闪，光线又弱又闪，简直要晃瞎人眼。

陆诚鹊深吸了一口气，一手扣在门把上，并不推开已经解锁的门，一边仔细注意着轻微的声音。

突然一人从身后拦腰抱住他，陆诚鹊心中一紧，抬肘就往后捣，却因力气实在不够比的，反而被身后的人制住，一动不能动。

陆诚鹊想也不想，抬脚就踹，那人却死死抱住他，生生受了这一脚，一声闷哼，口中滚烫的热气呼在他耳畔。

陆诚鹊怔住。

那人摸索着握住他的左手腕，滚烫的手隔着护腕，还好像要烫伤他的皮肤似的。

陆诚鹊一个瑟缩，却被那人强硬地扣上他的五指，不能动弹。

那人脸压在他颈边深深吸了一口气。

“小鹊儿，让我抱抱。”

是季晏鸦。

陆诚鹊松了一口气，继而更激烈地挣扎起来：“放手。”

“别动。”季晏鸦亲上陆诚鹊的后颈。

好烫。

陆诚鹊轻颤，像被电流窜过。他眼前出现自己年轻时的脸，继而又闪现出那天后台看到的女孩子。那么年轻，那么明媚娇好。

一阵恶心反胃。

季晏鸦叼着陆诚鹊后颈的一块皮肉不放，

那里有一颗小痣，如今还在。那是陆诚鹊的。

季晏鸦浑浑噩噩地想，只要亲上一亲，陆诚鹊就粉嘟嘟地发抖了。陆诚鹊不知道的是，那也是他的，他的嘴唇碰上一碰，就要战栗，就要对陆诚鹊缴械投降。

季晏鸦从背后握着陆诚鹊的手，推开房门挤进去，又砰地把门关上，把陆诚鹊推到门上，想去亲他的嘴唇。

陆诚鹊后背撞到季晏鸦垫着的手心里，腿一软，又被季晏鸦捞起站稳。

季晏鸦浑身湿透，头发狼狈得搭着。他强硬地把一条腿挤进陆诚鹊腿间，和他紧密地挨着，搂着，亲着。

陆诚鹊的衣服也被季晏鸦的湿衣服弄湿了，隔着两层潮湿的衣服，他感受到了季晏鸦滚烫的胸膛。

“嗯松手。”陆诚鹊咬紧了牙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季晏鸦嗤笑一声，抽出垫在陆诚鹊后背的手，把他的双手反扣在头顶，狠狠地对着朝思暮想的薄唇咬了上去。

陆诚鹊顿时尝到嘴里的血腥味，一时痛得低呼，张开了嘴，季晏鸦像条疯狗，闻到血腥味就更加激动地啃着他，手劲儿也不自觉地加大。

陆诚鹊左手的旧伤暗痛，半年前汩汩流血的手腕闪现在眼前，钝刀般对着血肉模糊的伤口又割了一刀。

陆诚鹊发着抖战栗，抖成筛子。

季晏鸦只当他也兴奋了。

却听到陆诚鹊含含糊糊地叫了声疼。

季晏鸦怔然放开陆诚鹊。一道闪电在雷声过后划过窗前，映出了依门而立的瘦削身影。

陆诚鹊艰难地靠着门站稳，抹去嘴角的血渍，抬起右手对着季晏鸦狠狠地扇了过去。

季晏鸦呆呆楞楞地生生受了这一巴掌，却更觉脑中一片混沌，隐隐钝痛。

“对不起，我”

我刚刚做了什么，他想，我是来找小鹊儿道歉的，便要上前一步。

陆诚鹊反手打开门，脸色发白，但努力镇定下来，指着门外说道：“你发什么疯！现在从我家滚出去。”

“我”季晏鸦上前一步，想要让陆诚鹊不要躲，刚想解释，却觉得天旋地转。

我怎么看不见了。

他怎么生气了。

失去意识前，季晏鸦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