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2/2）

夏暌缩了缩脚，说：“我的脚很丑。”

话音未落，鞋子就被江肖脱下，一只伤痕累累、长满茧子，而且前三个脚趾变形的脚裸露在外。

江肖看着这一双残破的脚，心里一震。

“会很痛吧？”

第二次，有人问她痛不痛……在夏暌的眼眸里，江肖的脸与父亲的脸渐渐重叠……“阿暌，很痛吧，爸爸帮你呼呼……”

从回忆里抽回来，夏暌看着江肖笑着说：“小的时候会痛的偷偷流眼泪，长大了就习惯了。”

江肖继续帮夏暌穿着另一只舞鞋，想着那样的脚，不竟好奇道：“芭蕾对于你来说到底是什么？”

“是梦想，也是信仰，活着的信仰。”

这几个字在江肖心里狠狠扎了一下。

穿好了，江肖站起来，指着里面的更衣室，“快去把衣服换上吧。”又继续道：“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今晚这是你的舞台。”

原来他把她带到这里，竟是为了刚才的事情。“谢谢你。”过去的人和事就让它过去，并没有什么值得留恋，活在当下，抓住现时的美好，才是她需要做的。

江肖坐在漆黑的观众席中，“梦想”二个字还盘旋在他脑海。在商场，他习惯了尔虞我诈、明争暗斗，这两个词离他太遥远。今晚他是带着任务来的，不应该多想别的。

剧场里，随着阿道夫·夏尔·亚当的音乐声响起，幕布被缓缓拉开，一束追光灯打在夏暌身上，她开始翩然起舞。江肖看

着她就像黑暗中的精灵，用足尖串连起珍珠般的金线，散发着迷人的光芒。她时而点足直立，碎步慢行，时而单腿划圈，腾空起跳。前半段舞蹈她跳的热情洋溢，欢快喜悦，像一位恋爱的少女。后半段却画风一变，在轻盈飘逸的舞姿中尽显哀婉凄美。

一曲结束，夏暌向她唯一的观众鞠躬谢幕，笑靥如花。台下的观众也收回了忘情的目光，站起来鼓掌。

两人在舞台中央席地而坐，聊着天。

“跳得很好，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学芭蕾的？”江肖递给夏暌一瓶水。

“我也记不清，应该在妈妈肚子里吧。”夏暌饶有兴致地说：“我妈妈是芭蕾舞演员，听爸爸说她在怀我的时候还在跳舞。”

“他们看到你跳得这么好，一定很开心。”

“可惜他们看不到了。”夏暌声音一沉，“我爸爸在我十岁的时候出车祸去世了，妈妈也从那时候离开了我，再没回来。”

“不好意思，我……”江肖早已调查过夏暌的身世，故作意外和抱歉地说。

“没关系。”夏暌看着江肖，认真地说：“妈妈从小就希望我能帮她完成梦想，成为一名芭蕾舞演员。我相信只要我能成功，就一定能找到妈妈。”

“你一定会成功的。”

“谢谢。”

江肖看着她，想到一个朋友，“你认识许思思吗？”

这个名字，让夏暌眼睛一亮，“芭蕾舞女王许思思谁不认识，她是我的女神。”

“有机会我带你见见她。”去年昭远地产有一个歌舞剧院的项目，许思思是这个剧院的投资人之一，因此江肖认识她。

“真的吗？”夏暌简直不敢相信。“太谢谢你了。”夏暌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扑过去给了江肖一个大大的拥抱。过了几秒，才发现自己的行为有些过激，于是尴尬的收回胳膊，朝江肖傻呵呵地笑。

地产峰会过后，唐灵的父亲终于按耐不住，找到张希。他对唐灵和张希的事情早有耳闻，起初以为女儿只是和有钱公子哥玩腻了，想换换胃口，没想到这一次竟来真的。几天前，女儿对他说：“要和张希订婚。”唐父火冒三丈说：“绝绝对不可能。”哪知女儿却挑明，“这辈子非张希不嫁。”

“这是五十万的支票，我已经帮你办好了出国手续，到了那边你可以继续深造。”这个人说话的语气和唐灵如出一辙，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张希看着他，收了支票，意味深长地说：“我可不保证，你女儿不会追到美国。”

唐父啜了口咖啡，“只要你不说，她不会知道你去了哪里。”

“好，我明天就动身。”张希是一个很清楚自己要什么的人，这样的结果，他求之不得。

中午，夏暌接到张希的电话，对方说明天就要走，想跟她道别。

“有些事情，走之前还是想和你说清楚。”张希看着夏葵，尝试着挽回这段感情，“我没有和唐灵订婚。”

“如果你是特意来说这个的，我想大可不必。”侍者开始上菜。

“小暌，唐灵的父亲给了我一笔钱，我们一起去美国吧。”张希终于说出自己的想法。

“不用了，这笔钱我受不起。”当年唐灵用钱砸她的事情，夏暌从未对张希说过，她痛恨这样的行为，同样也痛恨那些手软拿别人钱的人。夏暌举杯为他践行，“祝你到美国大展宏图。”

“小暌……”张希还要再说什么。

但却被夏暌制止住，“什么都别说了，让我们安安静静吃完这顿饭吧，以后见面还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