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2/2）

夏暌跟过来，“我来帮你吧。”

“不用了，我一个人就行。”夏暌见他都这样说了，也不再说什么，心想吃完饭一定要把洗碗的活给包了。

夏暌抱着小太阳坐在大而软的沙发上看电视，整个人都陷了进去，明明液晶电视里正上演着精彩剧集，但目光却被厨房吸引过去。

厨房暖黄色的灯打在江肖的侧脸上，使他整个人都柔和起来，少了平日的凌厉。他正低着头在桂鱼背上剖花刀，然后抹上料酒、盐巴，把切好的葱姜丝放入鱼肚。旁边灶台上蓝色火焰袅袅升起，蒸锅里水开始沸腾，发出咕嘟咕嘟的响声，江肖把腌渍好的桂鱼放入锅中，盖上盖。动作行云流水，十分娴熟。

接着他开始做第二道菜，伴随着嚓嚓的切菜声，夏暌看着江肖的身影，渐渐模糊，陷在沙发里的她，突然一阵困意袭来。

睡梦中，她站在宽广无垠的原野里，四周寂静无声。远处有一个亮着灯的小房子，她朝那里奔去。推开门，看见父亲穿着围裙在灶台边生火添柴，洗菜做饭。

她高兴极了，走过去，可刚迈开步子，就看见父亲的食指流出鲜红的血液。父亲不小心切到手，血越流越多，滴在案板上，汇成一摊触目惊心的红流。她想跑过去，可无论怎么样都接近不了父亲，她声嘶力竭地哭喊着。

“小暌。”江肖坐在沙发边低声唤她。他不知道夏暌梦到了什么，只看到她身体蜷缩，整个人瑟瑟发抖，额头挂着细细的汗珠，眼角有泪，口中低声呢喃着。

夏暌慢慢睁开眼睛，如释重负般长舒一口气，反应过来说，“不好意思，我睡着了。”

江肖没有问她噩梦的事情，只是站起柔声说，“吃饭了。”

夏暌洗了把脸，从洗手间出来，饭桌上已经摆好美味佳肴。

“好好吃。”夏暌刚尝一口就赞不绝口，“江总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

“喜欢吃就多吃点。”江肖盛了一碗汤，递给她，“你太瘦了。”

夏暌接过汤，“谢谢，江总。”

“公司以外，叫我江肖就行。”江肖要他们的关系更近一步，他不动声色地看着夏暌。

“好的。”夏暌爽朗答应，眼神清澈见底，并无扭捏。“你帮我收留小太阳，又请我吃饭，真的太谢谢了，下次你有什么需要的话，随时开口。”夏暌是有恩必报之人，绝不会欠人情。但说完，又觉得这个大老板哪会需要自己帮忙，刚才是自己说大话了。

“一言为定。”江肖立马回应。

夏暌抬头看着他，心里暗暗感谢他给自己台阶下，其实江肖是另有它指。

“对了，你去天台做什么？”江肖想起她第一天上班去了楼顶的事情。

夏暌开始紧张，小声回答：“去练舞。”

“练舞？”

“以前在学校每天早晨我都会去练功房，现在来公司上班没有时间去了，所以……”

“所以天台就成了你的练功房。”

夏暌点点头，有些担心地说：“江总，我知道在公司不能做别的事情，但我并没有利用上班的时间耽误工作。”

“不用紧张，我就随便问问。”

“那我还可以继续在天台练舞吗？”

“当然可以。”

“谢谢江总。”


“我说了私下叫我江肖就行。”

“好的，江……肖……”

这两人一来二去，从同事渐渐变成了朋友。因为小太阳的缘故，夏暌会经常到江肖家，一般江肖都会在书房工作，夏葵则帮小太阳清理狗舍，然后带它到到楼下花园遛弯，上来后也会不声不响的离开。同一个屋檐下，两人虽然各干各的，但夏暌也没有觉得不自在。

那时候夏暌满心欢喜地以为，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又多了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根本不会想到一切只是为了引她入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