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2/2）

王欣翻了几页资料，就合上了。摘下老花镜，揉着太阳穴，“年纪大了，字看多了就头疼。这几天我有时间，再仔细看看。”

江肖察言观色，不再多言，坐了一会儿，便告辞。

管家把他们送到门口的时候，白可无意瞥见玄关旁柜子上摆

放的相框，她好奇心使然，随口问了一句，“这女孩是谁？”

管家脸一沉，“那是我们去世的小姐。”

车窗外已经夜幕降临，星星点点的万家灯火在城市上空点燃，划破寂静无声的夜。一路上，白可还在想那张照片，因为她觉得在哪里见过那个女孩。

“想吃什么？”等红绿灯时，江肖问。

“老地方。”

大学后门的成都小馆里，一到饭点，热闹非凡，三三两两的学生一边高谈阔论，一边胡吃海塞。

“小江、小白随便坐。”老板娘显然和他们很熟，热情招呼着。

“老板，点菜。”旁边一桌的学生举着菜谱喊道。

“您去忙吧，我们还是那老三样。”白可说。

“好勒。”老板娘放下水壶，便去邻桌点菜。

江肖拿起桌上的水壶，倒了两杯水，把其中一杯推到白可面前。白可拿起茶杯，啜了一口，看着周身青春洋溢的笑脸，“八年了，只有这里没变。”

“估计也快拆迁了。”刚才走近巷子时，江肖瞥见墙上贴着的公告。

“哎，真有点不舍。”白可和江肖是大学同学，那会儿他们经常来这里开小灶。“不是说还有一年才拆吗？”

“旧的不去，新的怎么来。”江肖淡淡地说：“城市规划管理局的新局长马上要上任了，没有新项目动工，哪来的政绩和油水。”

“知道是谁了吗？可别对我们丽景家园的项目造成影响。”白可马上想到公司正在施工的住宅项目，当初为了拿下南城松波村的这块地，可是给了城市规划局领导们不少好处。

“你放心，我会去打听清楚的。”新局长走马上任，自然是要打点到位，才好办事。

想到东区项目，白可叹了口气，“这次的项目可比丽景家园棘手多了。先不说方氏有没有在打如意算盘，就单单一个龙景，也是劲敌。”

“我看方赫对东区项目并没有意思，不然以他和王欣的关系，早就唾手可得。”江肖说出心中的看法。

“也对。”白可和江肖在一起工作四年，她深知他说话做事一向谨慎，绝不会妄下断言。“那依你看，这次我们胜算有多大？”

“几乎没有，除非我们能找到突破口，不然这个项目很难拿下。”

“突破口……”

邻桌的同学在等上菜的时间里，天蓝海北地聊着，说到找工作的事情，不由得激动起来，声贝也提高不少。

“上周校园招聘怎么样，收到offer了吗？”

“收到了两个，还在考虑去哪一家。”

“你小子不错呀！”

“你怎样？”

“哎，面霸一枚。”

他们的对话飘进白可的耳朵里，她突然一个激灵，眼前一亮，好似想到什么。她放下手中的茶杯，抓起桌上的手机，快步往外走，拨通了张荣的电话。江肖虽不解，但没有追出去，他知道她的性子，想必一定是要紧的事情处理。

“小张，上次去北京联合外贸大学校招，面试过一个喜欢跳芭蕾舞的女孩，你还记得吗？”白可在门外一边踱着步子，一边急切地问。

张荣回想起来，“记得，她英语水平挺好的，但因职业发展规划与我们公司不符，就没录取。”

“你现在把她的资料和照片发到我邮箱。”白可收了电话，心口的一块大石头落地。

她再次走进餐厅，坐回原位，看着江肖，慢慢扬起笑脸，得意地说：“突破口，我找到了。”

翌日，昭远地产17楼办公

室。江肖打开白可递给他的文件袋，女孩的照片首先映入眼帘，他瞳孔微涨略显诧异，但立马恢复平静。

“你也觉得她像？”

江肖点点头。

短短两页纸就把一个人的全部展现在他面前：夏暌，女，北京联合外贸大学外语系大三学生。1984年出生，家中独子，祖籍湖北武汉，父亲已故，母亲失联，后寄养在奶奶家，奶奶病故后，跟大伯生活在一起。有一个男朋友叫张希，最好的闺蜜叫苏晓，最大的爱好是芭蕾。

“那天从王欣家里看到她女儿的照片，我就一直觉得在哪见过这个女孩，多亏昨天去了成都小馆，被那群孩子一闹，竟想起是在校园招聘会上见过的。”

“你确定她们没有任何关系？”

“没有。”经过昨天一夜，白可已经把关于夏暌的一切调查的清清楚楚。顿了顿她又说：“这世界上竟有长得如此相似的人，果然是老天送的礼物？”

礼物？

江肖看着夏暌的照片若有所思，指尖轻叩着桌面，过了几秒，慢慢道：“下周要她来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