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十三、文化祭应该很欢乐（2/2）
忍足端着扑克牌脸拦下她，“你好，请问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目不斜视的问道——她胸前的衣扣似乎开了几颗，制服短裙也因奔跑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撩得过高了——从远处匆匆一瞥依稀看到她身形虽娇小，身材却是可圈可点，现在又看清她的面容，娃娃般小巧，难怪……
“你让开就是帮我的忙了！”少女大急叫道。
“失礼了，如果你正在被什么人追，或许我可以尽绵薄之力……”他礼貌道。
“你让我跑远点别被他们抓到去换那见鬼的衣服去参加那见鬼的角色扮演大赛就绵薄了！”少女一跺脚绕道而行，不，是绕道而奔。
……那个四天宝寺著名的可以光明正大残害选手形象的比赛？
……OTL是我思想太不纯洁。
忍足少年默然远目，见那少女直跑至走廊尽头才停下来，弯
下腰，手撑膝盖，背部微微起伏状似喘气。然后，她打开走廊尽头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一把扫把。
好像是放清洁工具的柜子。忍足渐渐觉得兴味，呆在原地观察起少女的一举一动。
少女继扫把之后又迅速取出拖把水桶鸡毛掸子等物，统统哐当哐当的丢在旁边。忍足目测了一下，那些清洁工具大概相当于那个柜子所能装下的数量了。
随后，他看见少女脚一踩柜沿头往前一探身子向里一缩——整个人就进了柜子。小手再把柜门一带，喀嚓——
走廊上本就静极，这一细微的关门声便清晰地传了极远。
忍足忽然很想拍额叹气，那柜子旁边一堆的清洁工具……罪证这么明显，小姐你一定很快会被发现——除非他们思想跟你一样，呃，单纯。
要不要去提醒她一声？
基本上没怎么考虑忍足便否定了这个想法。他能告诉她这个躲藏方法的破绽，但他不能帮她躲到更加隐秘的地方也不能帮她销毁罪证——那势必要花费更多的时间，而他有急事在身。
正想走下楼梯，从少女奔来的方向又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大概是她在躲的人。
追人追得很苦闷的几个人跑过来，一见他站在楼道上便急匆匆的问：“见过一个个子很小长得很可爱的女生吗？”
忍足侑士镇定的说：“我好像看到她跑下楼了。”
几个人连忙道谢，追到楼下去了。忍足摇了摇头，朝走廊尽头那柜子望了一眼，心中道：
我能帮你的就这么多了，可爱的小姐。
所有声音陆续离去，走廊上恢复安宁。
躲在柜子里的少女透过条纹状的小通风孔向外瞄，似乎没有危险了，暗中吁了口气。又贴着柜壁休息了会儿打算开门出去时，柜门突然被拉开，她吓得心脏差点从口里跳出来了。完全反射性的张嘴就想尖叫，可是没等她发出任何一个字便被一个箭步冲上来的少年捂住了嘴被迫吞下所有惊骇。
少女大大的眼睛清水般明亮，映出眼前少年的模样。灰褐短发，俊秀面容……少年竖起另一只手的食指贴在自己的薄唇上，示意她噤声。
感觉手掌覆盖下的嘴唇翕动几下似是喃出了他的名字，被唇瓣开合摩擦着手心皮肤的少年压下心尖上冒出的异样情绪，温和如常地笑了一笑，正欲放开手，突然听见楼道下一阵吵闹声，渐行渐近，好像正向楼上逼来。
他脸色一变，没工夫磨蹭了，一把揽了少女缩身进了塞进两人便稍嫌狭小的柜子，直接将柜门带上。毫不拖泥带水。
几乎是同时的，外面大部队轰隆袭至本楼层，在柜子外来回巡逻搜查，间杂诸如“那小子上哪去了？不要让咱班丢脸啊！”的怒吼和“他要出来丢脸的就是他了……”的嘲笑等等声音。
“抱歉。”凑到少女耳朵边上轻声道，“借我躲一下。”呼吸有些急促的铺洒在她耳畔，毕竟为了逃避追踪跑了不少路。
少女貌似愤怒的用手指捅了他的腰一下。他后知后觉的放下捂住她嘴的手，再次道歉，“对不起。”
“白石……”
他听见她低喊，忽然就觉得有一只小蜘蛛缓慢爬过心头，有点痒，有点麻。光线微薄看不清少女的表情，但他能想象她怨怼的眼神——或者是赌气皱眉的孩子气模样？
“你为什么要逃？你不是说参加那比赛没什么大不了的吗？”
他这才意识到前天的晚餐时间他可能好像仿佛依稀安抚过少女“那个比赛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也参加了”……尽管自己也是被半强迫去参加的……
“……好吧
，”他自嘲道，“如果他们不临时换掉服装这个比赛的确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没有出声，他却分明接收到了她身体传来的微微颤动，也许是压抑的轻笑——这柜子太小了，他想。
不得不贴得很近，不得不感受彼此每一丝动作，不得不听清相互间的心跳，不得不共享空气——而近封闭的狭窄空间内氧气似乎不足以供两个人呼吸。少女的长发散了几络在他的肩膀上，她的脸又好像太靠近他胸口心脏的位置了——他有点儿后悔躲进来了。
外头的杂音不知在何时淡去了，他提议出去，少女踌躇地摇头，担心追踪大队去而复返。遂顺她的意思，再呆个两分钟才去另寻避难所。
眼睛已逐渐适应昏暗，他俯头看了看几乎被他半抱在怀里的少女，她好像也发觉了两人姿势的不对，不自在的向后缩了一下——当然是无路可退。为了不致使气氛暧昧起来，他只好开口道：“那你呢？”
“什么？”
“你为什么躲在这里？”
“……衣服……裙子太短了。”
零碎而低微的声音含了些不悦，软软的更像是撒娇，仿佛能闻到清甜的糖果香气。他想笑，终究没笑，只说：“看来我们同病相怜。”都对服装不满。
“嗯……”
一个语气词后就没了动静。他再次将话接下来：“我们离开这里吧？”
“好。”她说，“不过我们要躲去哪里？”
“……翻墙，回家吧。”
他好像看见黑暗中什么类似喜悦之光的东西闪了一下……
“这个主意不错！……不过你要帮我哦，我不擅长翻墙的。”
“好的……”他微笑。
正在商定大计的两人并没有发现有脚步声停在柜子前。而当深蓝色碎发的少年出其不意打开柜子时他们也还维持着在外人看上去相当暧昧的亲密姿势。
“打扰了，小姐我想请问一下……”
然后本来只是想回过头来问问路的忍足少年就僵硬了。
然后以为打断了别人好事的忍足少年推了推小圆眼镜冷静的说了声：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在忙。”
最后，当潜意识里想挽回一些什么的忍足少年打算帮同样僵硬了的两个人关上柜门时，背心突然一阵凉嗖嗖的。
眼角轻瞟，原来身后大片黑影笼罩，一群气势汹汹的学生仿佛持枪带刀一般，个个来者不善的模样。
忍足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
有谁得意的大笑。
“啊哈，找到你们了！”
作者有话要说：初稿于2009-01-31
完成于2009-0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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