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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凌噎住,珞殷则莫名的看向睚欣。
睚欣对珞殷解释道:“已经学会的东西,难道还能从脑袋里敲出来不成?我若不帮你说话,依照小凌这比针尖还小的心眼,不知道能絮絮叨叨说多久,能把人活活烦死。”睚欣说完一摆手,道:“走,去看看是谁在跟谁打。”
“莫非湛天谣已经到了?”珞殷皱眉问。
“湛天谣?”重凌闻声眉宇一动,语气里多出明显杀意。
等珞殷意识到说错话,已经来不及了。
“害死八重的那个女人居然敢来?”重凌说完,一闪就没了踪影。
珞殷半张着嘴,睚欣没好气的踹他一脚,道:“你到是很能添乱?”
“我……”珞殷张口结舌,完全是百口莫辩的无心之失。
“算了。”睚欣摆手,道:“先去看看。”
说完他跃起,朝赤水渡头而去。
“能拦住?”珞殷问。
睚欣摇头,道:“能拦就拦,拦不住就让他们尽情地分个胜负。”
珞殷:“……”
珞殷二人尽快地赶到渡口。
赤色江水刚入视野,就能看到江面上怎一个“乱”字了得。
若是三伏在此,怕是要连说五个乱字。
正值赤水南岸冰层解冻的时节,而北面则刚刚开始结冰。
江水中间一时没有明显分界,江上浮满雪白冰块,下方水流鲜红如血。
仅有两艘未悬挂旗号的船只行在白色冰块与红色水流之间,异常显眼。
一艘船身以红、铜、蓝三色漆出波浪条纹。红色漆得最多,也最高。铜色如同小路,起伏狭窄。而蓝色却好像做漆器般漆了好几层,显得非常之厚。
三色船的船身并不完好,其中一侧船舷上满布了深浅不一的崭新刮痕,外缘上还插着几只没来得及拔尽的零星箭矢,显然是方才的对垒时所射过来的箭矢造成了那些刮痕。
这艘三色船一侧船舷,有百余名神情肃穆的州兵,沿着船舷一字排开。为船上没有挂旗帜,船舷又挡住了州兵穿着的号衣,根本无法分辨究竟是那个郡的人马。从远处看去,只会注意到船身那打眼的三种颜色。考虑到船上有州兵护卫,船上之人应当很有身份,至少也是一城总兵以上的官员。
三色船另一侧有整排弓/弩手,各个手中的箭矢已是上弦,随时准备发射。
无论是州兵还是弓/弩手,都不如三色船头上迎风立着的那个人显眼。
虽然隔开很远,也看不清那个人的长相,就见他头顶有一枚发冠,打磨得十分光洁,阳光下不断闪耀,极其刺目。除开亮眼的发冠,他最让人注意的是他站在船头的身姿。乍一看到是平稳,细看却发现其两腿微微发颤,甚至要依靠扶靠船舷才能勉强稳住。习武的明眼之人一看便知道那是一个不会半点武的人,甚至连水都不会的人。可他却偏要要站在那么又高由危险的位置,既害怕自己会掉进江水里,却还是固执的站在船头,好似有恃无恐地认定即便他掉下去,也不会危及到自
身性命。
珞殷偏头看着,心下生出一种本能的感觉,觉得那人之所以站在船头,大概只是想让自己显得比较打眼。
想完之后,珞殷甩了甩头,否定自己的感觉。
想来那人大小也是个官,一般官员至少也是个士人出身,应当不可能会为了显眼做出那么无聊的行径。
距离三色船头不远处,也就是那位带着两眼发冠官员的侧身,站着一位武功不俗之人。看上去像是那位官员的下属,却没有卑躬屈膝的姿态,正在跟船头上的官员谏言。
由于江面风大,三色大船又距离甚远,就连珞殷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能看到被进言的官员并未听取属下的劝说,甚至故意撇开了头,直接半扬起手臂,给一旁的弓/弩手示意,意欲准备好就理科下令继续攻击并行在水上的另一艘大船。</p>